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培训是什么？”
“你是想被拓展，还是想被培训？”
“我说秦姐，你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着，明明一个优质合作商，要把自己当成附属员工才高兴？”
“我们公司的职业经理人，你看哪个干超过半年的？”
“你想参加这次培训没问题啊，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后面的事儿你别再找我了。”
“……”
赵泊君也是火大，对着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吼完之后又感觉不妥，接着安抚着说道：“秦姐你别怪我脾气大，您得有自己的判断力。别看着人家有什么，你就得有，那也得看是什么，你说呢。”
“小赵，你说的都有道理，这些争也行、不争也行，但你得给我个准信，你们公司这费总到底能干多久？我看他和以前那些职业经理人不一样，我还听说，老高给老王几个都打电话了，要求必须配合。”电话那边的客户也不生气，只是沉着的问道。
赵泊君一听客户的话，不禁一个激凌－－高凡给客户打电话要求必须配合？他这是要全力支持费凌南了吗？
赵泊君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电话那边的客户见他沉默，不禁着急：“我说小赵……”
“如果老板真的信任费凌南，会需要亲自给老王几个打电话吗？”赵泊君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但必须得先将客户敷衍过去，他整理着思路，快速说道：“正因这姓费的搞不定，才需要老板出面。”
“我和你说，年度预订单出来了，比往年差多了。老板在办公室大发脾气呢，连艾青都受不了他的脾气，自动请调到人力资源部了，你说这姓费的还能坚持多久？”
“艾青调人事部了？”客户细细思索着。
“总之秦姐，如果你信我，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不信，你现在想下多少订单、想要多少资源，我都给你。”赵泊君的语气狂妄，似乎公司的营销团队还是他说了算。
“……好，我且再信你一回。”电话那边的客户犹豫了一会儿，想着丝珀之前聘请职业经理人的历史，到底还是信不过费凌南。
“秦姐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让你吃亏。”赵泊君随口承诺着。
在挂了电话之后，立即给肖珩又打了过去：“今年的订单总量多少？财务有没有给客户授信？”
“总量超了去年？”
“不可能。”
“没有授信……”
“好的我知道了。”
赵泊君挂了电话，脸色一片阴沉－－下预定单的客户数减少、订单总量却增加。
“可是产品单价高了，销售能好吗？”
赵泊君让肖珩将订单明细弄了过来，在仔细看过后，给高凡发了个信息：“表面订单总金额增加，实际SKU数降低，我担心全年的真正销量。”
高凡迟迟没有回信，他也没有在意。
原本他也并不需要高凡的表态－－他只需要高凡知道这些信息、只需要高凡不能完全信任费凌南就行。
*
在费凌南的整体规划里，原本经销商的订单应该持续增长，但奇怪的是，在视频会议的三天后，再没有新订单增加，反而不时传来有客户转签其它品牌的消息。
特别是华东、华中、西南之外的区域，除了几个已经确定的大客户外，市场基本全部转移。
原本对费凌南持支持态度的高凡，不禁也着急起来，天天拉着他和财务开会，算订单、算利润。
“Larry，还顶得住？”产品部的傅总有些担心。
“你的产品顶得住，我的销售政策就顶得住。”费凌南一脸疲惫，却又信心十足：“我手上有几个新客户，你帮我去谈一下，海伦跟着你，你只负责产品、政策海伦来讲。”
“行，你安心和老大周旋，也让赵泊君放心。”傅知安重重拍了下费凌南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无奈都在眼底。
*
从经销商会议结束到拓展培训开始这期间，费凌南除了泡在公司的财务部算订单外，就是泡新丽百货的高层会议，没有再和经销商有更多的沟通。
只不过在拓展培训的时候，傅知安又塞了五个名单进来，赵泊君一打听－－这五个里人里面，有三个是安尼雅的老客户、两个是蒂尼的老客户。
所以……
赵泊君知道费凌南与傅知安达成了统一战线，也知道费凌南并不在乎他暗中使的绊子……
*
拓展培训安排在周四。
丝珀公司营销部员工、客户共300人，在离申市周边的训练基地进行拓展培训。没有开营仪式、也没有领导训话，全员点名集合到位后，便直接分了组，第一个项目就是背着行李从山下跑到山上，胜者有权利挑选自己一下个项目的搭挡，输者则只能服从分配。
“为什么啊？”
“现在分的也不合理啊，你看我们这组全是女生啊……”
“费总，能重新分组吗？”
“不知道，我也是随机的。”
“……”
“还有五分钟时间，给大家看地图、做路线和策略讨论。”
“教官、教官，我们要上卫生间。”
“还有四分钟。”
“教官……”
“三分半钟。”
“……”
“费总……”
“看来规则是无法改变了。”
“这个……”
“我先作个弊，大家别声张……华中区张总身体原因不参与这个项目，我们所有人将行李放在张总处，到达山顶后再来取。”
“嘘……”
“但是需要有人下来取行李？谁愿意下来？”
“费总，我下来吧，这是我们男人的事啊。”
“这个……”
“好，我和王强下来取行李，海伦负责给大家领房间钥匙，李莉负责下一个项目的组队名单，其它人自行安排。”
“……”
*
另一组，则将行李分给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职员，女职员一顺轻装上阵。
高凡被分在唯一的营业员组，他只是不说话，由着营业员们自己分配。
“高总，您压后。”
“你们看费总那边将行李放在地上，快看看规则，返程回来拿行李算不算时间？”
“不算……那我们将行李与他们放一起去。”
于是营业员们连同高凡一起，将他们这组的行李塞进了费凌南这一组。
高凡与费凌南相视一笑。随之教官一声令下，背着行李的、空着双手的、拉着女同事的，齐齐的往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