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照片加一条消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在顾氏集团的员工内部群里引起轩然大波,惊涛骇浪。
发这条消息的人是顾氏一楼前台的员工。照片是她偷偷拍得正面照。
“那是顾总?(惊讶)”
“顾总的腿是怎么回事,难道顾总残废了,偶,我的男神啊!呜呜呜!”
“嗳!你们发现没,总裁好像越变越帅了,那人神共愤的脸白得让人嫉妒,活脱脱从老腊肉变成了小白脸+小鲜肉(花痴脸)。”
“你们有没有和我一样的心情,就是不知为什么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顾总回来了,心里反而没有那么高兴。”
当苏小鱼在群里刷到这条回复时,他不禁喃喃不满地嘟囔几句,“当然不高兴了,顾夜白那大老虎回来了,我不就没有好日子过了。”叶澜虽然也是只老虎,可她不像顾夜白那样把他压榨得干干的。不得不说,这半年可是他在顾氏这么多年来,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时间。
捧着手机,苏小鱼抬头望了一眼总裁办公室大门,犹豫了一下,把手机放在了桌面上,目不转睛望着电脑。
既然顾夜白没有事先通知他要来顾氏,苏小鱼才懒得进去向叶澜报告的。
“妈,你今天太厉害了。”叶澜由衷的佩服,先前严三人离去的时候,那一张张脸,有红有白有紫,就跟染了色的菊花似的,皱极了。
被儿媳妇夸奖,方靖伦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但为了保持自己作为婆子妈的形象,她极力压制着,拍了拍叶澜的手背,得体的优雅笑着。
“妈就是知道了严建立那不要脸的老家伙要来为他那外亲出头,怕你被欺负才来的,小澜,你脾气好,又不怎么爱争论,有什么委屈都喜欢自己担着,你这种啊就容易被严建立那老家伙忽悠,那老家伙就喜欢倚老卖老,如今妈在这儿,你想怎样惩罚那无法无天的小子就跟妈说,妈保证半得妥妥帖帖的。”
方靖伦说的话听得叶澜一愣一愣的,她脾气好吗?叶澜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脾气的。至于被人欺负,还没到那一步吧。
怪不得先前在会议室时,严三人有人将目光投在她身上的时候,方靖伦就如母鸡护小鸡般的护着她,并瞪视着对方。
心里暖洋洋的,叶澜紧了紧方靖伦的手,眼睛里泪光点点,透着浓浓的感激,真挚的说,“妈,谢谢你。”顾夜白沉睡的这半年里,叶澜时而会走进死胡同里走不出来,每逢这时,方靖伦似提前知道般,用各种婉转的话来开解她。
方靖伦不仅仅是她的妈妈,也是一个知心姐姐,给叶澜一种很温暖很阳光的感觉,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让本寒冷的心热乎乎的。
看见叶澜哭了,方靖伦慌了神,着急忙慌地拿起放在旁边的包,从里拿出了一条手帕来,“小澜,你哭什么啊。”
压抑着不由颤抖着的手,方靖伦囫囵的给她擦拭,望着她红红的眼眶,似被感染了一般,方靖伦她自己也想哭了。
心酸,高兴,庆幸,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在心里不断翻涌着发酵着,方靖伦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那即将决堤的泪水。
半年啦,听着感觉不长,然而这半年却比方靖伦的前半生过得还要漫长,像是在做不会苏醒的梦。
每一天方靖伦都会去一趟医院,她去看她的儿子顾夜白,无数次的期待他的醒来,然而……
以前方靖伦的日常是,陪着顾奶奶出去玩玩,参加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和大大小小的聚会。
然,自从顾夜白昏迷后,她推却了全部的宴会邀请,把所有时间用在顾夜白身上,医院,还有关注关于植物人的一切,如专家教授,已康复的病人。
她去请教那些苏醒过来的植物人,问询他是如何醒来的,在沉睡中有没有意识,再问他的家人,问她每天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等,可谓是不耻下问。
专家教授等的,方靖伦也去请了无数个,他们每一个人说的大同小异的话,都让方靖伦心伤不已。
家里每个人的内在心理都一样,都很自觉的没有主动提起,生怕成为一个导火索,引燃沉寂中的炸弹,把心底的一个角落全数照亮,露出深处的狼藉。
顾奶奶年迈,顾卓逸年幼,顾青岩不能过度操劳,家里的重担便落到了她和叶澜身上。叶澜她一个人承受了很多,方靖伦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伸出手把叶澜抱在怀里,方靖伦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现在夜白醒了,我们都该高高兴兴的,听妈的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肩旁上的脑袋点了点头。
那小声的压抑着的抽抽噎噎的哭音还在方靖伦耳边响起,听得方靖伦的心阵阵的疼,想了一下,方靖伦又道,“小澜你哭吧,妈在。”
痛痛快快的发泄,可能还更好一些。就如心里的污垢太多,而如今需要泪水把它冲刷干净,焕然一新。
可能是泪水流干了,叶澜缓了一会儿,恢复了神采。
小兔子般的水润润的红眼睛,方靖伦看着笑了一下,随之拉着叶澜的手,质控道,“顾夜白这小子,一偷懒就偷半年,这次他回来后,可得让他把之前的补回来,让咋们俩好好歇歇。”
“不仅这样,我们还要惩罚他。”叶澜嘟着嘴,跟着应和。让她忧心了这么久,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
“对对对,”方靖伦一拍大腿,十分赞同,想了想,再问道,“小澜,你有什么能惩罚顾夜白的小妙招吗?”
顾夜白那小子长大后聪明机智得不得了,虽然他是方靖伦生下来的,可方靖伦完全治不住他。也幸好顾夜白懂事,要不然方靖伦早就被怼的丢了半条命。
前几年,方靖伦对顾夜白最不满的一件事就是他的终身大事,那时顾夜白常常和上官澈混在一起,方靖伦都不由以为他出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