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说他们恋人的关系就算公司不追究，也不适合呆在同一个部门。但这事儿没公开、高凡不提的话，他也不便像个长舌妇一样去从人家的私人关系上去做揣夺。
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恩，我看她在公布之前也给你发邮件了，你觉得这套方案做得如何？比起安可的水平呢？你有意见给到她吗？”高凡微微笑笑，一连串的问题，让范毅有些结舌－－方案他没看。
“所以，是你自己放弃了指点她的权利，你要人家如何尊重你、如何还给你调教的机会？”高凡哂然一笑，看着范毅说道：“老范，说实话，我在公司多年没看到后勤部门做事这么风风火火、高效利落的了。”
“去年年底的财务部、现在的hr……叫什么来着？hrbp，对，现在的hrbp。这种情况，你们人力部多长时间都没有过了？”
“你也该反思反思了、人力部的情况也该变变了。好好儿整改一下自己部门，营销部的事、费总的事，你就不要多关注了。”
高凡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至于只吃了几口的菜……
反正和员工谈话的工作餐，吃不是主题，他早已经习惯。
只是他的态度却让范毅心慌－－高凡这意思是……人力部不整改到他满意的样子，他这个总监也就做到头了……
＊
三天后。
费凌南回来申市的时间是中午，他并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以要倒时差为名直接回到了公寓。
一来确实需要休息，二来给公司的国际渠道规划也需要调整，毕竟现在与离开的时候情况已经不同了，三来也不想小别归来见到任佳尔是在办公室。
既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公开，现在是更不适合公开了。
“哪位？”费凌南刚冲完澡，便听到有人按门铃－－他第一反应是任佳尔，当即打着赤脚就迎了出去。
“费总，没有打扰到你吧？”高凡倒是第一次见费凌南家居的样子－－不见精英式的犀利，却有股年轻人的孩子气，这让他的情绪多放松几分。
“没有，高总这边请。”费凌南见是高凡，心里一顿，原本明亮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不是因为没见到任佳尔而失望，而是觉得高凡太过现实，连这半天都等不了。
高凡……太让人心寒。
*
“您喝咖啡还是茶？”费凌南将高凡带到了书房靠窗的茶吧坐下来，而不是书桌和家庭办公区。
“咖啡。”高凡随意打量了一下这套房子，很男性化、也很个性化的装修，但又处处透出有女主人的痕迹。在黑白灰的主色调里，偶尔跳出的彩色，让人感觉到活泼的暖意。
“费总辛苦了，这次全球走一圈，收获挺大吧。”在费凌南端着咖啡走过来后，高凡便直接问道。
“不错，有些和以前不一样的看法。”费凌南拉过软垫盘膝坐下，低头轻啜了一口还冒着烟的咖啡后，这才将杯子重新放下，拿了纸和笔在面前，准备边讲边画：
“欧美德这些经济发达国家，门店的开店率依然很高。而互联网渠道的客户流量是低于线下的，主要原因是网速限制、物流配送速度跟不上。”
“特别是欧州高福利国家，一来人们的工作节奏稳定，所以物流速度就慢；二来地广人稀，他们习惯一次出门购回更多的商品，所以大型综合超市确实是首选。”
“在日本、韩国这样土地面积小的国家，更精致的社区店会是最佳选择，我算了一下，一个店铺大约50个SKU就足够，但一定要求精求优。”
“非州、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反而接受新事物相当的快，各种新兴行业的发展也在向中国看齐，所以与中国相同的发展模式，既能满足现在、又能顾及发展，还能为当地创造就业机会，政策上和基础设施的建设上，都会另有谈判机会。”
“……。”
费凌南花了一个小时，将全球可发展渠道的国家分成了四类，然后一一给高凡做了渠道发展的设想分析。
“这是初步想法，具体还要和产品、制造、财务进行预算沟通，在预算支持的情况下，还需要请咨询公司做当地的市调和行业数据收集。”费凌南说道。
“你认为可以全面铺开？”高凡对他的改变主意，感到有些意外。
“实际上我并不赞成全面铺开，但既然您认为没问题，那么在预算支持的情况下，可以先做尝试。”费凌南微微笑笑，从容说道。
他当然并不是改变了主意，他只是将做大做全的诱饵抛出来，让高凡不敢轻易的对他有所动作。
虽然他并不怕高凡有什么动作，但在这场关于地位的博弈里，他得表明自己的态度。
“我认为没问题。”高凡轻轻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不过全球渠道开发，是一件既重要、又了陌生，还艰难的事情，恐怕需要你更多的精力去关注。”
高凡的话一出口，费凌南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对赵泊君果然是够执着的，难道他认为，自己会同意与赵泊君共事，与他分管国际和国内的业务！
“真正要落地开发国际渠道，我个人并没有优势，我计划在麦加做完渠道调查后，再寻找有国际渠道开发经验的经理过来。”费凌南淡淡说道。
“说到这个事情，我倒有个决定要和你商量。”高凡在心里酝酿已久的事情，终于说出了口。
“您说。”费凌南微微笑笑，端起咖啡慢悠悠的喝起来，配着他身上银灰色的缎面睡袍，看起来优雅又闲适，格外的舒展。
似乎……他确实不知道高凡的想法。
“我想，你后面就主要负责国际渠道的调查和开发，包括国际产品的开发。”高凡轻咳一声，一脸认真的看着费凌南：“赵总回来帮你将国内的渠道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