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Lee并没有参与新丽与丝珀的沟通会，但代表麦加亚太区亲手写了问候信让贝蓓带过去。他自己一直拉着Frank拜访客户、看市场。
然后发现他的许多问题，Frank也不能回答－－他对申市这个城市并不了解、对自己的客户也并不熟悉。
“所以你如何对中国这个大市场有了解呢？”Lee很是不悦。Frank的表现让他很失望，更重要的是打乱了他对中国市场的计划。
“申市中国最先进的商业能力、也是中国最成熟的商业市场。我认为它能代表中国的商业现状。”Frank辩解说道。
“我刚才问你，申市有多少家民营企业、规模是怎么样的比例、申市的电子商务业务量在全国排名如何……你全不知道。”Lee压着怒气，沉着脸说道。
“麦加的客户对象主要是外资企业，目前的业务转向目标不明，我还在持续了解中。”Frank这时候声音才弱了些。
“不了解，怎么确定未来的方向？”
“你是等着我告诉你、还是等着你的团队告诉你？”
Lee有些失去了耐心，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来。
“我……”
“这件事你听过你团队的意见吗？”
“你对丝珀单项业务的调查结果为什么不给业务负责人？为什么不听她的意见？”
“Frank，你让我很失望，你失职了。”
听到这里， Lee是连基本的风度和掩饰都没有了，直接说道：“我想中国公司可能不需要你了。”
*
“Frank，你今天有些不对劲呢？”被Frank一个电话呼叫到酒店，又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次后，Lisa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Frank是个节制的人，今天……
一定有事。
“Lee是什么意思？我看他很是支持Rebecca。”Lisa见Frank披着浴袍下床，便也拖着虚软的身体坐了起来。
“Lee决定收缩中国公司的规模，包括人员、Office都要减半。”Frank点燃一支烟，吞吐几口后，看着Lisa说道：“被阉割的中国公司没什么意思，我准备在公司调整之前离开，你有什么打算？”
“那……那是什么时候？Lee离开中国之前吗？”Lisa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以为，最多是升Rebecca的职。
“对。”Frank点头：“如果等公司调整后再走，我的职业身价大打折扣。”
“是。”Lisa惶恐的点着头，心里一时间没了主意。
工作能力她不是没有，甚至不比贝蓓差，但她已经不可能再向贝蓓那样，为了做案子可以去扫楼拿数据。她养尊处优太久了、久到不能适应一线的工作了。
“你考虑一下吧，以你的能力，公司缩减规模对你的职业价值没有太大影响，你的业务能力在中国公司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是建议你继续留下来。除了中国区负责人的位置不由我决定，其它的位置你选一个吧。”Frank沉着脸说道。
“你准备去哪里？”Lisa轻声问道。
“和太太去旅游。”Frank斜眸看着她。
Lisa的脸色猛的一变，只觉得又是难堪、又是尴尬，半晌之后才勉强笑着说道：“要回美国啊？以后还来中国吗？”
“谁知道呢。”Frank冷冷应着，猛抽两口烟后，将烟蒂弹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裹着被子的Lisa沉默着，脑袋却飞速的转动着－－她现在要怎么选、怎么做，才能好处最大化……
“今天累着你了，你再休息会儿，我去公司看看。”Frank看了一脸凄惶的Lisa一眼，心里有些不忍，但除此之外，再没更多的情绪了。
“我送你。”Lisa掀开被子下床，连衣服都没穿，就这么直直的站在Frank的面前。
Frank再咽一下口水，下意识的上前一步。
“Frank，都决定要走了，还去公司干麻。”Lisa将双手搭在Frank的肩上，轻俏的上前一步。
“小妖精，今天要被你榨干了。”
＊
“我想做中国区的首席。”事后Lisa对Frank说道。
“这个我办不到，Rebecca在这件事上占了先机。”Frank起身去冲澡，只是腿脚酸软，有些力不从心。
“有什么办法让她从公司滚蛋？”Lisa披上裕袍跟了进去：“你以前留她、重用她，是因为她能让你的汇报数字好看。现在你完全没有必要顾及她了。”
“我要顾忌Lee，或许，他也并不会给我这个机会。”Frank当着Lisa的面脱了衣服，直接将身体塞进了浴缸。
“现在中国公司还是你说了算。”Lisa过去帮他放水，在看着Frank时，一脸的坚定。
“……好，就依你。”Frank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之后，便点头应了下来－－他在麦加公司走到今天，贝蓓功不可没。虽然他压制她多年，但她也够心狠手辣的，所以他自然也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