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找到我，我就帮到底吧。”费凌南直接说道：“你做一份行业数据报告，列出高中低三档猎头公司的服务费报价表和服务质量对比；再做一份你与猎头公司沟通的备忘录，每一段沟能记录都做一个目的分析。涉及到我个人的部分，我会直接与高总沟通。”
“这样……就是我的行业报告与沟通备忘发给范总和高总，你用自己的身价来印证报告的真实性是吗？”任佳尔理了理思路，向费凌南确认他的用意。
“是。”费凌南微笑着点头。
只是一个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笑容，任佳尔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来自于费凌南最大的善意与温暖。
“那……谢谢费总。”任佳尔低声说道。
“不谢，我们相互支持。”费凌南笑着起身，将手伸在任佳尔面前。
任佳尔的目光从费凌南的眼睛转向他的手，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当即伸手与他握住：“谢谢你的支持。”
“你先去准备资料，今天下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费凌南收回手，微笑着看着他。
“一个地方……好，下班后我过来找你。”任佳尔先是疑惑，但还是决定不问。
“下班见。”费凌南点头。
“下班见。”任佳尔笑着朝他挥了挥手，转身快步离开。轻灵的步子已经没有了进来时候的沉重。
看着任佳尔的背影，费凌南似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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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尔下午并没有去范毅的办公室，当然，范毅也没有来找她。所以她抓紧时间准备着费凌南说的那些资料。
对比艾伦给她的建议和费凌南的安排，任佳尔感觉到费凌南这外企出来的高层，是真正了解民企的做事规则的。艾伦的态度反布是她最熟悉的、高高在上的骄傲。
“所以这是费凌南在休假的时候，与各企业主深入接触积累的经验吧？”
“艾伦与民营企业从未有过任何关系，以她的骄傲，怕是不会理解职场还有范毅这种人的。”
任佳尔暗自想着，行动上遵照费凌南的指点准备着资料，心里却仍然偏向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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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任佳尔的办公室显出一份诡异的安静，好在她自己并不觉得。
“一整个下午，刚整理完行业资料。”任佳尔抬头看向推门而入的费凌南。
“晚上回去继续，现在下班吧。”费凌南点头，示意她带上电脑回家加班。
“Larry，你说我们范总会怎么做？”任佳尔边收拾电脑边问费凌南：“他是会直接以这个理由劝退我呢？还是会在公司范围公布这个信息，给我弄上职业污点后逼我自己离开？他到现在也没来找我。”
“要看他是什么目的了。”在任佳尔收拾好东西后，费凌南与她一起边往外走，边小声说道：“如果想用你，只是想惩罚你的不懂事，他可能会拿资料来威胁你，以此方法来收服你为他所用。”
“为他所用？我就是他的下属啊，原本就是为部门业绩整体服务的啊？”任佳尔不解的看着费凌南。
“是为他，不是为部门。”费凌南轻笑一声，低声解释：“总监的个人利益与部门整体利益还是不同的。明白吗？”
“我……好象有些明白。”任佳尔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又不是很明白。”
“以后慢慢跟你讲。”费凌南伸手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如果他只是忌惮你的能力，应该会直接劝退，不会有其它动作。”
说到这里，费凌南还侧头看了任佳尔一眼，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才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在我来之前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想来他应该了解你的性格，昨夜陪酒和这次的费用怀疑，都会让你愤怒出离。”
“这个……倒是，我早上去找过他了。本来想提离职的，因为赵总在那边，所以只是和他说了下，不许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任佳尔见费凌南一猜一个准，只觉得没脸，觉得自己怒气冲冲的冲到范毅办公室的样子，一定很愚蠢。
“所以他应该不是这个目的了。”费凌南见果然被猜中，不禁看着她直笑。
“你们这些人，脑子里弯弯绕绕可真多。”任佳尔讪讪的说道。
“所以他既不来收服你、也不逼你走，那么就是第三个目的了。”费凌南的眸光一沉，说到这里便认真了起来。
“什么目的？”任佳尔突然紧张起来。
“上车再说吧。”费凌南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的同事，沉声说道。
“恩。”任佳尔也留意到周围同事的目光，当即伸手贴了贴脸，提醒自己注意表情管理。
“今天我们去一家外资咨询公司。”费凌南不动声色的转换了话题：“咨询公司做的是高端知识服务，人力成本不受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影响，所以国内的外资咨询公司撤走的不多。”
“恩。不过他们的订单应该还是会有些影响吧。”任佳尔顺着费凌南的话问道。
“当然，外企撤离后，这方面的市场必然由刚刚掘起的民企来取代。但观念及普及度不同，要重新发掘这些客户，难度不言而喻。”费凌南点头。
“所以你是想让我看看，这些外企员工如可在困境下寻找新的生存空间吗？”任佳尔皱了皱鼻子，小声问道。
“不是。”费凌南摇头：“企业和个人不同，没有参考的价值。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哦。”任佳尔小声应了一声。
“上车吧。”费凌南很绅士的帮任佳尔拉开车门，待她上车后，才绕身回到驾驶室，边发动车子边对任佳尔说道：“回到刚才的话题，范毅的目的是打消老板对外企职员的信任和期望。”
“包括你？”任佳尔睁大眼睛看着费凌南。
“没错。”费凌南淡淡说道：“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主要应该还是赵泊君的意思。让你离开只是顺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