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涒道，“你何必管她怎么说？你以为她会怎么说？”
谢浔涒的语气硬邦邦的，朱良人并不以为诩，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感到好奇。”
朱良人淡然的语气完全激怒了谢浔涒，“好奇？单纯地感到好奇？！朱先生，你说这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真的不会痛吗？你怎么说得出口的？！你没看到晓晨伤得有多重吗？！朱先生，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下得了这个手的？”
朱良人看了谢浔涒一眼，“她触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吗？”
谢浔涒道，“我管你什么底线不底线，总之，你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能对女人动手！”
朱良人淡淡地道，“我当时甚至恨不得杀了她。”
谢浔涒怔住了，“什么？！”
“动手当然不对，对女人当然更加不应当。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我的底线，晓晨非常地清楚，晓晨有多聪明你是知道的，她是故意地。”朱良人道。
谢浔涒道，“她怎么你了？”
朱良人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谢浔涒留意到了这一点，他偏好茶，他们见过的所有次数，他从来没有喝过咖啡。
朱良人感觉到了谢浔涒的注视，牵动了一下嘴角。
“你确定要听吗？”朱良人道。
谢浔涒道，“我只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对待晓晨！”
朱良人示意谢浔涒也喝点儿咖啡，“她找了个很充分的理由约我见面，吃饭，然后……”
朱良人停顿了一下。
谢浔涒拿起杯子，喝口咖啡，一脸我等着你说下去的表情。
“我原本有约，但她坚持要过来见我。”朱良人道，“因为是我的地方，又因为她是谢晓晨，所以我根本就没想到，她会做出来这种事。”
谢浔涒忍不住道，“什么事？”
朱良人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谢浔涒，“她在我的酒里下了药。”
一时之间，谢浔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平时很少喝酒，但并不是完全不喝。晓晨也难得邀我碰一杯，又说得特别情真意切，我们就喝了两小杯。”朱良人淡淡地道。
谢浔涒稍稍屏住了呼吸，看着朱良人。
朱良人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晓晨立刻就给我跪下了，但是我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讨厌别人算计我，欺骗我，玩弄我……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她……”
朱良人停了下来。
谢浔涒老半天才明白过来，结巴起来，“你是说，晓晨她下药……她下药……跟你……”
朱良人道，“我是动手了，但她身上那些伤可不都是我弄的。”
“那还有谁？”
“不过我也绝不否认，是我害的她。”朱良人平静地道。
谢浔涒看着朱良人。
朱良人微微一笑，“浔涒，相信你也知道，就算不知道，也能想像得到，像我这样的穷人家孩子，能有今天，聪明努力运气都是不够的，还要够狠。”
服务生上菜，朱良人道，“我随便点了一些，你看看爱不爱吃。”
谢浔涒嗯一声，为平复心中波澜，拿起了筷子。
朱良人继续道，“她既然这么欲求不满，我就成全她好了。”
朱良人也拿起筷子，挟一根青菜，慢吞吞地吃完了才接着道，“我把她扔给了别人。所以，你看到的那些很可怕的伤，应该是别人弄的。”
谢浔涒听得心惊肉跳，拿着筷子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什么？”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真正的好人，他绝不可能坐到我今天坐的这个位置，有我今天所有的风光。”朱良人的语气仍然那么淡然，脸上的表情也始终平静无波。
“……你！”谢浔涒咬着牙，搁下筷子，感觉整只手臂都僵硬了，“你……你怎么能……”
朱良人道，“我小时候就发过誓，伤害和欺骗我的人，我以十倍，百倍以还之。”
谢浔涒怔怔地看着朱良人。
朱良人再次微微笑起来，“浔涒，你小时候受委屈的时候，有没有发过这样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