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大家的目的都是求财，目的一致就好谈。”费凌南大步走到范毅的办公桌前，拉开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确实。”
“小姜，给费总泡杯茶。”
范毅笑笑坐下，招呼助理小姜泡茶，但想了想不对，便又问道：“费总怕是不惯喝茶吧。”
“刚才Jan给我送了杯咖啡过去。”费凌南摆了摆手，笑笑说道：“范总真是厉害，下属一个一个的都有您的风范。”
“哦，费总这话怎么说？”范毅的眸光微转，若有所思的看着费凌南，思索着他这话是损还是褒、又或是故意突显他与任佳尔的好关系？
“Jan刚才找我，上课似的给我分析了一大堆的人才市场现状，告诉我电子商务总监这个职务的市场稀缺性，还有招聘难度，让我别着急，给她多一点时间。还让我在高总面前解释解释。”费凌南笑着说道：
“范总，这个职位的市场情况我清楚，确实不好招，但也没有难到那个地步。所以我过来问问，为什么偏在招这个职位的时候，就要重启合同谈判程序？原合同不适用于这个职位吗？”
费凌南的语气一直平缓清和，只是到最后一个 ‘吗 ’字的时候，突然加重了一下，便让这句平常的话，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倒不是，公司的猎头合同是一年一签，这个月正好到了要续约的时候了。和职位无关、和职位无关。”范毅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两声后，连忙解释说道。
“如此便好，那就麻烦范总通知Jan一声，我估摸着她也没仔细看过老合同。可能不知道还在合作有效期内。”费凌南说着便站了起来，原本带着几分冷意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看着范毅，一脸明然的说道：“这段时间确实是忙了，还没时间和范总聊聊。范总若抽得出空来，这周末出来一起座座？”
“那怎么好意思，费总刚到，又得高总倚重，自然是忙的。要是费总本周末有时间，我请费总。”范毅见费凌南的突然示好，只觉得意外，又有些小得意，心里自诩－－到底是个懂事的，还知道要讨好我。
“好，谁请客不重要，我们周六见。”费凌南嘴角轻扯，微微一笑，转身大步离开，如同进来时一样，长腿阔步、行走如风，一股由内而外的气势，让人不自觉的感到一股压迫感，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范总，费总找您是……”与费凌南擦肩而过的简安，从这个新来的老总身上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让她感觉到呼息蓦的一滞，又感到一股莫明的不安。
“恩，招聘的事，有些急了。”范毅退后一步坐了下来。
“哦。”简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个新来的老总，连背影都气势十足。与赵泊君……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乔陵那边的培训体系到什么程度了。”范毅看着简安问道。
“新员工培训体系有很大的改善，他与这位费总交流不错，拿到许多外企新员工入职培训的模板，全部完成后，会是一大亮点。”简安在说话时，眼珠一片灵动，不自觉的让对她的话产生一种期待和信任。
“很好，在销售团队的培训模块，也可以与费总多沟通。”范毅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你和乔陵商量一下，看还有什么需要费总协助的，发个邮件给我，我约费总谈谈。”
“好的。”简安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范毅脸上并不明显的意气风发，心里若有了解。
*
在费凌南找过范毅的二十分钟后，任佳尔便收到了范毅的内线电话，说是安可现在谈的是明年的合作条款，她手上这个电商总监的职位还是依原合同条款执行，让她加快进度，不要因为自己对自己工作的不理解，给部门拖了后腿。
“这些老大，是不是觉得将下属批评一番，做的自己打自己脸的事情就不存在了？真是莫明其妙。”
任佳尔撇了撇嘴，打心眼儿里睢不起范毅这种作派。但她还是有些好奇费凌南是怎么和范毅说的，好象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不若上次，大老板找了他，他还想让自己去背这个谈不下合同的锅。
“嘿嘿，费凌南，所以说在算计人上，你比范毅更厉害喽？”任佳尔心里居然有些小得意。
她觉得自己太讨厌范毅了，只要有人能搞定他，自己就觉得乐呵。更何况是费凌南呢。
至于为什么更何况是费凌南，她倒没去多想，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
任佳尔拿起电话分别给几个猎头公司打电话，通知电商总监的职位正式启动，做好新的候选人测评推荐和面试安排。
“佳尔，你真厉害，这就搞定你们老大了？”李屹的声音一片雀跃。
“我们老大自己悟了。”任佳尔笑着说道。
“才怪，就算是自己悟的也要为难一下我们，再打打官腔，才不会就这么算了呢。算了算了，管谁搞定他呢，能接着做生意就成。”李屹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估计也是被安可给磨烦了，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稳重，倒象个初涉社会的小女孩般的可爱。
“咳咳，之前确定的两个候选人，你安排一下面谈的时间。但这两个人我们费总并不是特别满意，只说没有更好的就只能先见见再说了。所以你抓紧些再找些新资料推荐过来，往哪些方向去挖，就不用我教你了吧。”任佳尔轻咳两声，将话题拉了回来。
但其实也认同李屹的话，更觉得李屹此时真实得可爱。
就算对她的专业度不认可，但现在又觉得，有时候一个人的真诚，确实是可以弥补专业的，就象现在，在几个猎头公司的合作顾问中，她确实更喜欢与李屹合作。
“ok，没问题。我先安排这两位候选人的首面。确定时间后给你邮件。”李屹立想都没想，条件反射似的答道。
“好，等你邮件。”任佳尔微微笑笑，挂了电话。
她在放话筒的时候，看见自己前几日贴在桌边的便利贴，想起肖珩曾找自己要费凌南的渠道规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