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远有时间，但是他不在L市。
“急着还嘛？急的话，我打电话问下常空，让他跟你一起拿吧，这几天我不在L市。”
“不，不急。”
白荷结结巴巴说完，又觉得自己意图太明显，接着说道，“我来问吧，我有他电话。”当时填租赁单的时候如果让他填了该多好，这样她就有理由等着他一起去还东西了。
“好。”
何修远应完便收了线。
回来的不算匆忙，可家里却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
4月3日下午，何修远赶在火车到站前到了。
“喂，我到了，在之前送你们下车的地方，出站就能看到。”
何修齐情绪好像不是很高，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何修远站在车旁边，朝出站口方向看去，远远的只看得二弟一个人，待两人上了车，他才说，“小韵呢？不是说一起回来嘛。”
“她不回来了。”
何修齐丢下这句便闭了眼睛，一副不愿意多言的样子，何修远也没在追问。
回到家，何修齐背着书包回房了，何修远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拿了手机进了房间。
妹妹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只是一直没人接，连拨了两遍，依旧如此。
晚上吃饭的空档，何修远看着沉默寡言的弟弟略微有些疑惑，“你和小韵怎么了？”
“没怎么。”何修齐心虚，一直埋头苦吃。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回来？我给她……”
正说着，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何修远放下碗走了过去。
“喂，小韵。”
坐在餐桌吃饭的何修齐一听到小韵两个字，耳朵不自觉的竖了起来，屏气凝神的听着。
“大哥，你打了我电话啊，我今天没带手机。”
“嗯，不是说好回来的嘛？怎么没回。”
“我，我没说要回去。”何韵一想到前一晚跟二哥闹的不愉快，有些心虚。
“好。那你在学校自己注意安全，生活费够嘛？”
“好。哥，我有钱，不要老给我打生活费，你上次打的我都没动。”
“女孩子不是都喜欢买东西嘛，你想买什么就买，别省。”
“好。”何韵发现今天大哥的话貌似多了很多，而且也比之前好说话了。
那边一挂电话，何修齐立马恢复先前的姿势，埋头吃饭。
何修远本就不怎么爱说话，吃饭的时候更是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那种。
等差不多吃完，何修齐才装作无意的提了一句，“小韵打电话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问了一下她为什么不回来。”
“……哦。”何韵为什么不回来，怎么可能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过这始末，还是不让大哥知道的好。
何修齐坐了一天的火车，吃完饭没多久便洗洗回房睡了。
何修远一直在等着二弟去睡觉，他一回房，他也跟着回房了。
这几天，最奔波的人是他。
兄弟两在家休整了一天，5号一大早便去了山上。
一年之中，他们只在这一天才会来山上见爸妈。
下山的时候，已快到中午。
兄弟两一前一后，到达山脚下，何修齐快快步走上前，跟大哥并肩走。
“哥，以后我要是长住L市，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他的语气很淡，很平和，“以后你和小韵想去哪里，在哪个地方定居我都不会干涉，只有一点，就是每年的今天记得回来就好。”
“那大哥呢？”他从毕业后就回来了，连读研究生都没在学校。
“可能会留在这里吧。”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只是如果他们都走了，家里总是要有一个人在。
待在乌里镇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大哥，如果我和小韵都选择留在L市，那我希望你跟我们一起，我们三个不分开。”
“这有什么好争的，回去吧。”何修远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对了大哥，你不是月底就要答辩了嘛？一起去L市吧。”
“好。”
6号清晨，兄弟俩上了去L市的火车。
何修齐看着大哥身上的书包，疑惑道，“大哥，你怎么就背这么点东西，不是要住一个月嘛？”
“嗯，上次回校的时候放了衣服在宿舍。”
“哦。你的研究生宿舍还给你留着了啊？我以为你不在校，就不留了呢。”
“嗯，交了钱的。”
“哦。”
两个学校虽然相隔不远，可从火车站出发却是不同的公交线路。
何修齐领着自家大哥去了之前尤里姐带他和妹妹吃过的店子吃完晚饭，然后兄弟俩各自上了公交车。
“哥，我等周六周日休息就去L大找你。”
“等我有空吧，月底要答辩了，时间有点紧张。”
“好。”
两人都是独立惯了的，何修齐也没想过一定要每个星期都见见自家大哥，再说他的空余时间都留给了临市的某人。
清明假期四天已经过去三天，尤里终于敢在下午六点以前把之前落下的赶完了。
只剩一天休息，她马不停蹄的关了店门回到家。
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洗澡，一路走一路脱，等进到浴室，打开喷头，热水从头顶淋了下来，她舒服的呼了一口气，搓了搓脸颊。
这几天一直在店里忙，都懒得捯饬自己，她好像从2号还是3号开始就没有洗过头了，连洗澡都是随便冲一下，看来今天要把自己洗刷干净了。
唔……要是家里有个按摩的泡澡浴缸就好了。
不一会，轻快的略微有些走调的哼歌声从浴室里传了出来，传到了门口。
何修远打开大门走进屋，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关门的手顿了一下，才将门关上。
换上鞋走进屋，地板上的东西尽收眼底，当他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以后，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一回来就看得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突然，卫生间的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包着头发，裹着浴巾的尤里从里面走了出来。
电闪雷鸣间，四目相对，何修远莫名又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刚刚庆幸的太早了。
这才叫活色生香。
沉默，还是沉默。
尴尬，还是尴尬。
“咳咳……”
看够了，何修远不自觉撇开目光，提醒道，“你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
尤里惊吓过度，反应过来后，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浴巾腾腾腾的就往楼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