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费凌南见她一副小女孩儿模样，只觉得心软，却不好怪她太过小心眼儿。
“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你说高总有必要特意树立艾青的权威感吗？”任佳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急的将话题转开。
“有。”费凌南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微微笑笑，便也不再继续那个让她不那么痛快的话题，接着与她讨论高凡对艾青和她的态度：
“艾青之所以坚持第一套方案，是担心你在高总面前太过耀眼而抢了她的风头。她做高总秘书多年，高总自然了解她的实力与个性，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消除她的担心。”
“而你的资历浅，又年轻，给你金钱奖励和表现的机会就够了，所以一举两得，既稳住了艾青、又不会损失你。”
“大老板的心思呀……还有艾青，想太多了。”任佳尔不禁摇头。
“她想的都是真实可能会发生的。”费凌南拉开车门，护着任佳尔上车后，绕身回到驾驶室，边发动车子边说道：“就算你没有任何想法，对于一个老板来说，对于人才都是见猎心喜的。所以只要你被老板认可，对艾青就是威胁，她自然想要压制你。”
“那我……先谋此次合作的成功，暂时被她压制，应该没问题吧？”任佳尔的眼珠子转了两圈后，看着费凌南问道。虽然是疑问的口吻，语气却是肯定的。
“当然没问题。”费凌南笑笑说道：“你现在谁都斗不过，不如收起锋芒、伏低做小。”
“那我心里有数了。”任佳尔轻笑着说道：“做个能干的白痴。”
“太白痴可不行，人家可不相信费凌南的女人会是小白痴，装过了会露陷儿的。”费凌南不禁失笑。
“你还真是名声在外了，连累了我了。”任佳尔嘿嘿的笑了两声，在脑子里将与艾青、高凡的关系又梳理了一遍后，确定了自己后面的行事原则。
至于范毅，在她完成项目、升职加薪之前，倒显得并不重要了。
*
周一，范毅到公司后，特意往艾青办公室看了一眼。
还不到上班的时间，任佳尔已经在她办公室，两人凑着头看着电脑屏幕，低声讨论着什么，又是打手势、又是在纸上写写画画，讨论得不亦乐乎，看起来很有默契的样子。
范毅冷着脸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沉默着坐了好一会儿后，起身去了营销部的办公区。
“海伦，早啊。”范毅走到秦海伦的办公桌前，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脸上的表情虽然亲和，却仍带着高高在上的权威感。
“哎……范总早上好。”秦海伦吓得手一抖，手上的笔便跌了下去。她没来得及捡起便慌张的站起来，给了范毅一个灿烂的笑脸，将刚才的慌张完全掩饰住。
“上周三的事情谢谢你。”范毅温和的说道：“费总来办公室了吗？我得向他好好儿表扬你。”
“费总今天在新丽现场。不过范总不用谢，真的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秦海伦连声说道。
“你先忙吧，我一会儿给费总打电话。”范毅微微笑笑，转身往回走去。
“我去，吓死我了，还以为暴露了呢。”秦海伦拍了拍猛跳的小心脏后，这才弯腰将掉在地上的笔捡了起来。
她伸着脖子看着范毅，他在走过艾青办公室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才接着往前走。
“佳尔一上班就去艾青办公室讨论方案了，他会不会觉得佳尔与艾青走得太近？”秦海伦暗自想着，接着又看到范毅去了简安的办公室，当即拿起手机给任佳尔发了个信息，让她注意范毅的动向。
“收到。Thank’s。”
任佳尔很快回了信息过来，秦海伦便不再关注她们的动向，费凌南一直忙新丽总部来申的事情，没有时间指导她的工作。她觉得自己自从接了销管的全盘工作后，每天的头都是疼的。
所以现在要继续头疼。
*
“你想不想参与绩效项目？”范毅看着简安问道。
“想，但不知道行不行。因为您这两天没在公司，所以艾秘以此为由请高总主持会议，她和Jan周未两天加班，高总都参加了。”简安有些委屈的说道：“所以现在要加入，怕是需要高总拍板才行。”
“高总的重心在营销上，人力部的事情向来不管。这事我来安排，但你要真能出活儿才行。小任专业、艾青懂得要资源、你要发挥SOP的专长，做流程图的整理和实施培训。”范毅沉着声音说道。
“好的，我知道的。”简安利落的应下，心里暗自高兴－－做大老板看好的项目，总比跟着范毅做些不着边儿的事更能出头。
范毅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只是还没等到他开始安排，一回到办公室就收到高凡发过来的邮件。
细看是一封转发邮件，艾青起草的绩效专项小组成立方案、成员组成、成员责任、汇报关系、工作进度安排以及临时奖励方案。
这些原本是一个新项目启动时必须的，但关键在于这封邮件艾青直接发给了高凡、而高凡不仅转发了、还批复了。
邮件正文说明了项目里任佳尔与艾青的汇报关系，没有范毅什么事儿；高凡的直接回复，也就给艾青的汇报关系定了位－－项目小组内部向艾青汇报、项目小组向高凡汇报。
同样也没他范毅什么事儿。
只是客气的提了一句，范毅做为人力资源总监，对项目有督促与顾问的责任……
“艾－青－”范毅用手指轻叩着桌面，思忖着自艾青一下来就赶走安可取而代之，这次的又直接越过他成立专组。
他已经确定这是高凡的特意安排，意在制肘他、或许未来还会取代他。可叹自己明白得太晚，等到要对她出手时，她已经先下手为强。
现在任佳尔拿着自己的指令投向艾青算是两不得罪，但艾青得势，她必不会完全投向自己；黎黎倒是可以调回来，但这人用处不大；所以他现在也只有一个简安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