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茂霖这才正眼瞧了司若窈:“鄙人正是楚茂霖。”
“少帅可是要进府拜见我父亲?可同我们一道进去。”司若窈旋又说道。
楚茂霖心头纳闷,并未立即回话,却听司若窈又说道:“是父亲让我同母亲来领您进去的。”
楚茂霖疑惑地望了两人,钱蓝蝶是时也笑盈盈地走过来:“少帅同我们进去罢,老爷在里头候着呢。”
楚茂霖眼帘垂了垂,旋又抬眸望着两人,瞥到她们眼里隐隐浮起的焦灼:“请问两位如何称呼?”
钱蓝蝶施施然一笑:“若莹叫我蝶姨的。”
简单地说了自己,她又指了司若窈,“她是若莹的七妹,名叫若窈,你大概都还未见过。”
司若窈见楚茂霖看向自己,不免惺惺作态一番。
楚茂霖瞧着这两人,嘴角微微扯了扯:“不敢劳烦二位,我在此等待三哥即可。”
听到这话,钱蓝蝶脸色微微拉长,又极快地恢复如前:“少帅这是为何,同我们进去,莫非有哪里不一样?”
说着话,她朝着司若窈使了个眼色,司若窈随即一脸甜笑,并带着满目天真:“少帅快同我们进去罢,父亲等久了,怕是不高兴,三哥也在里头呢,让我们来传话。”
楚茂霖眸色一暗:“如此就劳烦二位了。”
“又不是外人,无需这般客气。”钱蓝蝶一脸的热络。
楚茂霖唇角勾起一个似有若无的讥讽弧度,做了个请的姿势,待钱蓝蝶同司若窈在前面走了,才跟着往司府里头走,经过门口时,他暗暗朝着看门的望了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楚茂霖一直同钱蓝蝶母女保持着一定距离,她们在院中走走停停,想等他走近,他却始终不靠近。
母女俩暗暗交换了几次眼神,却也是无奈的模样。
楚茂霖瞧着两人带着走过的地方,眼中带着思索:“这样过去应是后院罢?岳父在何处等待我?”
钱蓝蝶朝着司若窈望了一眼,她随即回道:“父亲说在前面花园里见少帅,同我们往此处走便没错。”
楚茂霖勉强又跟着走了一段路,进了一个花园,花园里的景色清幽,树木葱葱郁郁,却不见有什么人往来。
他心里一直保持着警惕,留意到一路行来,并不见甚么人。
花园里有一个亭子,上头的石桌上摆了茶点,却不见有人。
“少帅就在那里等候,喝茶,我过去看看,老爷为何还未过来。”钱蓝蝶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偏头望向司若窈,“你在此处招待少帅。”
“是,妈。”司若窈乖乖巧巧地应了。
楚茂霖随即走进亭子里坐了,朝着钱蓝蝶离开的方向望了望。
司若窈暗暗瞧了楚茂霖两眼,怕他发现,不敢多看,随即走过去,替他奉茶。
司若窈站在楚茂霖身畔,慢悠悠地倒着茶,姿势倒是颇优美,只是楚茂霖一直不看那边,她便失去了表演的兴致,草草将两杯茶倒满,端起一杯递向他:“少帅,请喝茶。”
声音娇滴滴,如发春的黄莺鸣叫,楚茂霖听着,耳朵发麻,而司若窈身上传来的幽香,让他鼻尖蹙起,径直拿起桌上另外一杯,不冷不热地说道:“谢谢。”
司若窈献媚遭到拒绝,脸上稍稍变色,又恢复刚刚的娇态,不以为意地喝了茶,在楚茂霖近旁坐下。
“七妹不必陪我,我独自在这看看风景即可。”楚茂霖拿了茶杯,却并未喝,一壁将茶杯放下,一壁对司若窈下了逐客令。
司若窈脸上有些红扑扑地,望了望楚茂霖放回石桌上的茶杯,随后紧紧盯着茶杯旁边那只有力的大手,气喘微微:“少帅莫非讨厌我?”
“我并无甚喜好,你亦无需迎合我的喜好。”楚茂霖了无情绪地说道。
“少帅大概是误会了,是我父母授意我在此待客,若窈并无迎合少帅的意思。”司若窈咬唇的模样,颇有几分诱人。
楚茂霖仍旧不看她,带着点淡淡的讥讽意味说道:“确切地说,应是你母亲一个人的意思罢?岳父如何会让自己的女儿来招待男客,想司家一书香门第,必不会做出此等事来,望司七小姐洁身自好。”
“你……你为何这般说,是不是司若莹在你耳边讲了什么坏话,才会引你这般无的放矢?我只是行了待客之道,给你奉了茶,竟换来你一句洁身自好,这道理,我晚些一定要找父亲讲讲!”司若窈气得满脸通红,瞪着楚茂霖。
“那或许是我误会了,如此我只能想,茶水里的东西是你母亲加的,连你身上莫名其妙的香水,也是她强逼你喷的,我想,你们在找我之前,应知道我声名狼藉才对,一个时常混迹各种场所的男人,你们觉得我会嗅不出这些气味来?会被这点伎俩给放倒?”楚茂霖端起那杯未喝过的茶水,泼到司若窈脚边,吓得她直跳脚躲闪,却浑若无事地将空茶杯放回石桌上去。
司若窈气恼不已,朝着某个隐蔽处快速瞧了一眼,又收回目光,盯着楚茂霖,一字一句:“少帅说茶水里加了什么,可有依据?”
楚茂霖扯了扯唇角:“你若此时觉得身上尚正常,那就是药效不够,可以再喝上两杯,只是,你最好换个地方喝,免得到时候出丑,你丢脸倒是无事,别毁了司家的声誉。”
听到这话,司若窈脸上终究绷不住了:“论起坏了司家门楣的,非司若莹莫属,原本我还以为你是眼瞎,原来你跟司若莹皆是一样,半斤八两,也难怪你们会情投意合。”
“不错,我跟莹儿的确情投意合,如若你们今天引我来此是抱着什么企图,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楚茂霖说着话,站起来,“我之所以会跟着过来,不过是为了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把戏,顺道警告你们一声,这种下三滥的伎俩,对我丝毫不起作用,你们还是省省吧。”
司若窈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未再吭声,忽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便慌张起来。
楚茂霖淡淡望了司若窈一眼,便站起来,准备离开亭子,司若窈却反映奇快地挡在了亭子口,张开双臂:“少帅,你不是要见我父亲?待见过再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