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你们跟着哥哥们走,哥哥保证让你们等会有车坐。”男子自然是不肯示弱的,且急着将三人骗走,自然是想方设法诳她们。
“还得走路,我们姐妹可不干。”女子沉着脸摇头。
三个男子听到这话,交头接耳一番,一个男子率先走了,
瞅着只剩下了两人,女子觉得好应付了,拉起司若莹:“妹妹,站在这脚酸,我们还是去前头寻个地方坐坐。”
“姐姐说得是。”司若莹赶紧跟女子一唱一和,并朝着翠釉丢去一个眼色,她会意,跟着迈步,三人就此朝着早前那位车夫离开的方向走起来。
“你们怎么都走了。”两个男子死乞白赖地跟上来,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等哥哥们一起啊,哥哥给你们喊车。”
司若莹心头厌恶之极,却不敢发作,只是加快了步子。
两人阴魂不散,女子终于怒不可遏,停下来:“妹妹,你们先走,待姐姐把野狗先撵走了。”
司若莹不放心,不肯先走,便站在那候着,看女子是否真能应付那两人,瞅准时机帮衬一下也好。
“你骂谁野狗,爷撕烂你的贱嘴!”
“我就说该早早收拾了他们,你偏想怜香惜玉。这下可别怪爷不疼人了。”
两个男子被激怒了,立刻原形毕露,挽着袖子,骂骂咧咧地逼上来。
女子将手上提的袋子往翠釉手里一递,随即摆开了像是比武的架势,跟司若莹偶或看戏见到的练家子气派大致无差,她不禁对女子刮目相看,这才仔细留意起她的长相来。
女子面庞圆润,五官虽然也有着女孩的秀美,但相对寻常女子,显得大气了些,但也因此,有着一股别样的韵味,司若莹看着,脑中立刻浮出“巾帼”一词,总觉得这样的女子,一定能干出普通女子做不了的大事来,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暗暗生了点仰慕,这感觉类似于被条条框框约束惯了,随时想着礼仪,却也羡慕别人敢于放肆地言行。
司若莹还在想着,女子已然跟两个浪荡子开始交手,她瞅了瞅地上,马上蹲下去捡了两块石头,攥在手里,瞅着瞄准了扔过去砸人,但三人的位置换来换去,怕没有准头,砸到了女子可不成,便不敢轻动。
且看起来女子还能勉强应付,司若莹便抓着石头朝着前头张望,一则盼那个车夫能喊来援手,再则怕早间离开的男子去而复返。
不时地,她又回头看一眼女子和两人的交战,眼见她渐渐落了下风,吃了一个男子一脚,她趁着另一个男子跟女子撕扯的时候,两步冲过去,对着男子的脑袋使劲砸。
司若莹虽然自觉使了不小的力,然而力量并不是太大,但毕竟是头部,男子吃痛,露出要吃人的模样瞪着她,腾出一只手来要抡她耳光,好在翠釉已然扔了手里的东西,折了根路边的树枝来助阵。
三女对两男,形势只是稍稍缓和,久了,应付起来仍旧吃力,为了护司若莹和翠釉,女子被两男子打中了好几次。
就在这个时候,有汽车开来的声音响起,司若莹只恐早前离去的男子找了车去而复返,惊恐地望去,认出是自家的车,还未看到里头的人,绷紧的神经一松,赶紧挥手高喊:“救命,救命!”
车飞快地开过来,急急刹住,紧随其后,司若俊沉着脸从车上走下来,大步流星,奔到跟前,拽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就狠狠抡起了拳头。
司若俊虽然并无多少功夫,但那两个男子也就是花拳绣腿,他一加入,这边立刻占了上风,随后,司若俊和女子联手,将两男子制住,扯了他们的衣服绑起来,商议着送到警察署整治。
女子见事情已平息,欲要告别,司若莹心存感激,再三挽留,她才终究答应上车,待司若俊将两人交到了警察署交涉完再送她回家。
去完警察署,扔下了两个浪荡子,司若莹这才大胆地询问起女子来历:“这位姐姐,早前还没顾上问你的尊姓大名,今日感激不尽,若不是你经过,我们此时只怕已落入那三人手中,不知会遭受何等羞辱,且你本可离开,却留下跟我们陷入同等危险的境地,这等胸怀,若莹自愧不如。”
“小女子姓赵,名明琼,小姐言重了,都是女子,我自不能视而不见。”赵明琼不以为意地回着话,却已改了称呼,跟司若莹拉开距离。
“妹妹说得是,赵小姐休要过谦,我在此替妹妹谢过。”司若俊偏头望住赵明琼,眼中是诚恳的感激。
“说起来我也没帮上多大忙,还搞得一身狼狈。”赵明琼转而看着自己那身衣裤,面露愁容,且有痛苦之色。
司若莹原本就惦记着,趁机开口道:“姐姐身上可有受伤?该先送姐姐去医院诊治。衣服也坏了,得换一身才好。”
“不必不必,我还急着赶回家,免得家父惦记。”赵明琼赶紧推辞。
司若俊打量了赵明琼一番,开口劝说:“早前那两泼皮下手没轻没重,女子身体娇贵,该先去医院一趟。”
赵明琼始终推辞不肯,兄妹俩无奈,便回家中给赵明琼找了上好的跌打损伤膏药,司若莹又逼着她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才由司若俊开车送她回家。
司若俊载着赵明琼离开后,司若莹脑中忽地萌发了一个念头,便一直在院里候着他回来。
而还未等回司若俊,司太太连同姨太太,还有司若窈先看完戏搭车返家了。
见到司若莹在院子里,司太太不免询问:“我让你三哥去龙华寺接你,怎地你回来了却不见你三哥?还有你这衣服、头发,怎生乱成这般?”
司若莹想想难以瞒过,也不必多加遮掩,便将先前遇到三个浪荡子的经过说了,临了又补上一句“妈妈可否跟爸爸说一声,让警察署派些人到那些地方巡查一番,早前哥哥跟那些人交涉,他们虽则应了,只恐不干实事。若是有人再遇上这等事,不得坏了精心筹办的商会。”
“五小姐去了奉天一趟,这见识果然不一般了,竟能考虑起男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