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物以类聚。现在的商场不是过去的国企商场，商场经理也都接受专业化的职业训练。不职业的谈判……以后可能真的行不通了。”范毅点头。
“所以人员的职业化、国际化，很重要。”高凡看着他说道。
“我知道，后面招聘会优先考虑求职者的国际化背景。”范毅对高凡的意见那是从善如流。
“不光是新人？”高凡伸手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的地道：“你让公司的老员工怎么办？一个公司两种文化风格怎么持续？老范啊，工作的问题要成体系的去考虑，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
“这个……也是要一步一步的来，先要引进人才，再对原有人员进行影响和培训。榜样的力量才能和习惯相抗衡啊。”范毅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考虑不周。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高凡轻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但是也不能等到招到人了才开始。象现在Larry和Jan习惯发邮件沟通工作，公司的总监们之间沟通工作，也可以都用邮件啊！和本部门员工沟通工作，也可以写邮件麻。这又不难，你用、我用，时间长了大家不都习惯了吗？”
“是……”
“还有穿着，你也别总是一副老干部的样子，要洋气点儿。你们部门，也就那个简安衣品还行。那小姜，穿的都是什么。对了，你让乔陵在内部组织个职场穿衣的培训，可以让Jan来讲课麻。”
“现成的资源要用好！”高凡说起这些，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是，会安排的。用邮件沟通这事，我私下也和几个总监说说，让大家习惯成自然。以行政命令强制总还是不好。”范毅听得后背直流汗，匆忙的将话题岔了过去。
“我也就是举例说一下。有些事，该动就要动了，不要总等着。有些资源，能用要快用，招了新人，公司就要有些新气象。”高凡的语气有些不悦：“好了，Jan对电商总监的终面要求，你也好好准备一下。”
“……当然。”范毅一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见高凡低头看资料，不再与他说话，便低声打了招呼后，快速起身离开。
直到走出高凡的办公室，范毅脸上的笑容才完全收了起来，看着手中的文件，脸色一片难看－－他说了半天原来都白说了，高凡一直都知道流程是任佳尔做的。
那么给高凡的面试官定位意见……他当然知道不是自己做的了。
想到那些为自己贴金的话，在说出口的时候老板已经知道了真像，范毅心里只觉得发堵。倒不是难堪，只是担心老板会认为任佳尔的专业度高过他……
“范总好。”
“好。”
有同事路过他身边，他敷衍的应了一声后，又想起高凡刚才还夸了简安。
所以……
范毅想到了安可，他之前竟一直将宝给押错了，或许简安的成长可以盖过任佳尔的锋芒……
*
任佳尔没有猜错。在简安拿到书的第一天，费凌南便成了她的义务指导师。这不，一下班，她就抱着书和两张稿纸去了费凌南的办公室，在知道费凌南今天约了客户没时间后，便与费凌南约好，她将问题整理成文字发给费凌南。
然后费凌南又一副很愿意提携下级的态度去找到范毅，特意夸奖了简安是个好学上进的员工，这让范毅很是满意。
一来简安也与任佳尔一样，入了费凌南这个大红人的眼；二来简安自己也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该亲近什么人。
专业上，她做事虽不如安可来得让人放心，但有足够的吸人眼球的光芒。
*
“费总说你最近在整理销售部的制度流程？”在办公室的人走了大半后，范毅见简安还没离开，便去了她的办公室。
“是的，月初和您汇报过的，原始资料是整理完了，但要达到费总要求的程度，还是挺难的。”简安起身，将正看的书翻开给范毅看。
“恩，不错，很专业。”范毅接过来翻了两页后递还给简安，看着她说道：“你来公司时间也不短了，本部门的流程整理得不错。但你的定位是整个公司的流程再造，你在这方面还是弱了些。所以就算我有意让你在职位和收入上再提升一下，也没有理由。”
“对不起范总，过去一段时间是我的工作重点不清晰，现在不会了。”简安一听，这话里明显是有话的，当即表态：“而且，我前段时间确实碰到了些困难，其它部门既不理解也不配合，我的协调能力又不足，整体计划就搁住了。”
“现在费总是这方面的专家，不仅专业、还有真实的需求，所以推动起来就很快了。”
“我们部门有个经理的名额，安可资历深但外围沟通弱了些、你的外围沟通好但业绩又不出众，所以一直没有向高总提名。安可最近已经有些改变了，你自己也要把握机会好好努力。”范毅点头，若有所指地撂下一句话后，施施然离开了简安的办公室。
“范总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简安抱着书一直将范毅送回到他自己的办公室后，才停下脚步。
目光往前微探，看见安可也还在办公室加班。
简安心里微动，脸上立即挂上得体的笑容，与安可打过招呼后才返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淡淡的笑容带着她惯有的清冷傲气，但并没有攻击力－－时机还不成熟，她没必要为自己树敌。
安可一直是范毅所倚重的人，她当然不会因为范毅两句模棱两可的话而认为范毅会偏向自己。
她太了解范毅了，他现在给自己一些暗示，对内是想通过自己与安可的竞争，提升部门的业绩；对外倒是他的惯性了，习惯性的讨好营销部而已。
但他有需求，她就有机会。而费凌南，可能就是她这一局取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