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后来也没再提起这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找到了，费凌南报销不会有问题吧？
恩，晚上见面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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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在面前的大难题迎刃而解，任佳尔现在的心情，怕是自入职起到现在最好的一天了。而人心情好的时候，处理事情的效率特别高，一下午时间、两杯咖啡、四个候选人首面的场景与问题设计全部完成。
抬腕看了看时间，刚刚过下班时间10分钟，按公司的规矩，至少还要再过20分钟才会有人开始离开。
任佳尔自己倒是习惯了，至于费凌南，一到公司就出了个长差，现在刚刚回公司，事情自然也是多的，所以她也没急着收拾东西。细致的将面谈设计又检查了一遍后，拿了杯子去茶水间清洗。
“Jan，还没下班呢？”在茶水间门口喊住她的是肖珩。
“还要一会儿。你呢？现在不是月底，财务应该不忙吧。”任佳尔与肖珩一起走进茶水间，边洗杯子边问她。
“不忙，一会儿就走了。要不要一起走？”肖珩接了半杯果汁，斜身倚在旁边的柱子上，温温笑着，看着任佳尔。
“今天不行，还要忙一会儿。有几个候选人的面试，要和费总沟通。”任佳尔将洗好的杯子放在一边，扯了纸巾后，转过身来面对着肖珩，边用纸巾吸干手上的水份，边与肖珩说话。
“哦？”肖珩的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抿了一口果汁后，随即问道：“什么职位呀，还要与费总沟通？”
“他们自己部门的，他出差的时候发邮件给我，我觉得没说太清楚，所以要当面确认。”肖珩的问题让任佳尔一惊，立即想起电子商务总监这个职务的招聘，现在还不宜公开。当即含糊着应付了过去。
“没听说营销部有加人的计划呢？难道是费总要换人？”肖珩的好奇心倒是很重，又象是没看出任佳尔的回避，象个好奇宝宝一再追问着。
“我和他聊过之后再告诉你哈，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任佳尔脸上显出几分为难，却仍温润的笑着应下，又忙不跌的逃开，连费凌南报销的事情也没问：“我先回办公室了，让费总等就不好了，人家大老总呢。”
“去吧去吧。”肖珩漫不着意的摆了摆手，看着任佳尔急急离开的样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不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将赵泊君给烧了？”
“我们新的助理在招人呢，赵总是不是该回来留守阵地呀。”肖珩回到办公室后，便给赵泊君发了条信息，听语气还真不像普通同事、还是新认识三个月的同事。
“招什么人？”赵泊君回过来的消息也是直接了当，并不客气婉转。
“不知道，人事有人事的原则，不该说的他们不会说。Jan在这方面的职业感很好。”肖珩从赵泊君回过来的短短的几个字里，看出他心里的着急，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在回信息时，还没忘为自己打听不到真切的消息找个理由、还顺便将任佳尔夸了夸。
只是这夸奖里，怎么听……象是有股莫明的炫耀的感觉？
不懂。
“知道了。”赵泊君不带情绪的回了三个字。
这天，算是聊死了。
肖珩盯着这三个字看了半晌，手指在键盘上敲一会儿、停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要发的信息给删了。
聊死了就聊死了吧，何必在乎他的反应，或者说，何必表现出在乎他的反应。
与人交往时的举重若轻，她肖珩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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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下班了？”在6点15分的时候，费凌南拎着公文包，敲开任佳尔的办公室。
“可以了，在等你。”任佳尔抬头给了费凌南一个明亮的笑容：“不过，难道不是在办公室吗？我可以叫外卖。”
“你准备用外卖感谢老师？”费凌南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说是谈工作麻，我可以改天再谢你。”任佳尔伸手抠了抠头发，被他说得几分不好意思。
“去我公寓楼下的简餐厅吧，我顺便回去换身衣服。”费凌南笑笑说道。
“唉哟，sorry/sorry，忘了你都出差一个多月了。”任佳尔用力拍了下额头，快速收好电脑后，又抱了两个文件夹，这才随着费凌南快步往外走去。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慌慌张张。”费凌南看着她匆匆的步子，不禁笑着摇头。
“第一次？”任佳尔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回忆起知道公司要撤离那天的面试，自己确实是慌慌张张的跑回去找手机来着。
“你还记得啊？”任佳尔不好意思的笑了。
“做HR的，还是要稳重些才好。”费凌南笑笑说道：“或者，装出稳重的样子也好。”
“我知道，我工作的时候还是很稳重的。”任佳尔辩解说道：“那么不巧，你每次遇到我，都是我不在工作状态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修正对我的印象。”
“所以呢？”费凌南高挑起眉梢，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好象……有许多年没有在职场中遇到这样的小姑娘了。遇到不公会妥协也会反抗，但不会有过于强势的张牙舞爪，象是要立一个高贵不可侵犯的人设似的。
遇到打压也会想回踩回去，但大多还是在专业里发挥。即便是初入职场，也不会用那些小眉小眼的愚蠢方法。
不过以她以前那个上级艾伦的风格来看，她若在蒂尼一直做下去，大约在升上经理以前，都会这样单纯又执拗的个性了。可惜，离开得早了些。
也可惜，这几年商业的变化也快了些。
不仅是任佳尔，就连他这样的成熟的职业人，偶尔也会有跟不上社会节奏的感觉。
“所以费总要多了解工作状态的我……准确来说，多了解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我。”任佳尔认真的说道。
“好。”费凌南咧唇一笑，迈开大长腿，跟上任佳尔一路疾步的节奏。
写字楼大门处投入一道落日的余光，照在他噙着淡淡笑容的脸上，倒让人看出几分明亮来－－不合年龄的明亮，象少年站在午后的阳光里那样，透着股温润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