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紧张，担心会给做砸了。”任佳尔小声说道：“但我也想过了，在人力部继续呆着，天天担心范毅整我、又担心简安给我使绊子，我真是要心力交瘁了，更别说我在蒂尼两年的职业化训练也要丢没了。”
“佳尔，你有没有想过弄走范毅自己上？”秦海伦突然问道。
“没有。”任佳尔摇头：“我自知之明的啊！我既也没本事弄走他，就算弄走他，我也没能力做总监。”
“或者找个象费总这样的总监过来，你就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了？”秦海伦分析说道：“我觉得公司所有总监里，范总最弱。”
“这个倒真想过，但总监级别的招聘，我根本没有发言权。你看范总也在公司做了有七八年了，所以说不定高总就喜欢这样的呢？”任佳尔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以我现在的道行，我还是别自找死路了。”
“也是，如果这样可以，费总早提醒你了。”秦海伦瞥了瞥嘴，只觉得范毅讨厌，更觉得高凡的重用毫无道理。
“你把他想得也太神了，他可不是什么事都有解决办法的。”任佳尔听秦海伦两次提及费凌南，都是一副不由自主、油然而生的仰慕，好象他无所不能似的，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不知道，以前老赵有多厉害。新来的总监比费总厉害的也有，但都没干超过三个月。所以费总能把老赵给干掉，公司上下都觉得他厉害无比呢。难道你没发现，公司的总监除了范毅之外，都与费总结盟了吗？”
秦海伦伸手拦住打开的电梯门，与任佳尔一起走出去后，两人一直走出大门外，周围没有人来人往了，才又继续说道：“我在公司干的时间长，经过的事不少、看过的事更多。这些老狐狸可不会轻易的与人结盟的。就连老赵都没做到过。”
“是吗……”任佳尔微微笑笑，淡淡说道：“这些老狐狸都是趋利避害的高手，现在这种选择，不见得是费凌南有多厉害，而是高总有多看重。他们选择的是高总、不是费凌南。”
“喂，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这角度未免也太冷静了吧。”秦海伦眼珠子转了两圈，调侃着说道：“不会是费总的生活魅力不如职业魅力大，而你天天面对着生活中的他，所以无感了吧？”
“还真是。”任佳尔笑着答道。
“啧啧啧，我替费总着急呢。”秦海伦哈哈一笑，便将话题一转，问任佳尔周未去哪里了，顺便抱怨两句，去她家拿资料，穿着高跟鞋爬了十几层楼。
“回老家看爸爸妈妈。我去那边吃饭，要不要一起？”两人走到步行街口，任佳尔指着步行街对面的美食一条街说道。
“我不去了，回去加班呢，拜拜。”秦海伦的眸光微转，笑着挥手后，转身快步离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费凌南的关系光明正大，可在任佳尔面前总觉得心虚，只要不小心提到费凌南，便会努力扯出一堆无关的人来转移视线。还有周日过去取文件，明明是自己在加班工作，却搞得象私会一样，巴巴的找着她解释……
秦海伦心里一阵懊恼，觉得自己大可不必为了曾经那一点点暗恋而感觉到心虚。
*
任佳尔将双手插在口袋里，晃晃悠悠的往马路对面走去。与秦海伦的对话，让她有些五味杂陈－－秦海伦喜欢费凌南！
她真切的感觉到了海伦的刻意与掩饰。应该还有那么点儿小小的心虚。
但这喜欢……也仅仅是喜欢吧。
人的感情真是奇怪，明明藏在心里，却总也容易被人看出。
“这里。”走到餐厅门口，费凌南高高的扬起手，让她容易看到。
“范总愣是等到不得不下班了，才将纸质资料拿过来。”任佳尔快步走过去，在费凌南对面坐下后，牢骚着说道。
“候选人情况怎么样？”费凌南知道她在拿到资料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看过了。
“有做总监的经验，但所在的企业规模都不大。具体我还要再查一下。不过，如果高总只看个人、不看经历企业的背景的话，范总几乎都可以用这份候选资料来吹牛了。”任佳尔笑笑说道。
“你不要考虑太多，按你的正常流程去做，怎么选与你无关。”费凌南招手让服务员上菜后，对任佳尔说道。
“恩，做完测试和背景调查后再说。”任佳尔点头。
“公司和新丽的合同完全敲定了，美国那边临时提出税务和法律的风险方案，所以在中文合同完成后，我们这边做了税务和法律风险方案的执行细则，花了一些时间。”费凌南看了任佳尔一眼，解释这两天忙碌的原因。
“恩，工作量很大吧。我们自己的律师能搞定吗？”任佳尔倒是了解这些国际合同要处理起来有多费时费力。
“不能完全搞定。麦加的顾问帮了不少忙。他们手上有类似的案例可供参考。”费凌南点头，在心里暗自吐了口气－－至少，他的工作她是理解的。
“那倒是比专业的律师还管用了。”任佳尔点头，在等服务员将菜上完后，她才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我爸妈住的老房子没有电梯，所以这次回去带他们看房子了。目前确定买 ‘恒颂园 ’，定了8楼的一套精装房子，办的是公积金与商业联合贷款。”
“月供多少？”费凌南问道。
“银行的办事员大致给我算了一下，30年期，组合下来一个月2000。”任佳尔利落的答道。
她突然想起安冬曾说，同居能节省生活成本，之前没有特别的感受，现在真正算起帐来，才发现自己确实占了费凌南好大的便宜－－她一个月的租金，可以付两个月的房贷了。
这算是恋爱的红利？
这个想法让她感觉有些沮丧。买房子确实没有让费凌南出手，但如果没有她，她每个月出了房租和贷款后，余下的钱可能吃饭都不够。
她想凭自己的本事照顾爸爸妈妈，看来还是未来很久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