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成了呀。”任佳尔小声说道。
“然后呢？”费凌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样吧，事情是这样的。”任佳尔咳了两声后，拉开费凌南搂在腰间的手，然后拖过椅子坐了下来，一副要认真说事的样子，表情很是严肃。
“好。”费凌南被她的表情镇住，便也拖了椅子坐在她的面前。
“是这样的，肖珩用赵泊君偷锐漏税的证据，换他的银行流水和收入证明，以及房产证明。”
“公司安排赵泊君出国考察，所以顺便将资料复印了一份给肖珩。肖珩提供的证据很全，我们已经委托律师去举报了。”
“律师说大约一周时间相关部门就会安排查帐取证，如果证实举报属实的话，可能会判一到三年。因为他那个代理公司还做出口，他还虚开增值税票骗退税了。”
“就是这样。”任佳尔看着费凌南，眼神有些飘乎。虽然她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总觉得不够光明磊落，她其实也不想自己这样一面被费凌南看到。
“律师以什么名义举报？”费凌南问道。
“有公民匿名投资料，律所收到资料代为举报。”任佳尔答道。
“谁安排的律师？”费凌南再问。
“艾青。”任佳尔见费凌南表情严肃，不敢不答。
“肖珩说了拿那些复印件的用途了吗？”费凌南继续问。
“做为调查和推算赵泊君资产的依据，起诉离婚的时候，在财产分割上不至于太吃亏。”任佳尔小声说道。
“恩。”费凌南点了点头，轻轻闭上眼睛，将任佳尔说的事情从头到尾的串了一遍，觉得确实没什么漏洞。
“没什么问题，就算肖珩给的资料是假的，也不过被她骗一次，不会有法律风险。”费凌南思虑着说道：“如果赵泊君无事，你立刻离开丝珀。”
“……”任佳尔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明就理。
“若赵泊君安然无事，代表着肖珩给的资料有假。但她不会白拿赵泊君的资产证件，所以她必然会有行动。这夫妻两人的交手，肖珩早有准备，只有你和艾青其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这时候避开风波才最安全。”费凌南将任佳尔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温柔说道：“这件事你只考虑到进、没有考虑到退，所以进由你、退由我，听话，恩？”
“……。好。”任佳尔愣愣的点头，自然的听话。
“好，我们一起等律师那边的好消息。事情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该做什么做什么。”费凌南拉着她站了起来，低头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看样子这段时间都没有想我，而是在想赵泊君……”
“喂，你才是胡说八道。”任佳尔恼怒的踢了他一脚。
“你的意思是想我了？”费凌南轻笑着，搂着任佳尔往房间走去……
*
任佳尔与艾青还在焦虑的等待举报赵泊君的结果，范毅又被高凡训斥了两次，因为采购部的绩效推进花了两周时间才完成面谈计划，而且在做了第一次面谈后，采购部的员工集体抱怨新来的经理对他们的工作不了解、对公司业务也不了解，谈话完全不着边际。
他们说的新经理不懂、新经理说的他们不懂，白白浪费时间，于是集体向采购总监反应，这个所谓IW系统可能只适用于业务部门，他们还是不要参与了。
采购总监对系统当然是了解的，知道真正推行起来，对员工的个性化激励效果相当有成效。
所以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系统上，而是出在谈话的人身上。
“高总，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小任能做好的事，非不让她做，要用另一个不懂的人来做？”采购总监一脸的恼火。
“公司的人才要有替代方案，费总离开后，Jan还能在公司呆多久，谁也不知道。如果她走了呢？这套系统是推还是不推？”高凡反问采购经理。
“人才替代方案我不反对，但也要在可替代的前提下才成立。既然没有替代的能力，搞这套虚头八脑的东西有什么用？”
“这不等于人还在，却相当于不在了？不是更浪费？”
采购经理不禁摇头：“高总，人才平衡固然重要，但如果连公司业绩、企业发展一起平衡了，那就得不尝失了。”
“新来的经理也是小任招的，怎么就不行呢？”高凡不禁皱起眉头。
“不是说她专业不行，而是她对公司的了解不够，而这套IW系统，不仅要对公司的业务有深度了解、还要对每个职位的工作内容有深度了解，才能和员工达成绩效共识。”
“所以小任和艾秘在私下做了多少功课，才有了营销部和设计部全员的顺利推进。高总，这样的人才，得想办法留住啊。”
采购经理觉得自己都有些苦口婆心了。
原本他真是不想说这些，高凡不爱听、他知道。但看着费凌南离开、看着万子华闹脾气不上班、看着任佳尔的工作被削弱，他是真的着急。
“这些工作是她亲自交出去的。现在估计也没办法让她重启。我听艾青说，她在计划营销部的一次内部拓展训练。说是部门领导人走后，需要一些仪式感的东西来增加员工归属感和凝取力。”
高凡淡淡说道：“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也只有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工作都压给她，你说是吧。”
“是。那就看公司安排吧。”从高凡的话里，采购经理其实听出他的无奈－－任佳尔对自己的工作有安排，而现在她不隶属于人力部，范毅管不了她。营销部没有头儿，也没人能指挥她。
“高总，赵总担不起营销部的责任，您也别给他担得起的错觉，我看在新人招到之前，您自己将营销部兼起来。”采购经理叹了口气，对高凡说道：“公司现在快乱套了。不是说费凌南有多厉害，而是他是在打破了公司旧系统的前提下建的新系统。没有指挥官，会出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