颜洛倾朝后瞥了眼,见那男子还没有跟上来,接通顾夜白电话。“顾教授,有人要杀我跟澜澜。”
一个字的差别,性质陡然变大。
顾夜白压制住恐惧、心慌、害怕,冷声对苏小鱼说,“马上通知……”
后面两人似不知疲惫,一直追一直追,后来还变成了三个人。
叶澜跑得脸颊火辣辣的,脸上脖子上全是汗,前胸和后背也是,秋天本就穿得多,在汗的作用下,里面的打底衫紧紧的黏在皮肤上。
顾寒墨半阖着眼,淡淡地问,“还没处理好吗?”
不怒自威,压力随之而来,徐峰忙道,“少爷,快了。”时间已经八点,他们进去足足一小时,进度太慢。
徐峰拿出手机打电话催促。
过了一会儿,徐峰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唤了一声,“少爷?”
顾寒墨睁开眼睛,直直盯着他。
“少爷,刚才凌总打电话来说,瑞泽遭到黑客袭击,现在公司资料大部分被摧毁,”徐峰顿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顾寒墨,“凌总说,希望少爷你救救他。”
顾寒墨低笑,“没想到顾夜白这么快就出手了,”他呵地一声冷笑,“瑞泽垮了就垮了,反正也没什么作用。”
徐峰垂头听着。
顾寒墨扭头看着外面夜色下的人海,和亮着灯光的酒店,再说,“加派人手,半小时内完成任务。”
在徐峰推开车门,半只脚踏入外面的那一刻,顾寒墨又叫住了他,顿一下,“如果半小时不行,立刻出来。”
追赶叶澜的男子得到命令后,卯足了劲追。
跑得太久了,叶澜眼前一片模糊,口中干涸,腿也软绵绵的,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叶澜迷迷糊糊能看见前方有个大银幕,再是长排长排的座椅,像个大剧院似的。
那木色的座椅似乎在放着光,好比沙漠中的一口水,冬天里保暖的衣裳。
最后,叶澜还是没有忍住诱惑,一下子坐了上去,满足的喟叹一声。
三个男子紧随其后,围住她。其中一人气喘吁吁道,“你……终于不跑了。”
三人缓了一会儿。“我们快把她带走,现在时间不多了。”
“你快起来。”其中一人站在叶澜面前喊道。
叶澜瘫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我起不来。”此时腿似乎不是腿,手也不是手,身体也不是身体了,恍恍惚惚的,感觉像是灵魂出了窍。
三人对望一眼,最终无奈只好由其中两人把她拖着走。
“要不,你们把我背着走吧。”叶澜给他们建议,背着走更舒服。
他们理都没理她。开玩笑,这么长时间下来,他们自己都精疲力尽,谁还能一人背得动她。
另一边,追颜洛倾的男子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后,使劲地看了颜洛倾的背影几眼后,才不甘的转身。
颜洛倾叉着腰,两腿机械般动着。
“我靠,不行了。”颜洛倾吼了一声,听天由命般滑落在地上。
汗水一滴滴打在地上,颜洛倾看着它们从下巴上滴落下来,一滴,两滴……
“咦”地上的水都一滩了,怎么那人还没跟过来,颜洛倾抬起头,空荡荡的走廊。
“哈哈”颜洛倾大笑,又从兜里拿出粘满汗水的手机给顾夜白打电话。
顾夜白大步朝机场走,跟一旁畏畏缩缩的苏小鱼说,“加派人手封锁酒店,不准任何人出入。”
“是。”
颜洛倾得救,酒店还没有叶澜的下落,意味着叶澜已落入他们手里。
叶澜被他们拖进电梯,“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这三个人也不说话,像是机器人。
下了电梯,走出电梯。他们的行径方向,就是先前她们进入的后门。
看着这冷冷清清的通道,叶澜叹了一声气,也不知道顾夜白知不知道。
忽“哒哒哒”凌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听及叶澜心里一喜,扭头看去,但因幅度问题,没有望得着。
“快点走。”扶着她的其中一人朝同伴说着。
叶澜还清晰的听见,没有扶她的那个人在对着耳麦说此刻的情况。
徐峰快步走进车里,“少爷,我们的人即将和顾夜白的人撞上了,怎么办?”
“硬拼。”顾寒墨放下手机,一双深邃的眼眸,满是势在必得。
徐峰有些为难,“万一顾夜白发现了我们怎么办?”
顾寒墨笑说,“怕什么,有叶澜在,我们还怕他吗。”
“是。”
“站住,你们站住,放开夫人。”
又被拉了十几米后,叶澜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
眼前三人明显慌了,叶澜感觉到了握着自己手臂上的力量因为慌乱而加大,他们的神情也是焦灼不安的。
空闲那人望了望身后,脸色泛白,“后面的人快跟上来了,我们快拖着她跑。”
负重一人,肯定没有反面那些两手空空的跑得快。
扶着她的其中一人看着叶澜不耐道,“把这女人丢了吧,带着根本跑不动。”
叶澜笑着插嘴,“他说的对,还是你们先跑吧,等会我来追你们。”
空闲那人瞪了她一眼,安抚着,“少爷的人马上就赶来,我们再坚持一会儿,”说到这儿他语气微沉,暗带威胁,“你们可不要忘了,来之前老大跟我们说了什么,丢了她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氛围变得沉重,毕竟仅有他们三人。
趁他们注意力不再自己身上,叶澜活动活动了腿,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以讯而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在右边之人的脚踝上。
“啊”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防范。因为痛意,手下意识放松,叶澜一下子挣脱右边人的束缚,再趁左边之人迷糊中,右手拽着他的手使劲脱离他的桎梏。
拔腿就往后跑,途中没有一丁点犹豫和停顿。
她跑了四五步后,三人才反应过来,“追。”谁都没曾想过她会突然反抗,因为这一路上她都很老实,老实得像一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