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今年的业务推进不行啊，原本这个地方的生意确实不好做，但今年连保持都达不到，这个……”说到成都，老金一下子想到这次的订单。
原本万子华想岔开尴尬的话题，没想到老金却将话题转到了更敏感的赵泊君身上，他不禁一脸的无奈，抬眸看了一眼费凌南，又像若有所得。
倒是高凡，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若说这次培训让他在管理团队的组合上有了些新的想法，那么赵泊君的去留，则真正成为他的心病。
“费总，你对西南区怎么看？虽然赵总在持续性上的动力不足，公司也不能由着西南就这样萎缩了，那样的话，后续重新开发的难度更大。”财务老金担心的看着费凌南说道。
“市场在，生意就在，不存在什么萎不萎缩的。”付知安利落的说道：“西南也不光是业务的问题，还有产品的问题。我和费总有聊过、这次和两个新客户也有深入沟通，后面会专门为西南做一盘货，交给新客户去做。”
付知安说完后，扭头看向高凡：“高总，新年度的货大调是不可能了，但针对区域做些针对性补充还是可以的。今年上半年的补充、下半年的规划，明年的设想，回公司后我给你完整的报告。”
“你们商量过了？”高凡此时也不想谈赵泊君的事，倒是顺着付知安的话题，开始聊产品。
“聊过。难得有销售懂产品的，我觉得费总很不错啊，真的懂，高总你不知道吧，费总还懂设计……”
“我哪里懂设计了，不过是知道工序，想投机取巧用的推广上，唬唬人…。。”
“我知道费总懂设计啊，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聊过。”
三个人一聊到产品，话题不由得就都多了起来，小屋里的气氛又重新好了起来。
老金心里着急，你调整产品、找新客户，都没问题，可没有老客户、就没有持续回款；没有持续回款，现金流就会出问题；现金流出问题，银行贷款就会出问题……
这可是连锁反应啊……
但他现在也不能扫了老板的兴。再说了，做什么货是产品部的事、怎么卖货是销售部的事、而怎么弄钱，是他财务部的事啊。
老金在脑子里盘算着钱，看着面前热腾腾的火锅，颇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
高凡、付知安、费凌南和万子华这边，原本要等到回公司才做的产品规划汇报，这会儿在火锅见底后，也落定了方向。高凡这才完全理解在全国经销商视频会议上，费凌南所说的定制化客户管理、定制化区域销售，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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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高总对赵泊君和我们老范，感情很深呢。”任佳尔轻哼着，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对，在火锅聚餐结束后，费凌南与任佳尔找到教练组沟通了第二天的项目，然后两人便散步到了山下的一个亭子里。
“我也意外，以为他至少对赵泊君该下决心了。”费凌南解开大衣将任佳尔包进怀里，语气也显得无奈：“所以民营企业啊，真正想改变，不只是系统和流程的事，而是老板。”
“老板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才行。”
“那你当初选择进民营企业，这些困难有没有预料到？”任佳尔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道。
清冷淡薄的月光，将远山和广场打上一层浅浅的光，让这冬天的夜晚显出一派冰凉来，也让费凌南原本就不太柔和的脸部线条，显出棱角分明的凌厉来。
任佳尔不自觉的伸手揉揉他的脸，轻笑着说道：“算了啦，都已经在这里了，无论如何，总是要给自己机会看到结果才好。”
“当然。”费凌南拥着她更紧一些，轻声说道：“在此之前，我看到丝珀国际化的通道。后来与高总聊过几次后，也看到他对这个方向很有兴趣、也很兴奋。我以为，有这样的机会，高总在做选择的时候应该不难。”
“再说，我给过赵泊君机会，是他不要、他也要不起。”说到赵泊君，费凌南的声音、表情全是不屑：“要专业没专业、要关系没关系、要格局没格局，这种人……用着放心吗？”
“是安全吧。”任佳尔轻哼一声，叹息着说道：“我还不是以为，付总都当面说老范捣浆糊了，高总多少会有些感悟吧？居然让我理解他的和稀泥、然后坚持职业感……我真是……”
“费凌南，我觉得好失望……”任佳尔将头耷拉在费凌南的胸前，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
“既然壮士断腕做不到，那就我们来帮他断。”费凌南沉声说道：“范毅目前不动是最好，给你的时间也更充裕，否则这时候来个新人，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知道。从我自身发展来说，维持现状自然是最好的，但高总的决定未免让人难受。”任佳尔点头。
“只要结果是好的，管别人态度干什么。大老板的态度对我们的影响只是换条路达到目的而已，其它的并不重要。”费凌南轻轻拍拍她的背，轻声说道：“后面好好和艾青合作。既然知道了大老板对范毅的态度，那就让艾青在大老板面前天天上眼药水好了。”
“不想，好烦。”任佳尔轻哼着，又长长叹了口气：“费凌南，我还没二十六岁呢，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那就不管，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不高兴了，咱们就不干了。再换一家外企、或者回家休息也行，我养你。”费凌南低声轻哄着她，说到后面，话题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鬼才要你养呢。”任佳尔的脸一红，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我才不养鬼呢。”费凌南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轻笑着说道：“站得累不累？要不要去山顶的小屋再坐会儿？”
“累，我先回宿舍睡觉去了，明天还要折腾一整天呢。”任佳尔将捂在他大衣口袋的手抽了回来，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