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贝蓓声色不动，不卑不亢的应下后，又带着高凡、付知安和费凌南看了同楼层其它品牌专柜的设计，一一指出哪些品牌做得成功、哪些品牌做得失败，又综合分析了丝珀柜位在楼层的人流量分析。
高凡边听边点头，暗示费凌南将这些记下来，意思是以后招人什么的，那些个推广做得还算成功的公司人选重点考虑。
“高总真是有心。”贝蓓不禁赞叹，他一个大老总，却还时时记得招人的事情。比起她的顶头上司Frank，何止的一点点差别呢？
思及Frank的种种，加之高凡对各种信息的迅速反应，贝蓓觉得自己一直带给自己骄傲的外企渐渐失去了光环。
当然，她不会因此而觉得民企就比外企好了，至少民企的无视规则、过于机变，在她看来过于初级。
“做老板的可比你们职业经理人操心多了。”高凡微微笑笑，在又问了一些麦加总部的情况后，便与费凌南、付知安一起去了新丽负责人的办公室。
“Rebecca，这两处灯光，是不是太亮了些？”
有调光师喊她，贝蓓不及多想费凌南刚才特意提到总部的话题后，自己后面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撇开Frank，以挤进新丽项目，代表麦加中国与高凡一起接待新丽百货的总部高层。
“再调暗一些。”
“太暗了，稍亮一点。”
“对，这样可以。”
“后面要一直保持这样的亮度。”
“ok，辛苦了。”
“……”
贝蓓在指挥着现场调试与货品陈列，不时抽时间看看手机信息和邮箱，关注着费凌南给她带来的新消息、还有总部新的工作指令。
*
“费总，听说贝小姐的上级Frank，休年假还没有回到公司？”在拜访过商场高层后，高凡拉着费凌南去新丽大楼的对面看写字楼，两人边看边聊。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位总裁先生对中国市场没信心，向总部提出降低业绩预期，将数字压到其它国家去，因此惹恼了总部，现在应该在总部继续述职。”费凌南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屑。
“职位会因此变动吗？听说外企汇报体系严格，贝小姐的工作现在向谁汇报？”高凡立即听出其中的敏感之处。
“麦加是项目制，一个项目合同签下来后，项目经理全权负责，只有在遇到问题、或最后项目结束的时候，才需要给上级报告。”费凌南轻声说道：“所以老合同的执行，Rebeca暂时还不需要汇报。”
“不做新业务了？”高凡再问。
“据我判断，麦加总部应该在考量Frank继续在中国公司的优劣势，与在考量他对中国市场判断的对错。这个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如果中国公司真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他们会指定临时的职务代理人。”费凌南解释说道。
“我看贝小姐的业务能力很不错，这种情况她应该会有想法吧？”高凡看着费凌南，这话不知道是试探，或仅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据说有想法，也有行动，但现在还没有结果。”费凌南的眸光微闪，想了想后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高总您听听看可否。”
“你说。”高凡点头。
“我算了一下时间，Frank下周不一定能回来，就算能回来，也不一定能配合我们在新丽的计划。”费凌南思忖着说道：“如果我们请Rebeca来配合新丽高层的巡检，让她想办法将Frank拖在总部，她应该会配合。”
“楼面的赵总是认识她的。”高凡摇头说道。
“赵总方面不是问题，Rebecca方面，我会请她拿出一些总部授权的资料。”费凌南说道。
“如果贝小姐成为麦加中国区的临时代理人，这件事就好办了。”高凡点头。
“我试试看。”费凌南也点了点头。
“下周……你这就和贝小姐联系，我和付总再去无人店转转。”高凡抬腕看了下时间，利落的说道。
“好。”费凌南扭头对付知安说道：“付总，几个店的产品陈列你就多费心了，产品电子信息屏和自助购物系统，都做一个现场演示，有什么好的坏的使用体验，马上反馈给万总。”
“放心。”付知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与高凡率先离开。
*
“付总，你觉得费总是不是早就知道麦加里面的事？”高凡侧头问坐在副驾驶的付知安。
“当然知道，否则怎么敢这样提议。”付知安答得理所当然。
“如果我不同意他的提议呢？”高凡的眸光微凝，扭回头去看前面的路。
“你不同意就算了，麦加的加入是锦上添花，又不是雪中送炭。”付知安一脸的无所谓。
“我说付总，你怎么是个直肠子？”高凡忍不住吐槽：“我的意思是，费总早就知道麦加内部的变化，也早已打算这么做了，刚才故意说那么一堆前情，就是为了诱我同意吧？”
“高总，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花花肠子。”付知安有些不耐的看着他，干脆利落的问道：“我就问你，这么做对公司有什么好处？”
“增加新丽高层对中国企业的信心，加大新丽与丝珀深度合作的可能。”高凡答得认真。
“对费凌南有什么好处？”付知安再问。
“这个……”高凡的心微微一动，立即明白了付知安的意思。
“新丽这个项目我们每个人都付出良多，都希望有个理想的结果。于职责这是他需要完成的、于个人这也能让他有成就感。你说有机会达成，他为什么不去做？有贝蓓这个消息来源，他为什么不用？”
付知安翻了翻白眼，表示对高凡的逻辑很无语：“如果他因此与那位贝小姐达成什么交易，也没用到你高总的资源啊，那是人家自己的资源，交换了给你公司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怀疑人家使计来说服你。”
“我……”
“我说高总，我们打工的不容易，给你做事还要想办法让你同意，最后你还要说不该用计该直说……你让我们怎么做？”付知安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事，突然就恼了，不耐的摆了摆手，拒绝与高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