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头?”谢浔涒挑了挑眉。
许金枝瞪她一眼。
谢浔涒又道,“六只手?”
许金枝抬起脚来要踢人。
“所以啊,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双手!”谢浔涒不以为然地道。
许金枝道,“说不定你认识。”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总想跟人提起他,原本想着要把他当成心内的小秘密,但却忍不住地要提起。
谢浔涒大吃一惊,“我认识?怎么会?谁啊?”
许金枝抿抿嘴,“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咄。爱说不说,我才不稀罕。”谢浔涒撇撇嘴,将身子一侧,拿出水杯,作势要站起身来去茶水间。
许金枝在身后像是漫不经心地道,“在你们小区的。”
谢浔涒成功地再次被激起好奇心,“哟,我邻居啊。哪幢的?改天我留意一下。”
“商业街开宠物医院的。”许金枝的嘴角情不自禁往上翘。
谢浔涒一怔,脱口而出,“刘医生?”
许金枝眼睛一亮,“啊哟,你真的认得!”
“许大小姐,你别忘了,我家里有只小裴!”
“噢噢噢,对对对!”许金枝点头道,眼睛一亮,“带小裴去过刘医生那吧,觉得他怎么样?”
谢浔涒想了一会。
谢浔涒还记得认得顾正明之后还笑着感叹过,咦,又来一个正明。
这个名字不特别也算不得常见,但一下子生活里就多出来两个都叫这名字的,还是有一点点这么巧合的惊讶。
刘正明医生个头不高,是南方男人最普通的身高,看上去有点瘦弱,但谢浔涒很快想起来,有一次半夜里去他那,他应该已经睡了,起来开门的时候,还往身上笼着衣服,就那么短短的片刻,谢浔涒已然瞥到他瘦而不弱的身材,腹肌清晰可见。
鼻梁上戴着眼镜,但谢浔涒疑心他其实并非近视,因为有时候会碰上他不戴眼镜的时候,目光清澈,并没有一般近视眼特有的隐隐的呆滞感,谢浔涒猜测他戴的可能只是平光镜,不过是为了好看罢了。
五官颇为清秀,有一点儿女孩相,但并不娘。
总的来说,算是一个还看得过去的男人。正如许金枝所用的形容词,斯文人。
呃,还蛮贴切的。
“斯文人。”谢浔涒答道。
许金枝顿时笑了起来,“是吧。我说吧。”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明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谢浔涒好奇地道。
许金枝道,“哎,我上次不是做了一个宠物的征集嘛,然后就有个图片被采用了的读者邀请我去参加了一个沙龙,就是在那次认识的。”许金枝的眼里难得地闪闪发光。
“噢。”谢浔涒点点头。
“他话挺少的,但是不管是说话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哎,样子还真是迷人啊……”许金枝道。
……有吗?
谢浔涒很努力地回想着,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咧。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各花入各眼吧。
“他是个好医生。”许金枝下了结论,“特别有爱心。”
谢浔涒道,“做医生没有爱心怎么行。”又道,“话说,能在我们那小区里开宠物医院的,身家应该蛮厚的哦。”
许金枝呵呵一笑,“因为这个,我更喜欢他了……”
谢浔涒白了她一眼,“还以为你的感情超越了金钱。”
许金枝挑挑眉,“我的感情因为金情而更为牢固。”
“刘医生还蛮平易近人的啊,为什么说人家不好搞?”谢浔涒知道所谓的不好搞,难搞,其实只是许金枝老家的方言,意思是说这个人有点麻烦,不那么容易应付和搞定。
“就是因为他平易近人啊,对谁都那么和蔼可亲……烦也烦死了,就不能有个远近亲疏吗?”许金枝烦恼起来,“我一看到他对那些个姐姐妹妹全都笑咪咪的就来气。”
谢浔涒好笑起来,“哎哟,我咋觉得这心里头这么舒爽呢!”
“滚蛋!”许金枝没好气地道。
谢浔涒伸手揽住许金枝的肩膀,笑道,“走走走,下午茶,我请。”
许金枝任由谢浔涒揽着自己走,“……这还差不多。”
两人出得门去,宋词的电话来了。
这顿下午茶一早约好宋词,因为宋词要搬出去住了。
最近两人都忙,彼此都早出晚归,同在一个屋檐下,却也没能好好地多聊上几次。
但显然宋词做得还挺开心的,说是从前在医院里被摧残的身心得到了比较全面的恢复。
谢浔涒猜想大约是在梁染那看多了帅哥美女,眼睛和心灵一块受到了充分的洗涤,当然,更像是那一直坐在井底的蛙,突然得以跳出井来,这才发现天大地大,在井里看到的那一方天算个球!
约的茶餐厅距公司不远,宋词今天恰好在外头干活,谢浔涒和许金枝刚坐下一会,宋词便到了。
一见面,许金枝和宋词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对于彼此的大名,两人都从谢浔涒的嘴里熟得不能再熟了,但却一直没见过面。
“是我的错。”谢浔涒立刻自我检讨。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互为朋友,彼此的朋友圈却不必交集,你还有别的交际,我也还有,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彼此的交情。
得知宋词去了梁染那,许金枝不由自主地瞥了谢浔涒一眼,谢浔涒立刻声明,“跟我没关系啊……”笑起来,“难道我还真能往梁小姐那派卧底啊,太高估我了。”
许金枝也笑,动了动身子,说道,“话说,你在梁小姐那,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宋词想了一下,“有钱有貌,任性。”
许金枝长吁一口气,“妈蛋!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又道,“有男人吗?”
宋词道,“没看到。没听说。但是必须有。”
谢浔涒道,“那是。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简直天理不容。除非她不想要。”
宋词叹道,“有时候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她这样的女人,多少男人为了她死都愿意,偏偏老公就不待见她。奇怪,当初怎么结的婚?”
谢浔涒道,“也许当初也曾有过真心。”
许金枝道,“对了,说到她那个老公……噢,不,前夫,好像今天晚上那个十佳名单会出来。”
宋词道,“他不会落选吧?”
谢浔涒笑了笑,“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那样的一个男人,仿佛事事皆在他的算计和掌握当中,他想要的,怎么可能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