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任佳尔点头，轻声说道：“我这个人还不算太八卦。”说完又斜斜的瞥了简安一眼，小声说道：“再说，那位先生又不是见不得人。有长样有身材还有气质，说是你相亲对象难道还丢人了？”
“要是费凌南那样儿的，我发遍朋友圈让所有人知道。”简安瞪了她一眼，轻哼着大步走出电梯。
“等我离开丝珀了，我也……”
“嘘－－”
刚踏出电梯的任佳尔一下子被先出去的简安用力扯到一边。
她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听到两声车子被摇控器解锁的声音，接着看到车前灯的强光闪了两下，顺着灯光看过去－－她看到高凡和赵泊君并排站在一起。
当然，他们的车也停在一起……
任佳尔与简安对视一眼后，又默契的往里缩了一下，一直等到高凡与赵泊君双双离开，她们才从电梯通道慢慢的走了出来。
一直走到刚才两人站过的地方，简安才轻声问道：“高总难道要请赵泊君回公司？”
“不知道。”任佳尔的脑袋有些混乱。她想起肖珩和她说过的事：高凡帮赵泊君拿下了现在的童装代理权。
所以高凡其实并没有对赵泊君生气，他赶走赵泊君可能只是为了安抚当时的费凌南，稳住他，让他继续做完丝珀国际化合作谈判。
现在谈判完成了、签约了，费凌南关于国际渠道的实地考察也规划也要完成了，所以……
想到这里，任佳尔只觉得一阵心寒。
“你也别想多了，可能是赵泊君在外面混得不好想回丝珀，但高总应该不会答应的。”简安见任佳尔脸色难看，心里的担心也并不比她少－－如果赵泊君回丝珀，那么费凌南要么生气走人、要么忍气留下，但不可能再如现在般是公司仅次于高凡的位高权重者。
那么费凌南以营销部的话语权就会被削弱，能给到任佳尔的、乃至于她的支持和资源就会大不如现在。
天啦，她好不容易有机会只考虑专业的与人一较长短，这个机会要因为高凡没有逻辑的人事安排而毁掉吗。
简安嘴里说着不可能，但在看着任佳尔时，眼底的情绪是又疑惑、又焦虑。
“也有可能。不过大老板的心思我们都猜不到，我和费凌南说一下，看他怎么看。”任佳尔并没有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没有隐瞒自己将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的影响有多大，她们都清楚。都没必要故作不在意了。
“是，要是有事，我们也早作准备。要是没事，费总的判断也比我们要准。”简安咬了咬嘴唇，沉声说道：“这件事艾青那里是绝对不能说，其它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有数，我先走了。”任佳尔轻扯了下嘴角，转身上车后，与简安各自离开了停车场。
*
“费凌南，你觉得会是赵泊君主动找高总、还是高总主动找赵泊君？”任佳尔在将今天所见和所猜告诉费凌南后，疑虑的问道。
“都一样。”电话那边，费凌南的声音淡淡的。
“怎么……。一样？”任佳尔有些不解。
“谁找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谈了什么，谈拢了没有。”费凌南轻声说道：“佳尔，这件事你不用考虑太多，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有应对的办法。”
“知道你可以，但……还是想知道事情到底会怎么走向。”任佳尔嘟哝着说道。
“我后天的机票，还有三天就回来了，这件事等我回来解决吧。你现和简安的配合相当好，加上与艾青也有合作之宜，新来的薪酬经理是你负责招聘的，所以你在人力部有非常好的上升基础。只等一个适合的机会了。所以保持现在的节奏继续往前，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放弃。”费凌南沉声说道。
“所以你有结论了对不对？”
“所以是高凡会请、或者是会同意赵泊君回公司对不对？”
任佳尔敏感的反问。
“我没有定论，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你先做好思想准备，万一有什么事，不要慌、不要乱，保持自己的节奏。”费凌南的声音温柔又冷静。
“……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反正也不会是这两天的事情。发布会的余波还在呢，高总搞什么鬼……”任佳尔恼怒的说道。
费凌南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又觉得高凡这样的决定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做假帐陷害同事、抄袭公司店铺设计的前员工，有什么值得他请回来，而让现有为公司创造价值最大的总监隔应的？
任佳尔放下电话后，在房间里度着步，突然想到那天的电子商务会议，自己感觉到费凌南在工作中过于强势的表现……
“他让高凡忌惮了？”
“高凡担心国际渠道全面开发以后，他无法掌控费凌南、也就无法掌控渠道了……”
“对，范毅那样的人，他也一直用得顺手，对于内部制衡的手段，自然是熟练又认可的了。”
任佳尔慢慢有些明白，这么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仍然可能真实的发生。她知道，比她更知晓职场真相的费凌南，怕是已经能肯定高凡的做法了。
“真是……让人心寒。”任佳尔对高凡不禁反感，不觉其残酷，只觉其现实。
*
第二天早，任佳尔到办公室后，打开昨天加班准备好的那些文件，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她既不是圣母、也不是白莲花，如果公司已经决定了要找赵泊君来制衡费凌南，她当然没必要在形势并不明朗的时候，帮着销售将业绩做起来’。
但如果是自己猜错了呢？
“费凌南，你刚批的那个方案，等你回来再公布吧？”任佳尔犹豫着给费凌南发了信息过去。得到的回复却是让她一切按原计划推进。
“好吧，应对这些事情，你比我更有经验。”任佳尔长长的吐了口气，拿过鼠标，按下了发送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