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己想好,你是要公司发展的长远开心、还是要人拍马屁的短时开心。你如果想两者都要,那我告诉你,不-可-能!”
付知安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也不管高凡听了他的话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他在挂了电话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高凡想重新启用赵泊君,并不是只因为他会拍马屁,还因为他听话好掌控。
但他已经不想和高凡再说什么了--如果说有用,费凌南也不会在知道高凡有请回赵泊君的意思后,就果断的决定离开。
费凌南自己比谁都清楚,高凡的这个想法,意味着对他的忌惮与不信任,而无论是生意合作、还是上下级合作,忌惮与不信任都是大忌。
偏高凡还以为自己聪明,别人都是傻子、还以为费凌南不懂他这个决定背后的意思……
*
“终于回来啦,还以为你会喝得和上次海伦送回来的时候一样呢。”任佳尔拉开门,看见直直的、清醒的站在门口的费凌南,不禁意外。
“上次你生气不是吗。”费凌南将手里的包放下后,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沉沉的吐了口气后说道:“开玩笑的,没必要再和他们虚伪的客气,不如早些回来陪你。”
“不象你说的话呢。”任佳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轻轻的说道:“咱们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烤了点心,我自己做的啊,要不要吃?”
“当然要。”费凌南双臂用力收紧了一下后,弯腰换了鞋子,搂着任佳尔回到屋内。
只是看到桌上她做的英式小点心时,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曲奇烤焦了、蛋糕的裱花一般人看不出来是什么花……
“味道不错的。”任佳尔知道不好看,但对味道还是挺自信的:“曲奇里面加了榛子,而且是磨成了沙粒状的,所以特别香啊。”
“这个裱花实在是有些难,下次做个简单的。”
任佳尔说着,便拿了一块不那么焦的喂到费凌南嘴边。
费凌南接过曲奇,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手中的曲奇一眼,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小口,结果发现果然如任佳尔所说--味道好极了。
然后将手中余下的全塞进了嘴里,还顺便向任佳尔竖起了大拇指。
“我说不错吧。”任佳尔开心的比了个V字,然后乐呵呵的倒了杯蜂蜜玫瑰花茶递给费凌南:“解酒、去油腻。”
“这个好看、也好喝。”费凌南连连点头。
“我今天贤慧吧。”任佳尔拉开椅子,盘膝坐下后,边吃边得意的说道。
“太贤慧了,觉得不习惯。”费凌南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做太少啦?”任佳尔伸长脖子看向他。
“绝对不是,而是觉得你的才华和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些生活的小事上,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好了。”费凌南一本正经的说道:“特别是我现在还是失业者,别的没有,就是有时间。”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天做个榜样让你看看,以后你就这么伺候我。”任佳尔连连点头,对他的悟性表示满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费凌南哈哈大笑,一会儿功夫吃完一小盘榛子曲奇饼的费凌南哈哈大笑起来,扭头问任佳尔:“还有吗?”
“你晚上到底吃饭没有?”任佳尔笑着反问。
“没有,喝酒去了。”费凌南摇头。
“那你干麻不早说,我给你煮碗面?”任佳尔心疼的伸手去揉他的肚子。
“就这个挺好,还有吗?”费凌南举着空盘子问她。
“有的呀。”任佳尔拍了拍他的肚子后,起身跑过去烤箱那边,将摊在藤盘里的曲奇拿了过来。
“去那边吧,边看月亮边吃。”费凌南拿了茶茶和蛋糕,招呼端着曲奇饼的任佳尔过去落地窗那边。
*
6月底的月亮其实没什么好看的,残到只有小小的一点点月牙了,看起来颇觉凄凉。
任佳尔偎在费凌南的怀里,偶尔吃一口他喂的饼干、喝一口他喂的花茶,想起他们在丝珀的这一年,情绪不由自主的低落。
倒是费凌南与她聊起未来的打算,说到民营企业主的局限,可能仍是国内品牌与企业走出国门的最大的阻力。
“国内现在高科技行业尚处于模仿追赶的阶段,但在全球的格局下也是颇具气候的;通讯业不用说,已经是世界领先水平了,再过几年,如果抢到5G的专利和牌照,中国可要了不得了。”
“偏偏最古老的制造业,还如散兵游俑、不成气候。没有自己的品牌、没有自己的管理模式、没有看准想要去的地方、没有……没有梦想。”
说到这里,费凌南低低的叹了口气,失落与失望那么明显。
“恩,我还想不到这么多,我的理想很小,就是自己的发展与成长。行业啊、国家啊……觉得个人好渺小、又离我好遥远。”任佳尔轻声说道。
“等你做到艾伦的位置了,你会想得更多了些。”费凌南微微笑笑,叹了口气后说道:“所以我们的制造业要改变现状,靠现有的这一批企业家不行、靠引进职业经理人也不行。”
“那要靠什么?”任佳尔抬头看他,一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熠熠闪亮,充满了信任的期待。
“资本。”费凌南沉声说道:“有资本介入,对企业的管理和发展才有话语权。职业经理人在民企,只能做职业、做不了经理人。”
“……不懂……”任佳尔想了想后,轻轻摇头:“你的意思是说收购?”
“收购也是一种方式,参股也是一种方式,具体行业、具体企业都有不同。”费凌南说道:“所以我未来会转做实业投资方向。下周二我回京城,和费凌风商量这件事。”
“喂,原来你早有安排了啊……”任佳尔立即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