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没觉得。”费凌南微微笑笑，径直往前走去。
在走到简安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简安停下脚步，而费凌南轻轻点了点头后，继续往前走去，连片刻的停顿也没有。
与对待任佳尔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让简安心里很是不爽，但她是那种表面犀利利落、实则坚韧容忍之人。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也知道自己的对手并不是任佳尔，而是安可。
因为一些小事而搞错目标，可是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简安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眼角的余光从费凌南身上收了回来，看着桌上那堆让自己为难的资料，心里对任佳尔又多生出几分反感。
无论是气质样貌、还是肉眼可见的专业度，自己绝对是公司数一数二的，这个任佳尔一来，便招进来一个让老板满意的费凌南，这次电商总监的招聘，还要给范总和高总做面试官的人设设计，反观自己近段时间没有可见的工作成果，已经被大老板忽略许久了。
想到这里，简安坐下来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费凌南拿过来的资料，将其中的目录清单又捋了一遍，尝试着将之前整理过的零散销售政策归处其中，整件事情的脉络便又清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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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佳尔已经知道范毅更习惯看纸质文件，所以来范毅办公室前，已经将昨天下班发给他的邮件打印了出来。
“费总对高总这部分还有些修正意见，所以我先将您这部分打印出来与您确认。”任佳尔将纸质文档递给范毅，自己则在带过来的电脑里看电子版。
“你在蒂尼的时候，中国区总也会配合人力部的招聘吗？”范毅边看文件边问道。
“会的。”任佳尔点头：“其实人力部要求的配合，并不是为面试官凭空创造出一个新的个性和特点来，只是将他原有风格中的某一点，在与候选人见面的时候做少许的放大。”
“那你们人力部权利挺大的，还可以安排区总？”范毅用手指弹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转过目光看着任佳尔。
“不是，不是权利大。”任佳尔心中不禁一慌－－范毅话里的意思，是她的工作越位了？
任佳尔暗自吐了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慌张，努力表现出沉静从容的样子，沉着地解释说道：“在每个部门独立的工作目标上，无论是区总还是平行部门，都有配合的义务。但在工作指令上，人力部自然是不能指挥区总的。”
“恩。”范毅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缠，接着问道：“费总对这两位候选人的偏向如何？”
“他可能……从费总给我的邮件来看，没有偏向。邮件之后，我还没有与费总有过沟通，不知道他是否有其它意见。”任佳尔刚想说，费凌南可能是偏向万先生的。又突然想起猎头费的事－－因为是自己推荐的费凌南，就成了自己与费凌南、与猎头公司勾结。
如果说费凌南对候选人有偏向，他们会不会认为费凌南与候选人有勾结，面试只是走个过场呢……
任佳尔其实没有分析得那么深，但下意识的就收住了口，将一切都说得很官方，不敢将私下沟通的细节透露更多，哪怕这些细节有助于减少选择时候的分岐。
但是，她不敢。
“是吗。”范毅微微笑了笑，也不追问，继续就自己作为面试官的人设问题问道：“职能部门面试官，要表现出在本专职内的专业度，与对公司业务相对深入的了解，对业务有同理心。”
“所以他喜欢这样的职能部门管理者，我就要做出他喜欢的样子？”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职能部门呈现出这样的状态，将会对增加万先生对企业的好感度、以至于曾加吸引万先生加入更有利。”任佳尔连忙说道：
“而在万先生看重的这些特质里，您的专业度是很OK的，完全不用去装；”
“对业务的了解，可以通过几个关联的问题体现出来，所以您在面谈中除了本专业的一些考量外，费总会给予几个与业务相关的话题，引导候选人作答，至于答案是否正确、或者有否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的感觉。”
“这样就可以了，面谈时间有限，面试官只呈现重点特质。”
“恩，不错，我还以为业务问题也是你设计的。费总给的建议，你都记下来，要用心分析，争取真正做到了解业务。”范毅淡薄寡然的语气，任佳尔听不出到底有没有责怪她，或者是表面接受、实则不悦？
但她真的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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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夸他，说他的专业很ok。他那么对我，我还得拍他马屁，我都觉得自己很没脸。”任佳尔走进费凌南的办公室，神情沮丧着将手里的文件和电脑扔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怎么对你了？”费凌南笑笑说道：“你不能将每个上级都想像成是艾伦，事实上，艾伦这样的上级，即便是在外企也是凤毛麟角，你若一直将她当做参照物，你这职业生涯会一直很难过的。”
“你也不错啊，只比艾伦差那么一点点。”任佳尔笑着说道。
“拍马屁的话说顺口了是吧。”费凌南见她说得顺口，不禁失笑。
“拍你马屁我有什么好处？正当表达一下我对费总的赞许、从而显出我招人的眼光和功底罢了。”任佳尔轻哼一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范毅的意思是，给高总的要求和引导，由他去做讲解。”
“哦？”费凌南的目光一亮，朗声说道：“你的说服工作卓有成效。”
“他认同我对面试官的人设行为，并且认为这是一项能体现创新与专业度的工作，所以才会亲自上阵，对吧！”一直对范毅态度心怀忐忑的任佳尔，在离开范毅办公室的时候，便想明白了这一点。这会儿得到费凌南的确认，便越发的笃定起来。
“绕了我许久，我心里慌得要命。”任佳尔长长的吐了口气，终于将吊着的一颗心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