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执行家法
云端的手指2019-05-30 16:112,151

  三日后,司若莹跟楚兴邦返回司家。

  因为司建坤早前通过电话,能藉此推算归期,是以,抵达这日,司家上下都存了看热闹的心思,一起围在大院里头,一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大抵仗着司建坤没在,言辞少了忌讳。

  司若莹虽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咋一进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还是有些扛不住,半低了头,却忍不住暗暗拿眼去搜寻司夫人和司若俊的身影,司夫人倒是在,看起来精神还不差,倒是未见司若俊,让她心头不安。

  司若莹觉着司建坤应是撒了谎,司夫人并未生病或者病况并不甚严重。她一方面因为司夫人安然无恙而安慰,少了心理负罪感,另一方面又因司建坤为了骗她回来撒下弥天大谎而寒心,大概在他看来,为了将她弄回来,可以不择手段。

  “咳咳”司建坤警戒性地清了清嗓门,威严的声音随即响起,“大家都散了,在此作甚!”

  听到司建坤这话,几房太太小姐都携着各自的下人不情不愿地离去,只留下司夫人留在原地,久久盯着司若莹,终于,哽咽地声音对她喊道:“莹儿,快过来妈妈看看。”

  司若莹这才敢大胆地抬头,看着司夫人眼泪汪汪的模样,也终于憋不住了,泪如泉涌地跑过去,跪倒在司夫人面前,哽咽道:“女儿不孝,害母亲担忧了。”

  “哼!”司建坤从司若莹身边经过,脚步带风,“要跪,去祠堂跪……司升,请家法!”

  听到这话,司夫人伸出抱司若莹的手臂被吓得一缩,面无人色地看向司建坤,声音满是祈求:“老爷……”

  司建坤却并未理会他,一拂袖子,径直走了。

  司若莹心头一凛,起身,面色冷清地跟在司建坤后面,朝着祠堂走去。

  “莹儿。”司夫人轻唤一声,伸手来扯司若莹的手臂。

  司若莹回头看了一眼司夫人,原本泰然的心却起了一丝波澜,勉强对着她挤出一丝微笑,“妈妈,不用担心,我受得住”,说完,回身继续前行。

  司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紧跟在司若莹回头。

  然而,司太太走到祠堂外头时,被司建坤指挥下人将她关在了门外。

  司若莹知晓自己在这个家已然没了仗势,几乎可以说已然抱了视死如归的心,安心领罪。

  然而,这心境,在她看到匍匐在祠堂祖宗灵位前的司若俊时,顿时分崩离析,失控地喊道:“三哥。”

  其实司若俊是背对这个方向跪着的,但是如此亲的人,她看背影已经足以认个清楚,心中猜疑,他之所以在这里,极可能是早前的事迹败露,且已受罚许久。

  “小五,你回来了。”司若俊快速回头,在确认站在不远处的是司若莹后,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语气透着点沉重。

  司若莹心头有千言万语要问司若俊,却丝毫不敢开口,只能对他凝重地点点头。

  “跪下!你们兄妹有的是时间慢慢叙话!”司建坤冲着司若莹怒吼一声。

  司若莹赶紧在司若俊旁边跪下,望着前头黑漆漆的一堆牌位,脊背凉飕飕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响起,随后,司升的声音传来:“老爷,家法送到。”

  司若莹长这么大,尚未见司建坤对谁动过家法,所以,对这玩意,还存了一定好奇,想斜眼去看,又不敢,倒是跪她旁边的司若俊暗暗对她丢眼色,让她觉得应该轻不了。

  她尚在想着,背上忽然吃了一记,痛得她立刻挺直了脊背,又下缩。

  挨了这一下,她大致觉出,应是鞭子一类的物件。

  司建坤出手的力道十分重,一竹鞭抽完,又甩出了第二鞭,司若莹听到风声,已然有了准备,直挺挺地要生生接住,然而,抽痛却没有降临到她头上,被挪过来护着她后背的司若俊受了,他虽咬着牙没叫,司若莹却因着从他紧挨她的身体那边传来的战栗,感同身受。

  她想到,司若俊此前怕是挨过,且尚未恢复,是以,承受起来,比她更痛苦。

  “你干什么,滚开!”司建坤见司若俊护着司若莹,勃然大怒,冲着他一脚踢去。

  司若俊又挨了一记,却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吭声,身体纹丝不动,表达着他的决心。

  司若莹心里感动又心疼,赶紧转过头去:“三哥,你快走开,这是我应该接受的处罚,我甘心承受。”

  “不,小五,你是女子,身体那么弱,扛不住的,哥哥不能看着你挨打,让哥哥替你受罚。”

  司若俊的牙帮子有点打颤,说出的话走了调,听在司若莹而中,愧疚无比,伸手要将他推开,然而司若俊跪在那纹丝不动,她心头急了,带了点哭腔:“一人做事一人担,我不需要哥哥替我领罪。”

  “不,这事都是哥哥害你的,要不是我,你一定还是司家的乖乖女,所以这惩罚应该由我来领受。”司若俊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不,都是我的错,跟哥哥无关!”司若莹摇着头,望向司建坤,“爸爸,你让人把哥哥拉开,不要伤到他。”

  “看样子,你身上的鞭伤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你这么想要替她领罪,我就成全你。”司若坤寒意森森的声音响起,“司升,把三少爷的衣服给脱了,竹鞭多蘸些辣椒水!”

  想来,司若俊此前就是这般接受惩罚的,数九严寒扒去衣服挨鞭子,蘸了辣椒水的竹鞭!司若莹光是想想,就直打哆嗦,惊恐莫名,赶紧喊道:“爸爸,不要,你打我吧,我错了,我不该离家出走,你要生气,就把气全部撒到我身上,不关别人的事,我也不要任何人替我受罪!”

  “错?你终于知道错了?”司建坤冷漠又带着讽刺意味的声音响起,“你可是要做楚太太的女人,我惹不起楚茂霖,更惹不起楚兴邦和他的东北军,所以,哪怕因为你我丢了多大脸,受了多少气,赔了多少笑脸,我也不敢打你,我也就只能拿自己儿子出气。”

继续阅读:第四十七章 满腹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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