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什么时候需要灵活性、什么时候需要流程化， 这个您真得考虑清楚，否则，费凌南可能会成为丝珀活得最久的职业经理人了。”老金诚恳的说道。
“恩，我会考虑的。”高凡点了点头。脸上一片思虑重重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考虑付知安的话、还是在考虑付知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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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公司安排了给费凌南的送行宴。
任佳尔并没有参加，于公：她亲手招聘进来的人、并不想亲自送走。于私：她不想看他喝着酒、说着违心话的样子。
秦海伦也不想去，送行意味着正式告别，而她职业的转折、她曾经明明灭灭的暗恋，都与这个男人有关，突然的强行割裂，她有几分要丢掉过去、却又不知未来如何的慌张。
还有难过。
“周经理，你照顾好费总。”临行前，秦海伦仔细的叮嘱周芳。
“费总对你最好了，你应该去的。”周芳不解的看着她。
“我去陪佳尔，她现在难过着呢。”秦海伦拿了任佳尔当借口，倒是十分的好用。
“也是，那你去吧，费总这边你放心。”周芳点头，拍了拍秦海伦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秦海伦勉强扯了下嘴角，转身回到办公桌前重新坐了下来，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她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只是在离开时，下意识的回头看向费凌南的办公室门，心里只觉得难过。当即推门进去－－桌上依然整齐的摆放着贴着标签的文件夹，只是他私人的常用签字笔已经不在了。
柜子上的小冰箱她记得是他私人买的，现在也已经送到任佳尔办公室去了。倒是垃圾篓里还装着被揉成团的废纸。
秦海伦心思微动，走过去拎起废纸篓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这些废纸团一个一个的扯开后，一张一张的塞进了碎纸机里。
做好这些事情后，难过的情绪似乎也没有了，原本那个精明谨慎的秦海伦又回来了，她重新回到费凌南的办公室，仔细检查了各个角落和柜子，以确保费凌南没有留下偏私人的物品和文件，以至于会授人话柄。
秦海伦在做完这些事情后再离开公司，伤感的情绪基本被消除了大半。她快步走在通往公寓的这条路上，街灯早已华丽丽的全亮了，照着这个城市如故的繁华炫丽，将她的悲观与伤感一扫而空。
“所以，忙碌才是伤感的最好解药。”秦海伦穿过地下通道，看着小区广场上热闹的广场舞，与搬来的时候一般无异，当即便觉得今天与往日也并没有不同，那么明天自然也与之前的每一个明天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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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凌南是被付知安送回来的，有些微醉。一来是他自己并没有打算喝太多，和同事们告个别、情绪到了就行了。对高凡他多少是有情绪的，不想应付他。
二来是付知安还有话和他说，所以帮他挡了一些，又一直说他酒量不济，在看着大家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把他给拉走了。
然后两人单独找了个咖啡厅聊了一会儿后，付知安才送他回家。
“如果赵泊君不乱来，营销体系和设计系统延着现在的路子走下去，至少能满足丝珀3年的发展。”
“如果赵泊君乱来，你就想办法将国外的那些个工作室独立出去，他们按丝珀的要求出设计。丝珀与工作室形成采买关系，这样的话，工作室的工作可以不受公司这边变化的影响。”
费凌南与付知安从咖啡厅出来，两人边走边说。
“这都不是问题，还是我和你说的：我担心公司的海外业务持续不了多久。”付知安叹息着说道。
费凌南沉默着。
“虽然与新丽有合同，但如果公司这边的业务策略发生转变，不再给海外业务支持，有合同也做不了啊……”付知安无奈的摇头，象是能看到费凌南离开后，公司从管理到业务都回到从前的样子。
“也不一定。”费凌南淡淡说道：“高总请赵泊君回来，并不是看重他的业务能力与管理能力，而是为了制衡我在公司的影响力。所以我离开后，他给赵泊君的业务权限不会太大。”
“你知道赵泊君最大的本事是什么？”付知安一脸讽刺的看着费凌南。
“拍马屁。”费凌南笑着说道。
“是，主要是咱们高总还吃这一套。”付知安叹息着摇头。见电梯门开，便打住了话头：“反正我说去说来就是这些话，也不烦你了。你若真去做投资、投实业，丝珀的电子商务、海外市场，都可以考虑。万子华听你的肯定没问题，海外设计师我帮你搞定。”
“我是真的会考虑，刚才在咖啡厅和你说的那些，不是敷衍你。京城的公司没做过实业投资，所以今年实业计划的资金来原、投资者组成，都要分析过后才能看规划是不是具备可操作性。”费凌南看着电梯门合上，于是又伸手按了一下，这才对付知安继续说道：
“我们保持联络，我觉得我们应该还有合作的机会。当然，我更希望高总能有所改变，毕竟丝珀走到今天不容易，中国的服装品牌要成为真正的国际品牌，光盯着发展中国家不行、光走高定也不行，要走向发达国家的日常。”
“没看出你还是个有理想的人，希望吧。”
“上去吧。高总在呼叫我，估计又想问，我和你聊了些什么…。。。”
付知安苦笑了一下，在看到电梯再次下来后，便没有拉着费凌南继续聊，帮他挡着电梯门、按了上行楼层后，收回手臂让电梯门关上，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接起高凡的电话。
“我在酒吧喝酒。”
“费总已经送回去了。”
“没聊什么，他醉得不轻，情绪也不太好，不太理会我说话。”
“我？我当然情绪也不好。公司这么折腾，你觉得谁的情绪能好？”
“我还真没喝醉。高总，说句不该说的话：有本事的人不会拍马屁、拍马屁的人就没屁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