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一百万吗?拿出这一百万不久意味着讨好了堂哥吗?严正明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在他即将下笔的那一刻,严建立怒视他一眼,把笔重新拿过来,龙飞凤舞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开什么玩笑,他严氏怎么会连一百万都拿不出来。
他下笔时劲很大,叶澜抬眼皮瞄了一眼,果然纸张有些破损了,叶澜惋惜的摇了摇头。
同叶澜的惋惜不同,苏小鱼是直接嘟囔出声了,他拿着账单,呢喃,“哎,好好的一张纸就破了,”无视严建立快喷火的脸,苏小鱼从一式三份的账单里撕下了一份,搁在严建立面前拍了拍,抿唇公式化的笑着,“严董,请收好。”
就是面前没有水,不然叶澜好想喝杯水压压惊。
“好啦,茶水也喝足了,我们该来谈谈正事了。”方靖伦的神情陡然变得严肃,她看着严正明,“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方靖伦一正经起来,身上有股莫名的威严,就像是老师一样,面对着她不敢说话,严正明楞了一下,硬是没坑出声。
倒是严云天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又被他爸给紧紧掐住了手腕,没能开得了腔。
这两人好歹是他的人,严建立挺了挺背,正色道,“这不过就是小辈间的打闹,我看就让云天给小叶道个歉,再赔偿医疗费就行了。”
道歉本就是应该道的,再者钱,顾氏最不缺的就是钱。严建立这一番话,根本没有半点诚意。
方靖伦冷笑一下,没答他的话,转而扭头对严云天说,“不知道你那天准备把我家叶澜带去哪儿?”
莫名的压迫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严云天后背生汗,在其父和其堂伯的鼓励中,他咬了咬牙道,“那天我就是准备带叶澜去吃饭,哪知道到她想多了。”
这理由太过于牵强,毕竟那天那么多人拦着叶澜就是为了吃饭,谁会信啊。就在严三人以为方靖伦会质问他们时,却听她说:
“是吗?”
对上方靖伦询问的目光,叶澜抿唇想了想,歪着头,答,“可能是吧。”
可能是吧。
是吧。
严三人惊呆了。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难道是叶澜不想跟他们计较,觉得放他们一马。
如此一想,严三人看向叶澜的目光均带上了几分清晰的不屑。自己的长辈在后给她撑着腰,她居然都不敢说实话,太让人失望了。更让他们惊讶的是接下来方靖伦说的话,这话惊得他们下巴都快掉一地了。
“小澜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
“谢谢夫人和叶总。”儿子没事了,严正明激动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也不管严建立不快的目光,真诚向她们道谢。
“嗳!”方靖伦抬起手,摇了摇,“我可还没有说完哟。”
这一上一下的,叶澜不由觉得他们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来。
手被人握住,叶澜低头看去,只见把她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斑驳的擦伤呈现在几人眼底,随后听方靖伦心疼道,“小澜可是我们顾家的媳妇,无论是不是请她吃饭,但既然小澜因为你受了伤,那么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到后半句,方靖伦的语气里染上了一层怒气,叶澜好奇严父子的反应,抬眼去看,严云天缩着脑袋团在哪儿,严正明倒是没反应好像是傻了。
“那,夫人想要怎么办?”那傻了的人呆呆说着。
“十个亿,再加一只胳膊一条腿。”语一出惊死一干人等。
连叶澜都被方靖伦所说的话吓了一跳,叶澜本想着今天方靖伦来处理,至多把严云天关几年,没想到还是她想得太低了。
这么不可理喻的条件,当然是以不欢而散而告终,严三人灰溜溜的离开。
“爸,堂伯,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当残废啊。”严云天拉着严正明的衣袖,声泪俱下。
他才二十几啊,还有大把大把的钱等着他去花,大把大把的美人等着他去宠幸,他不要做残废,不要!
严正明一把挣脱开严云天的手,横眉怒目,“先前叫你哭你不哭,现在都出事了,才哭,你有屁用,你就等着当残废吧,大不了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严云天哀嚎的吼了一句,双手死死的抱住其父的手臂。像是抱着仅存的一根浮木,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严云天先前没按原计划哭,是因为他知道上面还有严建立在,哪知晓严建立也斗不过她们。
终归是自己的儿子,严正明怎么舍得,在进了电梯之后,严正明小声的苦苦的求着严建立。
严建立心里有很多不满,特别是想着刚才临走时,方靖伦好心的提醒“严董,别忘了你的茶杯”,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了,不要哭了。”听着严云天的小声抽泣,严建立的心更烦了。
“有什么好怕的,你们背后不是还有我吗?只要顾夜白不在谁还敢光明正大的对付你们。”今天他看似丢尽了老脸,但看到了叶澜不作为的妥协,方靖伦不问缘由的听取叶澜的意见,这明显就是昏君的做派,想来不用太久他就能把这里拿下了。
“对,堂哥你说的对,只要顾氏的主心骨不在,它就是一盘散沙,那叶澜和方靖伦怎能跟堂哥比,刚才就是看见她们俩是女人,要不然堂哥早就把她们说得里外不是人了。”严正明狠狠的拍着马屁。
瞬间,严建立就如被顺了毛的猫咪,高高的仰起头,翘着尾巴,神气洋洋,
以严建立为首,严父子各居一侧,三人趾高气昂的走出顾氏大门。
刚走到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车停下,前排司机快速打开车门,与之同时另有一人打开了后备箱,随后拿了一个轮椅出来,再恭恭敬敬的放在车后门处。
三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随后看清那人后,有两人瞬间变了脸色。严建立脚步加速,想要不被人察觉的快速溜走,然而天不遂人愿。
“严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