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佳尔回到办公室，认真的将费凌南的案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从与李屹联系开始、到费凌南的入职为止，她绝无违规操作。
可谁又知道，这不是在昨天的事情后，范毅找的逼她离职的理由呢。
想到这里，任佳尔扯下一张空白的离职申请单就冲到了范毅的办公室：“范总，我有事找您。”
任佳尔没有理会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赵泊君，铁青着一张脸看着范毅。
“我现在与赵总谈事情，你不急的话，下午来办公室找我。”范毅一脸淡然，领导范儿摆得十足。
“范总，在工作上我认为自己没有过失；在团队文化上，我承认自己还有些不适应，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决定，我希望能更直接一些。我接受您的任何决定，但不接受莫须有的事情。我下午来找您。”任佳尔一脸凛然的说完后，扬起下巴转身离开。
“她这是……什么意思？”范毅挑着眉头，看着一脸坏笑的赵泊君，不禁也笑了，叹气着说道：“唉，专业上确实不错，可惜水土不服啊。”
“刚才若不是我在这儿，这位任主管怕是要直接递辞职报告了吧。”赵泊君笑着说道。
“她的去留倒不重要，依你看，那位费总现在什么情况？”范毅眯着眼睛看着赵泊君。
“费凌南和老板现在是蜜月期，无论是他自己走、还是被什么人弄走，背锅的都是我。”赵泊君轻哼一声，淡淡说道：“其实我久不接零售渠道倒不是我故意拿乔。是因为我始终不是老板心里想要的那个人。”
“外企的人是他心里的白月光，所以也好，让他看看是我这样儿土生土长的能给他做业绩、还是他的白月光更能做业绩。”
“不对比一番，我若坐上那个位置，他的不满反而更多。”
赵泊君说完后便站了起来，弹了弹一直捏在手中的烟，意味深长说道：“不过那个任佳尔可不一样，一个低阶员工，但凡做出一点儿成绩，都会让人刮目相看。如果还有对比，那就更了不得了……”
“我心里有数。”范毅的手指轻叩着桌面，面色依然温润，让人看不出情绪。
只是在赵泊君离开后，范毅立即打了内线电话让小姜带着整理的资料到办公室来。
另一边，任佳尔在回到办公室后，便看见桌上有一张纸条，细看是乔陵的笔迹：佳尔，有人举报你与猎头公司合作搞公司的钱，注意处理。
PS：和你共事很愉快。
任佳尔的眼圈蓦的就红了，原来，在这个充满陷井与手段的地方，还是有真诚的人的。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是我走。”
“就算是要走，我也得走得清清白白。”
逼她离职可以，可她不允许他们在自己身上泼脏水！任佳尔一口气不顺，倔脾气上来，将手中的离职报告单揉成一团扔进了纸篓里。
可是……
她现在要怎么做呢？
找李屹吗？那会不会被人说在串口供？
等举报实锤了申请内部审计？
任佳尔苦恼着，最后拿出电话打给了艾伦，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包括费凌南要求直接安排老板面试，她和猎头公司配合安排的事也都全说了。
“所以艾伦，你认为我违反了规则和程序吗？”
“没有。”
“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是安尼雅出来的？”
“恩，是的，就是安尼雅公司的前销售总监费凌南。”
“他有自己合作的猎头公司？”
“是的。”
“你与他沟通如何？他品性如何？”
“沟通很顺畅，面试的时候他还在老板面前夸我了。”
“找他要一份他原有猎头公司的报价表，还有他以前收到过的offer，发给你的上级，抄送给你上级的上级和公司审计。”
“找他要……哦，好。”
“好了，有事再给我电话。”
“艾伦，你说这次事后，我是该坚持还是该放弃？”
“我不替你做决定。”
“我……我知道了，谢谢艾伦。”
*
“我不替你做决定。”
艾伦的一句话， 让任佳尔眼前豁然开朗：她纠结的无非是现在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如果往后看一年、三年、十年，她还会这么为难吗？
如果是艾伦，她会为难吗。
是的，十年后的自己、现在的艾伦，还有现在的费凌南，他们都不会为难。
*
“费总，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任佳尔调整好情绪后，立即去到楼上费凌南的办公室。
“身体完全好了吗？”费凌南看着在办公室里气场十足的任佳尔、想起昨夜那个狼狈的她，心里不禁微动，觉得这个女孩并不若他看到的那么萌蠢，她对这个世界心存的幻想，只是因为太年轻吧。
“谢谢费总，已经好了。”任佳尔大步走到费凌南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将随身带的小本子摊开在办公桌上，一脸认真的看着费凌南：“我老板在查你这个案子的费用问题，认为我与猎头公司串通做了这一单，来骗公司的猎头费。”
“呃……”费凌南不禁无语。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第一，将你原来合作公司的服务费标准给我一份；第二，你之前如果有别的企业给的offer，能不能也给我一份。”任佳尔说完后，见费凌南没有动静，以为他是不方便，便又改口说道：“或者你告诉我一下大致的条件也行。”
“很聪明的办法。”费凌南突然开口。
“所以你是同意给我了吗？”任佳尔眼睛一亮，一脸欣喜的看着费凌南。
“你准备发给高总，还是发给范毅？”费凌南问道。
“都发。”任佳尔利落的说道：“主发范总，抄送高总。毕竟指责我的不是高总而是范总，而且他也是我的直接上级，从逻辑上来说，我需要直接向他做澄清。”
“逻辑没错，但你想过没有，既然是范毅想整你，你向他澄清又有什么用？”费凌南轻挑了下眉梢，淡淡说道。
“我也有抄送给高总啊。”任佳尔强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