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陡然往后一退,一下撞上了身后的盥洗台,吃痛的蹙眉。
看来退无可退了,还是正面出击吧,?“你……”只是她一向灵敏的舌头却突然迟钝了,话都抖不利索了:“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牵起唇角,牵出一抹温浅的笑,“来接你回家。”
“回家……哦,我正准备回家。”米诺一慌乱地说,然后转身就走。
“你的家在卫生间?”他问,笑嘻嘻的。
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而她竟然是往着卫生间里面方向在走。
听闻他的话,她停下了脚步,尴尬转身,一个抬眸正对上他那张挂着一丝嘲讽之笑的俊脸。
尼玛,老大,你别这样笑着说话好不好?我怕!
明明他看上去面容祥和,慈祥又温柔,可是她心里却止不住的战栗,好像一个做贼之人被人抓了现场一样。
可是,米诺一你在心虚什么呢?你又不是第一次进夜店,又不是第一次喝酒,又不是……
不就是进了夜店吗?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还需要家长监护?
何况他又不是她爷爷!
好吧,米诺一,挺起胸膛来,昂首挺胸走出去!
得到了大脑的指令,她往门口闯。
一次,撞上了他的胸膛。
二次,撞上了他的手臂。
三次,还是撞上了他的手臂。
怎么回事,无论她向左还是向右,总是会撞上他!
“不好意思,先生,借过一下!”她嘻嘻笑着,递上了一张讨好的小脸。
“认得出我是谁吗?”他俯头,盯着她的脸问。
嘴角那丝痞笑又出现了,尤其可恨!
真当她米诺一是个傻子吗,连他慕大爷都认不出来?!
化成灰都认得出!
不过,好吧,既然你这么问,那就对不起了,姐还不认识你了——
“啊,哦,这不是隔壁王大爷吗?王大爷你好。”米诺一笑嘻嘻地说:“王大爷,你走错地了,这里是女洗手间。”
“嗯,知道。”慕南洲将脸一沉,发出了一声闷哼。
是啊,这里是……女洗手间啊,这男人是怎么堂而皇之的进来的?而且还待着不走?
米诺一这才察觉到,整个洗手间,除了她和他,已经没别的人了。
清场了?
卫生间也要清场?
慕南洲置若罔闻,非但没有出去,反而俯身慢慢地靠近她,徐徐的嗓音贴在她的耳廓,很低沉,“给你一分钟,让我消气。”
男人的眸色浓得像是泼墨,就像暴雨来临前,“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点什么,嗯?”
给我一分钟?什么意思?
她记得他曾说过的一句话:别惹我,我脾气不好。
他这是要……要打人?
米诺一的思维因为酒后的头晕而变得反应迟钝,一双迷茫的眼睛里放出了恐惧的光芒,“我没惹……你……唔……”
她话都没吐出完,唇就被人凶狠地吻住了,吞下了她所有的词语。
他要干啥?
检查?
昨晚检查有没有抽烟,今晚检查有没有喝酒?
米诺一呆呆地睁大眼睛,看着眼眸深得像黑洞的男人,心里一个咯噔——完了,今天是真喝了酒了!
男人很显然是才抽过烟,口中残存的烟草的气息覆盖了她的整个呼吸系统,一下就令她感到要窒息了。
她的双臀部被他扣住,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他拎上了身后的盥洗台。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唇自始至终都覆在她的脸上,检查着,探索着,不曾放开。
将她人放在盥洗台上后,他竟然在她脸上呼呼一下。
“慕……慕南洲……”她痛得像是猫叫一般,“你……我……不准打我……”
他咬了她的脸蛋一下,好疼。
“你……检查就检查……呼呼我……干嘛……”她含糊不清地控诉。
这男人,检查手段就够无耻的了,还呼呼人!
叔可忍姐不可忍!
她想要挥手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可是双臂被他牢牢控制,她根本扬不起手来。
慕南洲冷笑,简直想忽忽她。
他那俯睨她的凛冽的眸色没有丝毫的温度,非但没有因为她喊痛而放开她,反而一把扯住了她,不许跑不许跳不许闹不许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就这么我呼呼呼呼呼你。
“慕南洲,检查不是这样的……”米诺一又惊又怒,“检查只限脸上头上头发,你要干嘛……”
她很惊慌,终于扬起了挣扎中的双手,对着他的胸膛,像擂鼓一样乱打猛捶。
然而,这样的动作似乎已经阻止不了他的疯狂了,他的眼光就像饿狼,直直盯在她身上——
泛着淡淡蓝色的衬衫之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肉色的bra,勾出了他全身的荷尔蒙。
他的眼前浮现出她刚刚在舞台和灯光下某些大胆出位的动作……还有三年前那个晚上的纠缠……与眼前的身体交相辉映……
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影了。
于是,他手上的动作更加的粗暴凶横。
尤其是他此刻冷漠的表情,让米诺一觉得他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慕南洲……你疯了,停手……”她伸出五爪就挠在了他的颈子上。
被猫抓的刺痛感令他听话的停了下来。
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眯起,像是在仔细端详考究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一样,一向不喜怒于色的五官此时染上了一种危险的情绪,却偏偏让他的整个轮廓都镀上了一层凛冽的性感。
虽然她成功制止了他的侵犯,但此刻的他却更加令她感到害怕,她喘着气,惴惴不安地看着他。
看清他。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裤,熨帖得一丝不苟,上身是名贵的深灰色衬衫,较之平常的冷漠疏离,更添一丝惊心的冷贵。
似是嫌自己领口太紧,他抬手一扯便散开了两三颗扣子。
这动作,令人心惊胆颤。
他的俊脸阴沉,声线低沉淡漠,却又带着一丝沙哑:“那个在你穷得要卖肉的时候抛弃你的男人,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他说这话时眉目间的轻视,刻薄得触目惊心。
他对她说话,从来就是这样凉薄,凉薄得就像把人扒光了再扔进寒潭。
她狠狠地一怔,又羞又恼,当即答道:“不是。”
他居然说她对杨子潇念念不忘,简直就是在侮辱她。
慕南洲像是压根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似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的脸,气势愈发的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