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几日,诸葛茵还真如自己所说那般,将诸葛钧这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
苏氏跟诸葛钧着急来京城,根本没带什么人,现在的下人都是京城买的,不知道益州那边的里情。
故而对这位刚来的大小姐是言听计从。
苏氏以前就不太管事,现在依旧如此。
但诸葛茵来了就不一样了。
家里似乎焕然一新,越发像个家了。
家里的下人以前觉得主子好糊弄,正想着可以偷闲呢,哪知道来了个诸葛茵,诸葛茵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
诸葛钧本来很忙,现在家里有人拾掇,可谓是得心应手多了。
“以后家里的事都归大小姐管,管家账上只问大小姐就罢了。”
诸葛钧这样吩咐下人。
诸葛茵高兴不已,血浓于水,才几日,哥哥就把一切大权交在她手中,她越发觉得自己以前是瞎了眼。
诸葛钧跟她商量,每个月家里给三千两银子的开销,全让诸葛茵去开支。
“哥哥,这太多了,咱们府里就这么些人,吃穿用度一个月两百两银子就够了。而且这还是大方的呢!”诸葛茵协助朱氏管家这么多年,还是很有底气的。
诸葛钧失笑,“哥哥赚钱不就是给娘和妹妹花的,你就拿着吧,家里该怎么拾掇,该添什么,你就用就是,如果再多了,你留着,将来当你的嫁妆钱。”
诸葛茵闻言窘红,她低着头,摇头,“我不嫁人了,我只想陪着娘,如果哥哥不嫌弃我,我就赖在这。”
“哈哈!”诸葛钧失笑,不再多言。
他知道诸葛茵是被瞿海的事给吓怕了,不敢再有什么妄想。
不着急,等他有朝一日出了名,还怕自己妹妹没人娶?
诸葛钧也着实感受到了,家里有个靠谱的女主人的好处。
就连诸葛筠晚上来睡,屋子里一切都是干干净净暖暖和和的,也很欣慰。
不过,诸葛筠和诸葛钧更忙了。
诸葛筠名气打响,来求医的络绎不绝。
而诸葛钧呢,因着原先跟诸葛筠商议,开拓通往益州和建康的商路,现在店铺开的越来越多,自然事务更加繁忙。
尤其诸葛筠给他建议,让他稳定建康和益州两条商路后,要试图再伸手西域这一块,诸葛钧于是开始结识西域的商人。
诸葛筠时不时还得去皇宫里给太后看病,终于在一个月后,太后病情完全稳定了。
嘉贵妃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此时正是午后,日子已经有些热了。
皇帝睡了没一刻钟就醒了,头略有些疼。
嘉贵妃正倚在床头,给皇帝按摩。
“陛下,刚刚延英殿传来消息,筠丫头已经给太后进行完最后一次扎针了,说是太后娘娘大约可以半年不用看病。陛下,这丫头医术真的这么灵么?”
嘉贵妃柔声细气的撒着娇。
皇帝正闭目养神,因为头疼,所以眉头皱的紧,
他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耳后想起什么再道,“让老四派人看着她,”
“嗯,臣妾早就吩咐了睿儿。”
“哎哟!”
皇帝忽然痛叫一声。
嘉贵妃大惊失色,连忙松手,“陛下,您怎么了?是不是臣妾手重伤到了您?”
皇帝摇摇头,样子似乎痛楚难当,“不是你的缘故,脑子里忽然似有虫子钻一样。”
嘉贵妃吓着了,连忙对外头喊道:“来人,快去唤李院判来!”
说完便扶着皇帝躺下了。
皇帝只痛得越发厉害。
李院判听说帝身欠躬,赶忙奔了来。
又是施针,又是推拿,忙活了一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到了半夜,又犯了,而且痛得全身翻滚。
这下不仅是皇后,就连三省宰相都惊动了。
程相,甄相,崔岩等几位大臣连夜进宫,齐齐守在皇帝身边。
太医院的人都到了,几位太医一齐救治,放把皇帝给弄得睡着。
可惜,第二日早晨,皇帝就起不来了,故而只能罢朝。
接连着两日,皇帝全身虚脱,头疼不止。
直到第三日午后,嘉贵妃忽然建言,
“陛下,筠丫头能治好太后,可见其医术是可靠的,您看,要不要宣她入宫给您瞧瞧?”
事实上,这话在嘉贵妃心中很久了。
皇帝闻言,一下子整个人冷静下来。
让诸葛筠给太后治病,是先前有张皇榜之故,但现在,如果他也要诸葛筠诊治的话,那么是打太医院的脸。
诸葛筠医术再好,也不如李院判来的让他信任,他不能让李院判跟他离心。
所以他好一会没作声。
嘉贵妃知道皇帝的顾虑,“陛下,臣妾有个法子?”
她覆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皇帝苦笑道:“好,那随爱妃吧。”
当日下午,嘉贵妃便惹了皇后,两个人在后宫吵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说着,就为皇帝的病吵了起来。
嘉贵妃讽刺皇后没有为皇帝的病尽心,不然李院判以前都能治好皇帝的病,这次怎么不能呢?肯定是皇后治下宫中的药材出了问题。
嘉贵妃胡搅蛮缠起来,皇后也招架不住。
最后把太医院也牵扯进来了。
而一个小太医适时地提出,不如让诸葛筠试一试,
皇后当场反对,嘉贵妃没说话。
而李院判等人自知没能给皇帝解忧,也顺着提出让诸葛筠进宫。
李院判亲自开了口,皇后和嘉贵妃自然没有办法。
诸葛筠在傍晚的时候,被召进了宫。
皇帝还一脸生气,责备李院判,怎么相信外人来治他的病,并下旨让李院判全程看着,以防诸葛筠有什么差错。
事实上,皇帝看到诸葛筠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好的。
这一生,没人敢这么怨怼他,正因为底下的人都对他曲意逢迎,所以诸葛筠的特别,才让他耳目一新。
皇后和嘉贵妃都在场,李院判也守在旁边。
皇帝躺在那,诸葛筠给他把脉。
大约半刻钟,诸葛筠二话不说,就准备开始扎针。
皇帝拦住了她,“喂,丫头,朕的病是怎么回事?你说都不说清楚就扎针,是对朕不恭敬吧?”
“李太医在此,你别以为朕好糊弄。”
诸葛筠眨着水灵灵的水杏眼,一脸波澜不惊道:“陛下犯了十七年的头风了,现在才来问臣女病因病症?不是奇怪吗?”
诸葛筠一句话让皇帝闭了嘴,也让李太医哑口无言。
没别的,诸葛筠一把脉,就确切的诊断出,皇帝犯头疾多少年了,这等本事就连李院判也望城莫及。
李院判如果不是一直跟着皇帝,他可是诊断不到年数的。
这可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啊,她哪来的这等神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