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散会后我就去安排。”范毅认为高凡的意思是让任佳尔继续推全套绩效系统。而且是想让他把任佳尔调回人力部。
“等等等，等到最后就什么也安排不下去。现在就去。”高烦用力拍了拍桌子，脾气极为暴躁。
“是，我这就去。”范毅脸上一阵难堪，拿起笔记本匆匆就出去了。
“还有，赵总，经销商的回款还是没有进展，实际销售也在下滑，这是怎么回事？”高凡将一个文件夹扔到赵泊君面前，声音低沉而带着怒气。
“临时追加回款，客户没有资金准备，本周应该会有进展。”赵泊君保持着风度，将一张手写报表递给高凡：“这是接下来半个月的回款计划。”
“销售计划呢？”高凡看后，眉头略为舒展。
“这个……一个阶段一个重点，六、七月的重点是收回款。”赵泊君解释说道。
“收回款和盯销售有冲突吗？”
“追加了回款、增加了订单，多拿的货不卖放在仓库里等打折？”
“你算过帐没有？现在追的回款到年底变成库存，打折和给的销售政策，公司是亏还是赚？”高凡拍着说子，大声问道。
“老金，我多收回来的这些钱，你放在帐上周转的收益是多少？”赵泊君转头看向财务老金。
“你的收款计划给我，我会后算给你。”老金将手伸向他。
“第一，追加订单不应该影响现货销售，甚至还应该推动销售，否则增加的订单就变成了库存。第二，你不知道追加的订单对公司来说亏还是赚，那你的追加计划是怎么做的？拍脑袋想的？”高凡激动的拍着桌子，说话的声音更大了，语气更见不满。
“我是没算过，但公司不是缺钱吗？”
“先让现金流转起来、再去计算得失，否则再赚，没钱也赚不回来呀……”
赵泊君不为高凡的气势所动，语气仍是笃定而从容：“所以高总，凡事有计划是好事，但那是在公司顺畅运转的前提下。”
“那我问你，追加订单和卖货有冲突吗？”高凡再问。
“有。”赵泊君点头：“自然流通是有限的，要卖货就要做促销、要给营业员奖励，这些都是要时时花出去的钱。客户的钱拿来追货了，在市场上的投入肯定就少了。”赵泊君朗声说道。
“老金，你让会计算算，追加订单带来的现金流利润，和损失的销售利润相比，公司是亏是赚。如果是亏，你想办法转动现金流，公司每年都损失销售来保现金流。”高凡沉声交待着。
“好的。”老金点头，伸手将高凡手上的追加订单计划拿了过来，然后用手机拍照发给了部门的核算会计，然后通知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计算结果送到会议室来。
“高总，其实公司今年的现金流已经有缓解，按现在新开店铺的节奏，零售渠道的销售回款刚刚好的支撑住。”老金在收到职员的回复后，放下手机，看着高凡说道：
“电子商务那边的回款量也足够支撑公司的采购与工资支付。虽然不算宽松，但时间上正好衔接得上。当时费总在做开店计划与新品周期的时候，虽然以市场需求为主，但也还是考虑了公司资金现状的。”
“所以多收钱回来虽然是好事，但打乱了整体业务的节奏，后面的采购、电商专供、海外专供，一环一环的就全乱了。”
“哦？”高凡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也就是说，费总设计了业务运行的轨道和节奏，不这么做就不行？”
老金听高凡的语气不对，眸光当即微微沉暗了一下，接话说道：“也不是说不行，而是说最佳路径。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路还是很多的麻，就是不同的路、到达的时间不一样、看到的风景也就不一样了。”
高凡敛下眸子，沉没半晌后，对艾青说道：“安排赵总和电子商务的万总，考察新丽在全球的百货店铺。”
“好的。”艾青的眼皮猛然跳了两下，连头都没抬，拿笔在本子上快速记下高凡的指令，甚至……恩，写字的手都有点紧张得发抖了。
机会来得可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挨到散会，一出会议室的门，艾青便给任佳尔发了信息，在上楼的时候，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心情愉快极了。
*
第二天一早，艾青便拿着规划好的路线和行程表去找赵泊君。
艾青：“赵总，这是新丽百货公司的全球分布地图，要全部走完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赵泊君：“万子华也去？”
艾青：“还没通知万总，先和您确定行程。”
赵泊君：“你认为我去几天合适？”
艾青：“我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职业机会，您别针对我，我们自然相安无事，您去几天都行，只要高总满意。”
赵泊君：“一周的行程，地点你定就行。”
艾青：“好的。”
艾青说着，当着赵泊君的面，将一周的行程国家确定了下来－－考虑到他曾在英国留学，所以艾青选了德美意法四国，加上往返的路程大约需要9天。
“可以。”赵泊君满意的点头。
“我找旅行社做好行程表和签证资料清单，然后协调万总的时间。”艾青收好桌上的一堆资料后，对赵泊君说道。
“万子华不是请假了？”赵泊君直直的看着艾青。
“高总的意思是以考察店铺的名义请他回来。我理解是做为公司给万总的福利，以表示公司对万总工作的认可与奖励。”艾青如实说道。
“……你先去安排旅行社的事，确认了行程和资料清单后选通知我。”赵泊君淡淡说道。
“……好的。”艾青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下来－－毕竟他也没有表明态度，她也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
“所以赵泊君是想借这个机会，将万总从休假逼到离职？”任佳尔揣度着说道。
“我觉得也是，不过我觉得他还没想好是挤走万总，自己控制电商部，还是借这次机会与万总搞好关系，让万总为他所用。”艾青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