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文一惊,“什么?”
虽然杨氏与裴氏做的全不相关行业,但对彼此都有所听闻,杨子文知道裴志国,也听说过他有个儿子,据说跟老子的关系不太好,常年不知所踪。
“确定是他?”杨子文道。
朱良人闲闲地道,“这种事有什么发确定不确定的,稍一打听谁都知道。他跟他老子关系不太好,家里的生意半分不沾,自己鼓捣了个娱乐城,天使之城,咱们也去过的。”
杨子文啊了一声。
朱良人觉得了不对劲,问道,“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杨子文道,“就是刚才偶然碰到他了,开了一辆墨绿的保时捷。这车可不多见,所以一时好奇问一下。”
朱良人笑了一下,“这人相当地低调,竟然有这么一辆车吗?”又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你未来的老丈人又输了不少。”
杨子文静了一下。
朱良人道,“这边打听清楚了,老太婆的那些山那些地,在你前女友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转到她名下了。”停顿一下又道,“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杨子文做不得声。
他要怎么跟他解释,谢浔涒的事他其实大多不了解。细想起来,他们其实很少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见面,他和谢浔涒都会不约而同地叫上谢晓晨,久而久之,三人行根本就成了他们的常态。
而三个人在一起,谢浔涒反而是话最少的那一个。
常常是杨子文和谢晓晨聊得不亦乐乎,突然间就想起来,“啊,浔涒,你觉得呢?”
而谢浔涒永远不会有别的回答,永远都会笑着附和,“是啊,说的是啊。”
朱良人又道,“你老丈人的事没跟任何人说吧。”
杨子文道,“没有。”
“那就好。”朱良人道,“不着急。”
“嗯,那先这样。挂了。”
突然地,朱良人道,“你和小晓晨没什么吧。”
杨子文怔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啊。”
“我看她好像心情有点不太好,你平时也多哄哄,女人都是要靠哄的。”朱良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
杨子文怔了一下,“你见到她了?”
朱良人淡淡地道,“正好碰上了。”再次道,“你平时有时间也多陪陪人家。”
“好。”杨子文应道,“先挂了。约了老丈人吃早茶。”
朱良人嗯了一声,叮嘱道,“放聪明点儿。”
杨子文挑了一间历史比较老了的酒店,位于闹市区里的一条小巷子里。
地址发过去,二十分钟后,谢南生出现在餐厅门口。
杨子文冲他招了一下手,谢南生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杨子文看着他。
这个男人,到如今为止,失踪了十六年。
十六年过去了,岁月对他相当厚待,除了鬓角有些白发,整个人的面貌几乎没有改变,且也没有一般中年男人的肥肠大耳,因此远远看去,仍然是风度翩翩男子一枚。
杨子文那天晚上在朱良人的牌局上乍然看到他,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
谢南生大概事先先得了朱良人打过预防针,因此看到杨子文倒是很平静。
因为心头充斥一堆疑问,整晚上杨子文心不在蔫,成了当晚最大的输家。
打完牌,杨子文主动提出来送谢南生,原本想藉此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但还没等他开口,谢南生已经匆匆说他还有约,顾自走掉。
朱良人倒也懂得杨子文心头疑虑重重,只道,“这老头有用,具体以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