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个培训，就是企业高层的管理工具。象您这样的高层，早已经修练成精了，哪里还需要我们培训啊。”销售经理满脸笑容：“您就把我们当您公司的一个工具、一个部门，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们说，我们想方设法也要帮你们达成啊。”
“一个部门……恩，有点儿意思。”范毅微微笑笑，语气淡淡的，不置可否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销售经理也不追着一个话题深谈，指着正在做溯溪项目的队员们说道：“您看那位先生，平时可是高高在上的。就算放下身段来和我们说话，我们也要仰视呢。现在和员工在一起相处可多好，我看员工都敢和他开玩笑了。”
“我们做培训的，其实文化水平也不高，很多项目也只能肤浅的提炼一点点道理，真正一个项目做下来，公司这些高管大佬总结的比我们讲师还要好。我和您说，效果都不止我说的这些，我说不好。”
“……”
销售经理喋喋不休的说着，范毅偶尔应一声、间或点一下头，后面也没怎么再说话，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没有。
等到销售经理说到培训结束时候的结业仪式，他的兴趣才重新被提起来，问了细节后，脸色又是一阵变幻莫测，不知道是哪个环节的安排不如他的意。
*
因为晚上有隆重的结课仪式，所有团队都需要特别的准备，所以正式项目在3点的时候全部结束，教练组根据各组的要求，给每组安排了适合排练结课表演的场地。
任佳尔、费凌南、艾青，最后与教练组再次确认了结课的流程。教练组这时候表现出十分的懂事，问任佳尔：“那位临时过来的范总，要安排讲话吗？”
“他的话……”任佳尔看向费凌南：“会不会太虚了，反而影响了培训的效果？”
“确实值得担心。艾青的意见呢？”费凌南微微笑笑，转眸看向艾青。
“这个……费总就别为难我了吧，我这次过来是给佳尔打下手的，不发表意见。”艾青笑着摇头，心里还在为赵泊君的事烦恼。
“艾青做人做事，滴水不漏，Jan应该好好学习。”费凌南开了句玩笑后，对教练说道：“范总是人力部总监，是任小姐的上级，所以对培训活动来说算是半个主人，尽量安排个环节让他参与一下。”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教练点头，对着手里流程比划半晌，才说道：“要不让这位范总给优胜奖的团队颁奖吧？”
“不行不行，他什么也没做，给辛苦付出的销售团队颁奖，这不合适。好象地位压过实绩一样。”任佳尔第一个表示反对。
艾青本来想点头同意的，听她这么一说，又觉得的确是那么回事，便也收住了还没说出口的话。
“有些事不用那么认真的。”费凌南看着她的一张认真脸，不禁叹息：“好吧，教练您看安排范总与高总一起颁奖，一来他的地位抬得够高，就算是跟班，也没话说；二来主要颁将人是高总，也不会引起员工的情绪反弹。”
“你的意见呢？”说到最后，费凌南又问任佳尔。
“这个流程我看了一下，还真没他什么事……只能这样了。”任佳尔盯着流程单看了半天，无奈的同意。
“两位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们在联络高总的时候，会和他说清楚这个流程，他也没意见的话，我们就安排范总。”教练连连点头，说话的时候又多看了费凌南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说他狡猾。
“教练费心了。流程上需要联络的人、需要他们参与的仪式，您在安排的时候有任何问题，随时给我电话，我下午会一直呆在房间。”任佳尔起身又交待了一些细节后，与费凌南、艾青一起离开了教练办公室。
“我看费总是做大事的人，佳尔是操心的命。”艾青笑着说道。
“艾青是当领导的料。”费凌南笑笑说道。
“才不是呢，费总尽开我玩笑。”艾青笑笑，抬眼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便轻咳了一声，佯装无意的接话说道：“佳尔和那个财务部的肖会计以前是一个公司的旧同事吧？”
“……是啊。”任佳尔微微一愣， 不知道艾青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
“我从赵总那儿了解到，肖会计做帐的手法很有意思……恩，这个做帐的手法，是指帐本科目、分析角度什么的，和公司以前的同事都有些不同。”艾青努力的寻找最恰当的词，来将自己的猜测说得明白一些，但又不至于留下什么把柄。
“肖珩……”任佳尔的脑袋快速的转动着，一时间没办法理解艾青到底想表达什么。
“什么时候的事？”费凌南当然明白她在说什么，在眼皮微微抖动了一下后，沉声问道。
“今天见赵总没过来，所以打电话问了下前台，说是赵总这两天在公司，不过跑财务很勤、找肖会计的时候也多。我想着是不是这次西南区的订单不好，他让肖会计换个角度分析，说不定能在高总那儿过关呢。”艾青将给前台打电话的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有心了。”费凌南微微颔首，对艾青表示了一个很正式的感谢。
“应该的。”艾青明白他的意思，也微微欠身，表示自己是真的希望他赢的。
“订单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还能分析出花样来？”任佳尔一脸懵懂的看着费凌南，不知道他们两个打着什么哑迷。
“当然可以，比如说经销商被打压、销售政策不公平、货品针对性不足、西南区整体经济下行、城市GDP对消费的影响……可以说的理由太多了。”费凌南的眸色一片清冷：“艾青，后面的事情我会找金总处理。”
“好的。”艾青轻轻点头，便即停下了步子，表示自己知道的事情只有这么多了，后面帮不上什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