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需要治疗一周。黎知晓带着孩子,有时候根本走不开,只好让保姆阿姨每天来给浔兴送饭。
“明渠,咱们走吧。”
连云雪从检查室出来,拉着明渠的胳膊笑意盈盈。
可他愣在那,没有反应。
“怎么了?”
连云雪好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被明渠一把拉住了手:“没事,咱们走吧。”
他从来没主动牵过她的手,一时间,连云雪哪还顾得上去看什么,她恨不得跳到天上去,对全世界公布明渠主动牵了她。
在爱情游戏里,从来都是谁爱的多,谁就输了。
连云雪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会一败涂地,因为她爱了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男人。
从医院出来,明渠立马把手抽了回去,甚至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还在衣服上蹭了蹭,他有点洁癖,是那件事之后才发现的。似乎从那以后,他竟然对女开始有了抵触情绪,不管是谁,无意识的碰到,都会让他恶心半天。
这一切,都是因为连浔兴。
连云雪一脸失落,可随即一想,能有点进步已经很不错了,总比他们僵持在原地好啊。这么想着,又笑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待会有事。”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明渠主动开口,打断了她的建议。
“好吧。”连云雪有点不太情愿,但也只好答应下来,她从没拒绝过明渠任何的要求,一次都没有,在他面前,她卑微的已经不像自己了。
从酒店出来,明渠直接转身回了医院,他刚才看了浔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觉得应该没错,只是她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看着有些可怖,难道,是得了什么病?
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着急,直接去了,浔兴是医院的常客,再加上她身份特殊,连陆家的人都上心,医院的工作人员自然多关心几分,明渠一在前台问了名字。立即就有人告诉了他病房号。
站在门口,他竟然会觉得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她病了?什么病?会……死吗?
这个字不该到她身上的,不会的。
难道是因为昨天云雪推的那一把,伤口恶化感染了?
不会吧?片刻的功夫,他脑子里竟然想了不知道多少个念头,最后,还是松了手。
他不该来的,他没身份也没立场,他们之间早不该有交集,像是她这么蛇蝎的女人,死了也跟他没关系,不是吗?
有千万种理由阻止他去见她,或者是打听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浔兴这两个字,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开始成为他的禁忌。提起来,都会心疼。
“连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正这么想着,病房里突然有声音传了出来,明渠一惊,下意识就想躲开,他不想让浔兴看见他竟然在她病房门口徘徊。
可是还是忍不住好奇。
病房隔音效果并不好,因此他也能听的大差不差的。
“好像好点了,但是里面疼的厉害。”
疼的厉害?难道是伤口感染了?明渠想着,脸色越发难看。
医生似乎叹息了一声:“我原本计划着,这次手术之后不恢复八九分,最少也会五六分,现在看来,预想结果还是太过于乐观了。”
“不要紧,反正都两年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浔兴带笑的声音传了出来?
明渠心里一紧。
两年了?难道她的病根本不是伤口感染?而是其他的?
还两年的时间?那跟他离开,两人生恨,岂不是刚好对上?
明渠脑子里已经开始出现无数个可能性,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问题,那是不是有可能,当年浔兴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刺激他,然后呢?让他离开吗?
这个设定不成立。
太奇怪了。
还是她其实知道自己身患重病,才会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就是为了能让他死心?
无数言情剧的设定都被明渠给想了一遍,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能有那么厉害的想象力了。
这水平,简直可以去做编剧拍电影了。
可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狗血剧情八点档?说到底,浔兴从一开始给他的,就是个真实的答案,只不过这么多年,是他自己一直都没办法接受而已。
这么想着,明渠最后还是选择了转身。
有些命中注定的事,不是通过幻想就可以改变的。
浔兴利用了他是事实,他们之间从没有过感情,也是事实。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揪起来一样的难受。
他没有离开医院,而是选择守在了电梯口,等着医生出来。
浔兴人缘还不错,时常会有人来看她,打听一些病情什么的,医生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他以为明渠跟那些人也还是一样的,只是出于关心。
便没打算瞒着他,把浔兴的事都跟他说了个清楚明白。
“什么?失聪?”
明渠一愣,这个答案其实他自己已经猜到了,可是真的从医生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印象中的浔兴,除了做了那件事之外,其他时候都是活泼向上的模样,她失聪?那不就等于失去了声音,只能活在自己静的就算掉根针她都没办法听见的世界?
这对她,未免也太过残酷了。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不过这也是,连小姐是个十分好强的姑娘,当初她出事的时候,装的我这个主治医生都差点没看出来,我从医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不服输的丫头,唉……”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还是走了。
明渠看着半开的病房门,一时不知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总之酸涩的让他连舌尖都有些发苦。
难受极了。
她失聪了?真的?
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面对这件事情,怪不得他喊了她那么多声,她竟然都毫无反应,亏他还以为是她装蒜,懒得搭理自己。
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他竟然会跟一个失聪的人计较这些?
不过这病,是什么时候的?
他控制不住的想知道。
唯一的渠道,就是誉舒。
他直接开车去了誉舒的公司。
他刚结婚,正准备跟老婆一起出去度蜜月,来公司是为了交接和吩咐一些必要的事情,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撞上了着急忙慌赶来的明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