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个鬼哦。
舒慎觉得楚阳简直有毒,但是又怕他伤害自己,摇摇头又点头,抿着唇,却是一直警惕的盯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楚阳也察觉到了她的谨慎。
逼近一步,她也就往后退一步,但是笤帚还横在跟前,恶狠狠的威胁:“楚阳,就算我是你的妻子,但是你也不能打我。”
他眼中阴翳未散,声音也十分低冷:“心儿,你告诉我,你今天见到的那个人和你说了什么,我不会为难你的。”
舒慎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不代表她就杀,摇了摇头勾出一抹笑来,“楚阳,我想阿彪和你应该说了差不多,你没必要来问我。”
见她态度强硬,楚阳还是稍稍有些意外的,显然失忆并没有让她忘记自己的本性。
“但是我想听你说。”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是舒慎警惕未消,“我是见了一个姓齐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多说。”
“哦。”他似恍然,但是舒慎揪着的心并没有放下,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左脚往后退了一步做出防备的姿态,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楚阳也注意到了,心中诧异,舒慎这些肢体动作都出卖了她身上带功夫这个事情。
舒慎学过功夫……这点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其实楚阳吃过亏,只是没往心里去,前些天想硬来的时候被她使了巧劲儿压制,当时没多想,现在一看,倒是自己低估她了。
“行,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没有了。”楚阳决定不和她计较,反正有的是日子,既然齐御风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这个地方是不能呆了。
他微微一笑,看得舒慎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
“你确定?”她问了一遍。
楚阳没有回答,转身往外走,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意外,平淡得像一滴水没入水中。
等门彻底关上了,舒慎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中的笤帚也才放下。
晚饭是阿彪送来的,她说想吃西红柿炒蛋,楚阳就开车去买了,阿彪依旧跟在她身边,像个影子一样,她在房间里发呆,阿彪就守在门口。
吃完饭她又看了一会儿视频,看着看着就觉得困了,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舒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体并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她才放下心,睁眼去看周围,一片洁白,像是那种变态到极致的洁癖才会布置出来的房间。
她身边没有一个人,所有的家具都用白布覆盖着,脑中一瞬间闪过不好的想法,这……该不是死了人的地方吧。
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她喊了声阿彪,门被人推开,阿彪就从外面进来了。
看见阿彪的瞬间,她就知道这肯定是楚阳的杰作了,除了他没人敢对自己这样。
“我睡了多久?”她问。
阿彪比了一个手势,舒慎点点头:“两天啊,楚阳这药还是下得挺狠的,他就不怕对我身体有影响么?”
不过想了想,他好像也没那么怜惜自己。
这样一想,心里就平了很多,反正对于自己,他又不喜欢,但是又不肯放自己走,那就相互折磨呗,谁怕谁啊。
“这是哪儿?”她又问,阿彪摇摇头,不像是知道的样子,她又问了一遍:“你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么?”
他还是摇头。
好吧,舒慎放弃了,看向窗外,外面一片翠绿,像是个庭院,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地方应该和楚阳有关。
“楚阳呢?”这次,阿彪总该会知道了吧。
他这次终于开了口:“晚上会回来,楚先生出去办事去了,他交代我要是小姐醒来了,饿了的话就跟我说。”
“哦,我不饿。”
舒慎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兴致,怏怏的回到自己床边坐下,粗略的扫了一下房间里,有点哭笑不得:“阿彪,把我放在这里面,是不是楚阳的主意?”
阿彪点头。
除了他,还有谁敢这么做,舒慎心里有点难过,并不是因为自己是楚阳的妻子而被他这样对待,而是……在他知道有个姓齐的人找了自己之后匆忙把自己带走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阿彪你先出去,给我准备一些粥和小菜,我等会儿下去吃。”舒慎说,眼底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彪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心儿小姐,你保重身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好。”
舒慎说,心里有点感动,为阿彪这样,这也是她这半年来难得的听到一句关心的话。
阿彪把门给关上了,屋子里一下又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的房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霉味,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了,她轻轻掀了一下盖在桌子上的布,弹起一层很薄的灰尘。
舒慎没怎么料到,被呛了一下,咳了几声,眼泪都给逼出来了。
她拉布的时候感觉到底下有东西,耐不住好奇的心,轻轻的掀开了,桌面上一张照片让她心中咯噔一下。
照片里的女孩儿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吧,嘴角往上扬,笑得很是开心,身上穿着一条很简单的裙子,但还是掩盖不住这个女孩儿的朝气和美丽。
说实话,这个女孩子还真有点像她。
乔莳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这个女孩子美宇之间和自己的神色尤其相似,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那个妹妹。
那她叫什么名字呢,那么久以来,楚阳从未在自己面前透露过她叫什么名字,所以舒慎也就不知道。
脑中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她拿起来那个相框,翻过背面,果然看到了几个清秀的大字。
舒心,拍摄于二十二岁。
她是舒心。
舒慎脑中嗡了一下子,霎时间一片空白,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浑身发冷。
她是舒心,那自己是谁?
舒慎一下子觉得楚阳这大半年对着自己喊心儿的时候有多恶心,胃里一阵翻涌,扶着桌子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