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凌南转身牵起任佳尔的手,快步往培训宿舍楼方向走去。不知道费凌南是不是情急之下忘了要避忌?还是认为不用再避着艾青……
反正任佳尔是被弄糊涂了,脑子一直在他们的对话里没有转出来……
“艾青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赵泊君知道这次的业绩要翻车,所以想掰回来吗?”
“还是说,他认为你确认的合同有问题,在找财务查你?”
任佳尔仰头看着费凌南,急急的问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正被他抓在手心。
“找财务编造我的财务问题。”费凌南沉声说道。
“编造?怎么可以这样?这也太卑劣了了吧?”任佳尔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做人事,他们都能污蔑你搞钱,我做销售的,搞钱不是比你容易多了。”费凌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
“肖珩不会帮他做假的,她最多象艾青说的那样,帮他提供各个角度的分析,协助他从这些分析中找到你的问题。”任佳尔沉声说道:“她是有职业底限的。”
“我也这样想。”费凌南低头看了她一眼,抚在她头顶的大后缓缓下移,想捏捏她的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我们里面去商量。”
“恩。”任佳尔虽然对肖珩的职业感有信心,但见费凌南神情凝重,知道他整人和被整都有经验,心里难免忐忑。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跟着他快步往里走去。
*
艾青后退一步,看着他们自然的互动,只觉得年轻人恋爱的美好。
费凌南沉稳而有安全感、任佳尔俏丽中带着干练,他那么自然的护着她宠着她、她也不知不觉的紧张他依赖他。
“小姑娘单纯,知世故而不世故、知丑恶而总抱有一份善心。不知道费凌南这么复杂的人,是不是你的良配呢。不过现在,倒是希望他能在丝珀护着你往前再走一步,这样我也能安心的在公司呆下去了。”
艾青欣赏完两个人美好的背影后,又重新开始烦恼,不知道费凌南到底弄了多少钱、那个肖珩的做帐的水平又如何、他要怎么让老金出面保他……
*
“你准备怎么办?”
“肖珩会做假帐、制造假证据吗?如果她做,这可是犯法的。”
回到费凌南的房间,任佳尔急急的问道。
“或许肖珩有什么把柄在赵泊君手上呢?”费凌南倒了杯热水给她后,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能有什么把柄?”任佳尔将水杯放在一边,拿了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找不到思路。
“比如说……裸照什么的。”费凌南轻咳一声,看着任佳尔时,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好意思。
“才不会……你说肖珩,你看我干麻!”任佳尔皱着眉头看向费凌南,突然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当即大恼,站起来对着他的头狠狠敲了两下。
“这是要谋杀亲夫吗?”费凌南拉下她的手,顺手将她牵进怀里,叹息着说道:“佳尔,你太紧张了,你想想,最坏的情况不过是赵泊君做假证据。既然是假证据,自然是当不了真了。”
“谁知道呢,如果假的当不了真,哪儿来那么多冤假错案呢?如果那么好判断,他何必让专业的肖珩出手,他自己伪造几份合同不就得了。”
“再说,又不知道他要说你什么……”任佳尔拉下他搂在腰间的手,弯腰半趴在桌子上,将自己能想到的原因、回忆以前公司审计销售都是什么理由……
费凌南看着她一个一个的写完后,指着中间几个,冷声说道:“收贿、私建小金库、虚假订单。”
“真会这样吗?”任佳尔一脸难过的看着他。
“不知道啊,我们这不是在猜吗。”费凌南看着她,温柔说道:“你先休息,我去找老金聊聊。”
“老金和赵泊君关系不错。”任佳尔突然说道。
“哦?”费凌南的眉头微蹙,等着她的下文。
“上次和肖珩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让她做业务人员的财务接口工作流程吗,在安排培训的时候,我听简安说:赵总很重视这个流程,亲自找金总做了两次沟通,所以要排在前面培训。”任佳尔回忆着说道:“因为培训是简安安排,你又和我说过不要和他们争,所以具体情况我没有多关注。”
“从当时简安说话的神情态度来看,流程的事情,老金没有将功劳记在肖珩的头上、而是记在了赵泊君的头上;而大老板对财务部做这件事又很满意。”
“我知道了。”费凌南的眼珠转了两圈,沉声说道:“我去找老金,你先休息。”
“现在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也别说得象自己知道似的。不如以静制动,等他们出招。”任佳尔咬着笔头,沉吟着说道。
“知道了。你休息,然后想想晚上的结业课,先应付好眼前要发生的,就是对未来未发生的最好的准备。”费凌南低头在她额间轻吻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说得倒好,我觉得连你自己也做不到,这时候能安心的处理手上的事情。”任佳尔走过去关了门后,回屋后踢掉了鞋子盘膝坐在沙发上,将艾青刚才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几个来回,又将肖珩的为人翻来覆去的想了几个来回,头脑始终乱乱的,想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不禁觉得懊恼--如果是贝蓓知道这件事,一定有办法帮费凌南的吧?
她在外企做到高层,对于公司审计的那些套路也知之甚深;加上她个性干练利落,不会象自己的思绪这么凌乱而没有章法……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帮费凌南。不过费凌南可能并不希望她知道吧。”任佳尔勉强扯了下嘴角,心下烦燥,穿了鞋子便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