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并非极窄,容纳两个人并行毫无问题,然楚茂森还是被楚茂霖的眼神慑到了,避让不迭。
待楚茂霖越过了自己,楚茂森脸上立即露出类似羞耻的神色,继而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行去。
楚茂森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像是要行鸡鸣狗盗之事般。
未走多远,他便看见了石桌那边的情形,四处望了望,特意走到那瞧了瞧,随后脸上露出类似于捡到了宝的兴奋,大步朝着内院走去。
“你爸跟楚茂霖闹崩了?你亲眼所见还是亲耳听到?”
内室里,楚兴邦的大太太宝夫人一壁将木匣子里的珠宝首饰一件件摸过去,一壁漫不经心地说道。
“想必是。”楚茂森阴郁的眼中杂着一抹笃定,“听守门的士兵说,父亲刚回来不久,我稍后进来恰撞上楚茂霖,闻着有酒气,看他那神情,还有石桌边的摸样,料想不差。”
“想必是了,也难怪你瞧着这般高兴。”宝夫人经历了四十几度风霜的老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笑容,然笑搁到那张争不过岁月的脸上,却透着点狰狞的味道,“你可得抓住这个机会,趁热打铁。”
“娘的意思是?”
“得先探听探听,他们父子是为了何事。”
“左不过是为了司若莹,昨日,林皎白去见了司若莹……”楚茂森简单地讲了经过。
宝夫人眼中浮起一抹深沉,手里紧紧捏着一枚银戒指,良久说道:“司若莹倒是一枚不错的棋子,只是被林皎白那个蠢货这样一闹……”
“母亲此言差矣。”楚茂森眼底浮起一抹算计,“这个蠢货此次误打误撞,虽打草惊蛇,却也办了一件好事,若是日后善加利用,不定还能给楚茂霖致命一击。”
“还有这等好事?”宝夫人一脸狐疑。
楚茂森面上尽是深沉:“母亲日后就知道了。”
“若是我未猜错,你定是将宝押在司若莹身上。”宝夫人阴沉地笑道。
楚茂森会心一笑:“我们母子同心,楚茂霖一个孤家寡人,必不是我们的对手!”
远在数里之外的司若莹耳朵一度发烧,加之楚茂霖迟迟未归,便有些心神不宁。
“夜深了,你去歇了罢。”司若莹站起身来,朝着外头瞧了瞧,冲着在一旁坐着打盹的翠釉说道。
翠釉揉了揉眼睛,一壁摇头,一壁坐直身体:“小姐,姑爷这时候还未回来,不定会不会跟昨夜一样有事不回来,要不你先歇了?”
司若莹摇摇头:“我日间睡过了,还是等等罢,你不必在此陪我,回屋去吧。”
翠釉还欲坚持,却听外头有脚步声响起,便眼睛一亮,跑出去,迎面看到楚茂霖:“姑爷,小姐一直等着你,不肯先睡。”
楚茂霖表示了解地点点头,便大步朝着屋里走去。
司若莹在里头听到说话声,便自顾自上了床,楚茂霖进来的时候,她刚躺上去,故意闭了眼睛装睡。
她听到楚茂霖轻轻关了门,插好门栓,随后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走来,便将眼睛闭得更紧了两分。
有酒气溢入鼻孔。
气息越来越浓。
随后,一个带着点凉意的吻落到了唇边。
司若莹心头有点紧张,还有点气恼,呼吸渐渐变得不均匀起来。
这次,楚茂霖只是蜻蜓点水,吻过就立即走开,拿了睡袍换上,关了灯,才上了床,挨着司若莹,在床外侧躺下,随后便没了动静,接着有轻微的鼾声响起。
司若莹本想问问楚茂霖去哪了,然早前装睡,只能装到底,现在听他打起了鼾声,猜想是睡着了,便睁了眼,偏头去瞧。
这不瞧还好,一瞧,正好对上楚茂霖了然的视线,一时傻了眼。
说起来,屋内的灯是关了,可为了方便,自司若莹二度来此住下,院子里新装了路灯,黎明十分才关,那光透过窗帘映进来,不会太亮,然在里头还是能大致见人的。
“要看我不必偷偷摸摸,我就躺在这,尽管看。”楚茂霖嘴角噙着笑意,原本是平躺的,此时却朝着司若莹这边侧身,俊朗的五官顿时近在咫尺。
司若莹短暂的难为情之后,佯怒地瞪着楚茂霖,嗔怒的声音:“你使诈!”
“说到使诈,真要论起来,也是你在先。”楚茂霖嘴角带了抹嘲弄,视线落到司若莹早前被吻的位置。
司若莹本就心虚,现在看楚茂霖这神情,料想他早在进门之后就已发现她并未真的睡着,便转移话题道:“我还当你今日又不回来……若是事务繁忙,不必记挂着我的。”
“家有娇妻,怎可夜不归宿。”楚茂霖眸色深深地望着司若莹,继续言道,“我怕你独守空房寂寞。”
“我何曾寂寞,你才耐不住寂寞!”司若莹瞪了楚茂霖一眼,侧身背对着他。
哪想到,楚茂霖趁虚而入,顺势就缠上来,搂住她的细腰,脸伏在她的背上,沉声低语:“莹儿,我又想了,可以吗?”
“做什么?”司若莹她本能地退缩了一下,羞恼地道,“你真叫欲壑难填,明明下午才……”
“对,欲壑难填,我喜欢莹儿用的这个词。”楚茂霖低低地笑着,似心情很好。
大概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楚茂霖话音未落,已然开始上下其手。
司若莹想要闪避,无奈腰被楚茂霖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禁锢着,根本无力躲避。
而他此次又跟往日不同,并不正面交锋,而是一直在背后不遗余力地撩拨。
在司若莹绷紧的弦濒临崩溃,脑中只剩下某种欲念时,楚茂霖作坏的手忽地停了下来,久久未有进一步的动作。
司若莹脑中顿时生出一股强烈的羞恼感,一壁伸手去掰楚茂霖仍旧圈着自己腰部的手,一壁大力往里头挪动。
楚茂霖手一松,然下一秒,却已翻身而上,吻住司若莹撅起的樱唇,随即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