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觉得是你后悔了。”任佳尔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今天做了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费凌南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些端倪来。
“你费大总监什么人啊，哪儿能生你的气啊。你别说话了，吵人。”任佳尔扭过头去继续睡觉。
费凌南是个老奸巨滑的人，明明滴水不漏的一句话，都会被他听出问题来。任佳尔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情绪源头，所以决定不再说话。
费凌南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只得沉默的开着车，但多少听出一些她情绪的源头，大约还是与自己有关的。
*
闹脾气归闹脾气，在没人和任佳尔说话争吵的情况下，她还真的睡着了。
到停车场后，费凌南也没喊醒她，直接将她抱回了公寓。这家伙会享受，一路熟睡，一进门就醒了。
“你这是算着时间醒呢？”费凌南轻笑着说道。
“你关门的声音吵醒我了。”任佳尔瞪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脖子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我先去洗澡，然后你的临时工作间让给我，我要加会儿班。”
“你用书房吧，里面的暖气要足一些。”费凌南点头说道。
“随便。”任佳尔嘟哝一句，转身往衣帽间跑去，也没看自己的电脑和公文包拿上来没有。好象在费凌南身边，她就总是很放心。只要她愿意什么也不想，就可以什么也不想。
在任佳尔洗澡时，费凌南将全屋的暖气打开后，又才重回车里将两个人的电脑拿上来，然后去客户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任佳尔已经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发在电脑前敲敲打打，手边还有一沓画满树状分析图样的稿纸，看来她已经提前做了不少功课了。
费凌南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后，才重新回书房，边帮她吹头发边问道：“年度绩效方案？”
“恩。”任佳尔伸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后，将手边的稿纸拿到面前一一铺开：“我将公司各部门按业务性质做了个分类，直接业务相关的、直接产品相关、间接业务相关的、间接产品相关、无业务与产品相关的。”
“再将直接业务相关部门内职位，按销售影响力大小进行分类。将直接产品相关的按产品相关度进行分类。依我以前见过公司的绩效方案，有这几个分类基本够用了。”
费凌南边帮她吹头发、边低头看她放在桌上的手绘结构图，想了想说道：“针对性强是好事，但从原有只分销售、制造、产品、行政这四类，现在改变太大的话，你和艾青都非专业，怕是会有些难度。”
“不不不，不是全改变，是先分类，再挑出最容易改变的、最容易出成绩的，我们再向费总你请教些思路。其它版块只做微调。”任佳尔收起面前的稿纸，双手抓了抓头发后说道：“好了，可以了。”
“以后别湿着头发乱跑。”费凌南收了吹风机，大手在她头顶拨拉几下，还挺有理发师的感觉的。
“怎么叫顶着湿发乱跑？”任佳尔瞪了他一眼，将脚拿到椅子上盘膝坐好，边整理资料边说道：“第一，我原本吹得半干了，不算湿的。第二，我也没乱跑，我坐在这儿呢。我看你这人，不教训人不习惯吧？”
“你……”
“还有，你自己才是顶着湿发乱跑，你看你的头发还滴着水呢。”任佳尔不给费凌南辩解的机会，连珠炮似的说道。
费凌南一脸的无奈，将吹风机扔在桌上后，直接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歪着头直直的看着她：“我们聊聊。”
“我忙着呢。”任佳乐轻哼一声，将电脑又拉进了些，边噼里啪啦的打字，边问道：“新丽的柜台做验收报告了吧？”
“那四家无人店铺要安排顾客实景体验，做最后修正方案了吧？”
“新丽总部过来的细节安排，还要与新丽中国的上层一起演练一遍吧？”
“我记得你让西区和华中大区该回来述职了吧？客户自营店的模式，如今已经启动有半年了，第一批店铺该进入盈利期了吧？”
“唉哟，我说费大总监，你这么忙还要挤出时间来教训我，我这是……”
“闭嘴。”费凌南伸手将她拎到自己怀里，在她尖叫一声后，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喂，我的腿。”任佳尔的腿还拧着，站也不是、坐也不稳，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膀，上半身前倾着靠着他才能站稳。
“说说看吧，到底为什么不痛快。”费凌南伸手将她的腿拉直后，直直的看着她，大有她不说便不罢休的打算。
“没…。。”
“不许说没有。”费凌南张嘴用力的咬了她一口，瞪着她说道。
“也不是什么……”
“别绕圈子。”费凌南皱着眉头瞪着她。
“你－－”任佳尔气恼的瞪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半晌之后，任佳尔比不过费凌南的耐力，娇嗔着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这个人，这么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那你也得告诉我哪里讨厌我才能改不是。”费凌南也不避开，只是轻笑着搂着她的腰，摇摇晃晃、温柔说道：“告诉我，为什么生气了？”
任佳尔松开掐住费凌南脖子的手，有些不自在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小声说道：“我今天看到你和贝蓓在一起谈事情。”
任佳尔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太无理，便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谈公事那种样子。”
“今天在咨询公司工作间？”费凌南想到任佳尔能看到他和贝蓓在一起，也只有那个时间了。而且她也是那段时间开始表现异常的。
“恩。”任佳尔几不可察的点头。
“我和贝蓓谈的事情，与你和艾青谈的事情一样。”费凌南拍了拍她的腰，解释说道：“她计划取代Frank成为中国区的负责人，与总部高层打交道的一些文件我帮她把把关。我要求她拿到在中国公司的合法身份，名正言顺的参与这次与新丽总部巡查团的见面，促成新丽在华投资的保持、和丝珀与新丽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