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以来，司若莹算是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先后换了好几处住的地方，适应能力也强起来，加上得知楚茂霖在隔壁，心安，没多久就睡着了。
却苦了楚茂霖。
隔壁房间跟司若莹那个房间的状况差不多，满屋灰尘，还有蛛丝网，有床，无被褥，楚茂霖无法可想，下楼跟秦牧要了两张圆凳子，外加一床薄被褥，穿了军大衣，就那样将就着躺下睡了。
秦牧原本让楚茂霖下楼跟他睡一张床，但他担心司若莹，不肯下去。
到底不是很适应这个新住所，司若莹第二日醒得奇早，天还没亮，远处不知道自哪传来的公鸡打鸣的声音。
她想到楚茂霖昨晚睡隔壁，便寻思着去看看。
她出了门，走到隔壁间门口，试着推了一下门，轻易就打开了。
入目，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楚茂霖正躺在屋中间的两个圆凳子上，除了头和一截小腿，其他部分都是悬空的。
这么冷的天，他就盖了一床薄薄的被褥。司若莹心头发紧又酸楚，想要叫他去自己那边睡，又怕扰了他的睡眠。
她正要折身回去抱被褥过来，他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眸光有一瞬的游离，但很快清醒：“你睡不着？”
“不是，我睡好了。”司若莹的声音稍稍有点变调。
“这地方住着不舒服，所以早早醒了？”楚茂霖自凳子上翻身坐起。
司若莹摇摇头，隐隐带着点哽咽的腔调：“你去我那边睡吧，我不睡了。”
楚茂霖听到远处传来的鸡叫，眼睛眯了眯：“我也睡好了，往日这个时候，该上操了。”
“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司若莹赶紧催促着，生怕误了楚茂霖的事。
楚茂霖淡然讲道：“今日不必，我交代了远之，他代替我，我在此地陪你，等天亮再去。”
“这样可以吗？”
外面还黑漆漆的，到底有些畏惧，只是司若莹虽然很欢喜楚茂霖能留下陪她，还是怕耽误了正事。
楚茂霖不以为意地说道：“无妨。”
说着话，他站起来想活动一下因为昨晚的睡况弄得格外麻木、僵硬的筋骨，腿忽然抽筋，僵直着不能动弹，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司若莹一直关注着楚茂霖，看到他这番反应，紧张无比，赶紧走过去想要伸手扶他：“茂霖，你怎么了？”
楚茂霖微微扬了手：“无事，一会就好了，晚上睡姿没摆好。”
司若莹收回手来，尴尬地搓了两下，自责道：“都怪我。”
楚茂霖却已然恢复过来，脸上露出一贯的迷人微笑：“后悔昨晚没留我过夜？”
觉得楚茂霖的语气又不正经起来，司若莹心头有点小恼，却不忍责怪，瞪了他一眼，旋即说道：“你若无事，我先回房了。”
说着话，她再不给楚茂霖调戏的机会，掉头出门。
楚茂霖看着那道似慌张逃离的倩影不见，嘴角含笑，跟着出门，却未追去，而是下了楼。
司若莹回到屋子里，听到有脚步，初时只当楚茂霖过来了，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开门，却注意到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到了。
她心头有些失落和不舒服：楚茂霖不是说要在这陪她到天亮吗？为何一声不响就独自走掉？
初时她还只当他去如厕，但等了许久不见他返回，猜着应是别的事。
到底还是害怕的，而且此时格外寒冷。司若莹走过去关好门，缩进被窝，渐渐有些困意。
楚茂霖返回时，司若莹正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步步临近，敲门声响起，外面确认是楚茂霖的声音，她便毫不迟疑地去开了门：“你早前去哪了？”
楚茂霖眼中的神色透着点讳莫如深，含糊应道：“有点事。”
司若莹没再追问下去，让楚茂霖进了屋，并任由他关好门。
屋内除了床，没别的地方坐，是以，楚茂霖自然而然地随司若莹坐到了床沿。
除了之前那次，这次是罕见地如此近距离地跟楚茂霖呆在一个房间，司若莹免不了想到那晚的情形，心跳渐渐紊乱，呼吸，连同面部表情都有点不正常起来，却不知道如何脱离这个局面。
恰恰在这个时候，楚茂霖长臂一伸，理直气壮地将司若莹揽过去。
“你……你要做什么？”司若莹心跳如雷。
楚茂霖脸上一派正人君子：“我早前出去了一番，有点冷。”
“我又不是……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别动，你就是我的小火炉，让我暖暖。”
楚茂霖说话间，直接将司若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听她抗拒的声音越来越弱，嘴角微翘。
司若莹一时心头拿不准个主意，抬眸看了楚茂霖一眼，正好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搁在那张英俊的脸上，霎是惑人。
她心神一恍，赶紧低下头去，却因为目光不敢去看，身体的感觉就越发的情晰。
他的身子跟她的贴得紧紧的，明明温度比她还高！
司若莹有些害怕，却又做不到狠狠抗拒，心情矛盾之极，却在这个时候，听楚茂霖在耳畔说道：“别怕，我不会碰你的，我尊重你，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我都不做。”
司若莹虽不能完全相信楚茂霖的承诺，心底却已安稳不少，僵硬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自然而然地任由楚茂霖将她抱得更紧。
这纵容，导致司若莹很快见识了男人是如何的不可靠和得寸进尺，因为楚茂霖不大会就问道：“莹儿，我可以吻你吗？”
司若莹嘴角抽了抽：“你还想怎样？能不能一次说完？”
楚茂霖尬然一笑：“我的真心话你未必想听。”
司若莹瞬时懂了，楚茂霖肯定会说想睡她。
这话，她自然不会让他有机会讲出口，于是立即回应道：“前面有些话我也不爱听，你一起收回，如何？”
“好，我不讲话，能这样抱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楚茂霖此时活脱脱一披着羊皮的狼。
司若莹到底是喜欢楚茂霖的，便不忍再拒绝他，听任他继续抱着，只是没多久，就觉出了他身体的异状，却弄不清到底是何情况，便试着伸手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