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阿彪在舒慎的枕头底下放了一把剪刀,他说在农村都是用这种方法来对付鬼压床的,虽然她也没指望这一把剪刀能起什么作用,但好歹后半夜也睡了踏实一些。
醒来的时候又是下午了。
这一连就是好几天,一周后,舒慎已经忍受了一周,但是她身体恢复得慢,天冷一些就有点疼,所以冬天尤其难熬。
门外有人敲门,舒慎不太想动,懒洋洋的,也不回答,但是敲门的人还是不依不挠的。
“进来吧。”
良久,她才开口,推门进来的是阿彪,他跨大步进来,脸上有喜色:“舒小姐,楚先生说今天可以带你出去转一转了。”
“哦。”她并没有提起很大的兴趣。
“舒小姐?”阿彪有点犹豫,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开心,从上次舒慎知道自己不是舒心之后就不让他管自己喊心儿小姐了。
“嗯,知道了。”
舒慎还是怏怏的,阿彪见她精神不好,也不敢多打扰,悄悄地退出去了,门关上的一瞬间,她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开心,太开心了。
终于能出去了,舒慎说不开心是假的,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刚好看见阿彪惊奇的看自己。
“走吧,阿彪。”舒慎十分开心。
阿彪还是有点懵,舒慎忍不住就催:“不是说要逛街么,走啊,刚好憋了一个礼拜,人都要发霉了。”
她只字不问为什么,阿彪也没有继续说,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这条街说实话,舒慎一点都不熟悉,而且她刚出门阿彪就给她递了一个口罩,舒慎带着口罩四处张望,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
Z市还是很繁华的,所以人也很多,舒慎往周围看,微微眯着眼睛往周围看,觉得好奇。
小渔村就是个小渔村,即使有市集,但和这个城市比起来,也太微不足道了。
舒慎觉得自己眼中都在冒星星。
这些天对于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她也没说放下,心中总是暗戳戳的希望再次碰到齐御风,再怎么说,他都是认识自己的人,至少比楚阳对待自己要好吧。
当然,这一点暂时还无从论证,毕竟她现在也没有碰见齐御风。
所以日子也显得无聊了许多,舒慎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这想不起来的回忆肯定很重要,这楚阳对自己这些事情总觉得说不上,反正就是觉得怪怪的。
走到分叉的路口,舒慎一眼就看中了店中一件红色的掐腰长裙,心中暗暗比划了一下,裙子的长度应该到自己的膝盖。
见她不走,阿彪也往橱窗里看,问她:“小姐,你想买衣服么?”
在他看来,女人买衣服就是天性,看了眼这家店铺,感觉就很贵,所以问了一句,既然舒小姐是楚先生的老婆,买衣服应该是没问题的。
舒慎的眼睛红红的,闷闷的说了句:“不需要。”
钱都没钱,买个鬼哦。
她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心中憋得慌,刚走过一个转角就被人撞了一下。
“哎哟……”这一声是舒慎的,她哎哟得很大声,撞她的人衣冠楚楚,道歉的时候笑嘻嘻的,明显没什么诚意:“对不起啊。”
阿彪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怒着一张脸:“你干什么吃得,没长眼睛啊。”
男人笑了笑:“不是,走路转角而且想事情难免没注意看,撞到了这个小姐,实在是抱歉。”
“抱歉?”阿彪显然不高兴了,“道歉有用么,我们小姐身体不太好,被你这样一幢,万一撞出来病怎么办?”
男人看向舒慎,她摇摇头,余光瞥了下阿彪,有些无奈的弯唇笑了笑。
显然,是阿彪没打算让这个男人好过,男人笑笑,看向马路旁边的车子:“这样,小姐,我老板还在车里等我,等一会儿我给他说,该有的赔偿一点都不少。”
老板?
舒慎也往路边看去,高大的法国梧桐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牌子她不认识,就是挺长的,比一般的车子都要长。
阿彪也看过去,不知道为何,有点点虚。
男人往那边走过去一些,舒慎看见车窗降下来一点,但是被他挡住了,自己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人长什么样子。
等了一小会儿,舒慎虽然有些好奇,但已经是不耐烦了,就要走,这时候,刚才那个男人叫住了她。
“小姐,等一下。”
舒慎看过去,门开了,一双长腿从车里迈出来,她眼睛往上,却在看到那人脸的一瞬间笑出来。
“是你啊。”
舒慎十分开心,刚才还惦记着的齐御风一下子就看见了,也不顾阿彪了,灵活的窜过去,齐御风伸手扶住她。
“你还记我。”他笑着,而舒慎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设置,感叹到:“你真有钱。”
“你知道我有钱?”他一挑眉,舒慎说:“对啊,那么长的车子街上我就只看到了你有啊。”
“好像也是。”没想到失忆的舒慎那么可爱,齐御风自己的语气也软了不少,看了下不远处的阿彪:“你今天进城了?”
“进城好久了。”舒慎有些惆怅,见阿彪上来,悄悄地躲到齐御风身后:“齐先生,你带我走吧。”
她这一躲,倒是让齐御风有些云里雾里的。
她也不像想起来自己是谁,否则肯定不会那么亲近自己……那么,也就只有一些可能了,楚阳做了什么事情让舒慎厌恶了。
舒慎这个女人,以前高贵冷艳,现下一看,也还挺可爱。
“好,我帮你。”齐御风笑,对刚才那个男人使了个眼色,淡淡的说:“我要把舒小姐带走,接下的事情,你来解决。”
“是。”男人也是淡声回答,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身形高大的阿彪。
舒慎觉得他肯定很酷,齐御风微微一使劲儿,舒慎随即就坐到车里,但还是有些担心,齐御风笑着说:“没事,有我呢。”
“小姐……”阿彪被拦住,街对面又走来几个人,呼啦啦的就把阿彪给围住了,舒慎这才舒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