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男人幽幽的隐隐带着一丝哀怨的声音传进耳里,叶澜慢慢地低下头,不敢对上他幽深的眼眸。
“那啥……呵呵!”叶澜干巴巴笑着。
明明空气是那么的燥热,叶澜却感觉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心里毛毛的透着冷。
就这样,两人谁也没开口。
一人低着头看着地面,一人垂着眼皮看着低着头的女人。
过了好半响,叶澜心里更加焦躁了,她猛地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出声,最后干脆直接挽上了顾夜白的手臂,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宝贝还在家里等我们吃饭了,我们快回家了吧。”
叶澜拖着他就往停车的路口走去。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颗树干后走出来。
顾宅
摆放在客厅的固定电话响起,管家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
“夫人,是凌小姐打来的电话。”管家向一旁在餐桌上研究插花的方靖伦道。
把手中的夏菊放在桌上,方靖伦抬起头,眼中掠过一丝欣喜,反问,“是阿玉?”
“是的。”管家点头。
方靖伦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敛住笑意,淡淡的说,“喂!”
“阿伦啊,我回来了,你快来接我,我下回飞机了,找不到路。”电话那端响起兴致冲冲的话,还伴随着吵杂的人声。
这一听方靖伦就摆不起高冷的范了,赶忙嘱咐她,“你不要动,就在机场门口等我,我马上……嘟……”就去接你。
还没接完就被挂了电话,方靖伦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她真想一巴掌拍死这没心没肺的闺蜜。
虽然心头怒火中烧,但方靖伦还是尽快叫了司机去机场。
刚下车,方靖伦就被一个虎扑,忙不迭后退半步稳住身形。
“阿伦,我好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吃不下饭,想你想得……”
胸前一个金发女人在那儿蹭啊蹭,说着甜不死人的话,本来还不苟言笑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她的方靖伦,瞬间冰雹转晴。
“走吧,我们先上车。”机场门口人多,在这儿堵着也不是回事。
叫司机把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后,方靖伦拖着黏在身上的女人进了车。
“阿伦,你不爱我了,你好冷淡。”凌随玉嘟着嘴,神情哀怨,像是看着的是负心人。
“……”额头瞬间出现三根黑线,方靖伦无言以对。
“阿伦,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凌随玉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地看着负心汉。
方靖伦咽了一口唾沫,避开她瞬间就泪眼汪汪的眼睛。
“雯雯很想你。”方靖伦转移话题。
凌随玉眼里荡漾着的泪水瞬息不见踪影,她笑眯眯的说,“阿伦,你儿媳妇了,我好想见一见她。”-
像是猫见着了老鼠,方靖伦看着好友眼中兴趣的光芒,连声警告,“你可不准吓着小澜。”
凌随玉举起三根手指立于脑门之上,严肃保证。
没一会儿,车就驶到了顾宅。
叶澜笑嘻嘻地拉着顾夜白进去。
“小白,气生多了……”
侧头正和顾夜白说话的叶澜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一个人给抱住了。
陌生的味道,陌生的身体,陌生的人,叶澜绷紧了身子。
“小澜澜,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金色头发的陌生女人抬起了头,叶澜在她身上找不到半分的熟悉感。
“小姨,别闹了。”顾夜白无奈地说道。
小姨?叶澜瞬间想起了温雯雯的母亲。
“小姨好,你是雯雯的妈妈吗?”叶澜僵硬笑着,试探性地问。毕竟她还被顾夜白的小姨,紧紧抱在怀里。
“嗯啦,我就是阿伦最亲最亲最亲的好闺蜜。”凌随玉笑着自夸。
“凌随玉,你在干嘛?”
这时,一道怒吼炸响。
叶澜呆了一下,朝声音处看去,方靖伦冷着脸火气冲冲的走过来。
而,被叫住的人,更是如老鼠见着猫一般,老老实实松开手,端端正正的候在一旁。
“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去吓小澜,小澜脾气好心地善良,才不跟你计较,要是……”
看着方靖伦双手叉腰,把身前低着头胆怯心虚的女人,劈头盖脸的说一通,叶澜目瞪口呆。
“妈,小姨没吓着我,我很喜欢小姨。”叶澜连忙把头发冒烟的方靖伦给拉开。
叶澜没看见,低着头一脸楚楚可怜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行,今天就放你一马。”方靖伦知道好友是什么脾性,但也不想在儿媳妇面前完全不给好友面子。
“小澜澜,你真好。”凌随玉挽着叶澜的手臂。
看着紧挨着的女人笑意盈盈的脸,叶澜顿感自己貌似做错了什么。
在顾宅备受打击的温雯雯实在是不爽,就约了李蕊出去闲逛。
心中心事堆积,一下午的散心,将她心中郁结去了一大半。
可,当她看到那一幕时,心里阴郁更甚,乌云密布,火冒三丈。
“妈,你怎么来了?”温雯雯一手拎包一手提着几个购物袋,飞快跑过去。
听见声音,叶澜顿住了脚,不动声色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臂。
凌随玉转过头扫了一眼,淡淡道,“哦,是雯雯啊。”
随即,她又抓住叶澜的手,灿烂笑着,“小澜,我们快进去。”
然后,叶澜便被她拽走了。
温雯雯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小跑跟上去。
“妈咪,你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温雯雯质问。
“告诉你干嘛,告诉阿伦不就行了,反正你也找不道路。”凌随玉瞅了她一眼,一手拉着叶澜,一手拉着方靖伦,满面春风。
话虽然是这个理,可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啊!
现在这个模样,好像叶澜才是她女儿似的,她把自己置于何方?
叶澜也搞不懂,她们母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相处方式。
相爱相杀吗?
可是,看着又不算!
倒是方靖伦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道,“她们母女呀就这样,个个都脾气犟,放不下面子,非要斗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我活,无视就行了。”
叶澜似懂非懂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