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高总对你很重视，既然给了你这个机会，就好好儿做吧。”范毅突然又将话锋一转，淡淡说道：“我这里有一个绩效经理的候选人名单，你在安排复面的时候一并安排了。”
“……”任佳尔眨了眨眼睛，看着范毅淡漠而冷冽的脸许久，才恍然反应的连声应道：“好的，稍后您将候选人的资料给我。”
“恩。”范毅若有所思的看了任佳尔一眼后，起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虽然范毅没有等任佳尔起身相送就已经大步离开，但任佳尔还是礼貌的站了起来，送出两步后，直到他的背影转进走廊，她才退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刚才因全神戒备而紧张僵直的身体略略放松。
回想范毅刚才的话，显然是他有意塞一个人进来。
“我该怎么做？”
“如果这个人匹配度不高呢？拒绝会不会将他得罪得更彻底？”
“如果这个人匹配度高呢？同意会不会让人力部陷入比安可在的时候更不公平的状态？”
“反正我已经离开人力部了，来个人要整也是整简安……”
“只要匹配度ok，我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任佳尔心里天人交战，知道自己现在的推荐的候选人都只是过场，范毅心目中已经有了既定人选。
而他最狠的是，这个人选还要让任佳尔按正常流程招进来，不管好坏，至少一半的责任会是任佳尔这个招聘主管的。
“天啦，怎么会有这种人，真是烦死了。”任佳尔烦燥的趴在桌子上，刚才还积极整理的候选人资料，这会儿是兴趣全无。
*
“可以下班了吗？”5点30分的时候，费凌南准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哦，可能还要等一下，范总说要给我一个资料，现在还没给我。”任佳尔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来，看着费凌南，一脸哀怨的说道：“范总要塞一个绩效经理进来。”
“很为难？”费凌南拉开她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不想得罪他、又不想他利用职权欺负人。”任佳尔点头。
“你只是一个招聘主管，别把自己当侠客。”费凌南不禁摇头。
“当公正遇到不公正，公正不仅是笑话，还会害人。”任佳尔犀利的说道。
“如果没有维护公正的能力，徒自牺牲，岂不无谓？”费凌南轻挑起眉梢，直白的反问。
“所以我不应该纠结要不要招这个人，而应该纠结反对之后，我会不会被牺牲掉。”任佳尔若有所思。
“所以你潜意识是想拒绝。”费凌南晒然一笑，温润的看着她。
“也不是，我也怕自己给牺牲掉了。”任佳尔耸了耸肩，伸手点开邮箱看了一下，小声抱怨说道：“还没发邮件过来呢。”
“下班吧，边吃饭边等。”费凌南伸手将她的电脑给合上，轻声说道：“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还是等等吧，他也许不会发，但他不会超过6点下班的。”任佳尔轻轻摇头：“要不你定个吃饭的地方，先把菜点了。
“也好。”费凌南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抬腕看了看时间后，对任佳尔说道：“就在大楼后面的餐厅，具体哪家，我到了给你信息。”
“好。”任佳尔低头轻应了一声，放在桌上的手，无意识的翻看着资料，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有些冷凝起来。
“我先去了。”费凌南看了她一眼，拎着电脑包转身离开。
反而任佳尔心里有些忐忑，其实也不知道要谈什么、其实也不知道早先定下的事情是不是就要反悔……
唉，一会再说吧。
工作、生活，真是没一件是顺利的。
或许，这就是人生。
*
任佳尔收到费凌南信息的时候，范毅的邮件还没有发过来。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探头往外面看了看，范毅办公室在和人谈话，居然也没有下班的意思。
没办法，她只能继续等着。
虽然心里也清楚，她就要转岗了，甚至可以利用丝珀管理的不规范，直接设定自己的上级为费凌南，范毅和她再无关系。她也不必害怕范毅的为难和报复。
但……就算范毅从未对她好过，但他是上级的一天，她就得保持尊重。
“范总。”任佳尔正想着，范毅推门而入。
“这份资料你看一下，面试评价我写在后面。”范毅将一份资料递给她。
“好的，复面时间确定后，我会给您写邮件。”任佳尔接过资料，恭谨的点头说道。
“你也早些下班吧，我看费总走了有些时间了。”范毅的话若有所指。
任佳尔拿着资料，只是微笑着看着范毅，并不接话。
范毅看了她一眼，眸色里闪过几分不明显的厌恶，转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明明是你对我不友好，反而讨厌我，真是没道理。”任佳尔轻哼一声，将资料放进包里，收了电脑后，关灯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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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尔，才下班呢。”秦海伦从身后跑了过来。
“是啊，你也才下班？”任佳尔伸手按了电梯后，下意识的又多看一眼秦海伦：标准的瓜子脸，秀眉远山如黛、杏眼如潋滟春水、樱唇似粉瓣微开、一头漂亮的长直发随意的拔在耳后，举手投足间，妩媚生姿。加之在营销部历练这半年，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飒爽的英气。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漂亮、还是打扮原因，整个人看起来不够高级。缺少贝蓓身上的那种自信与咄咄的气势。
“听说你要调来营销部了，什么时候办手续啊。”秦海伦一脸笑容的看着她问道。
“下周。”任佳尔与秦海伦一起走进电梯，按了1层键后，转身看着她说道：“你刚调去营销部的时候，有没有紧张？我感觉有些紧张呢。”
“紧张！当然紧张。我在公司做了三年多的前台，营销部的老总来来去去多少任，没一任做得长的。所以这次我怕自己做不好会挨骂、又担心费总走了赵泊君会整我。唉，可愁死我了。”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秦海伦说话便也大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