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还是由公司来做。”纪淆见费凌南问自己，忙放下筷子，略作思考后，缓缓说道：“送货的话，借客户的仓库是最好，可以按发货量计算库容，公司给客户支付存货费。”
“当然，这会有线下代理的串货问题，这个问题……费总，我还得再想想。”
“而且还有个补货问题。如果仅根据客服给客户下单和物流的流转信息来计算客户的存货情况，便只有一个单向数据，这个库存是否准确不好说。”
纪淆皱了皱眉头，发现越往深里想、问题就越多。哪儿哪儿都是问题，似乎线上只做官方旗舰店也是问题多如牛毛。
但更不能放任每个客户都做线上渠道，这样的话，就要乱套了。
“恩，慢慢想，不着急。”费凌南微微笑笑，扭头对任佳尔说道：“能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对线上与线下配合有过深入思考的人，而且这种思考不只停留在理论层面。所以这个人你尽快安排面试。”
“好。”任佳尔立即将那份资料单独拣了出来，并做上了特别的标记。
“所以这个人，你的感觉不错？”费凌南问她。
“还没见，不好说。但之前见的四个，有两个客观评估不错，但没什么感觉。我自己也有些犹豫了，不过还是等你和纪总见完再说，我不用个人感觉影响你们的判断。”任佳尔想了想说道。
“恩。”费凌南低下头继续吃盒饭。
纪淆刚才被费凌南的问题考到，这时候也不再说话。虽然看到费凌南在任佳尔这里显出格外的亲和，但他在与自己说话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自然就透出权威感。
这样的气质……该是久居高位所养成的吧－－对直接下属的权威中带着强势，让人不敢放肆。对其它部门温和中带着疏离，让人不会过份亲近。
费凌南倒是没有太多关注纪淆的安静，自然的与任佳尔聊起天来。除了人力部那些事他们不聊外，其它都与平时无异。
*
纪淆与费凌南在任佳尔办公室里吃完盒饭后又呆了半个多小时，任佳尔单独给纪淆讲了在复试的时候，从服装、到整体造型的定位；从面试的节奏、到哪些问题能问、哪些问题不能问，想知道的问题用哪种方式去挖出来等面试技巧。
在她与纪淆细细讲述的时候，费凌南拉着电脑在旁边做自己的事，安静的专注于他自己的电脑中，也不理会他们。
直到纪淆感叹着连连夸赞任佳尔，直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面试，一直以为只要聊聊工作、提提问题就好，原来还有这许多门道。
从外形到谈吐、从人设到问话方式，都有技巧可循。
“任主管这么年轻，这么专业，真是太难得了。”纪淆由衷的赞叹。连带着对费凌南真实的水平，也多了几分猜度与敬畏。
“任主管在招聘上的造诣我是服气的。”费凌南见已经差不多了，便收了电脑，对纪淆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也不影响Jan的工作了。”
“好。”纪淆立即站了起来。
“Jan，你也早些下班吧，刚才说的那个候选人抓紧安排后，其它资料可以上班后再慢慢看。”费凌南与纪淆一起边往外走，边对送出来的任佳尔说道。
“费总这是在提醒我别忘了安排好这个候选人再下班呢。”任佳尔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目光看着纪淆说道：“看看你们费总，资本家本性啊。”
“费总的效率，我们还需要学习。”纪淆轻声说道。
费凌南只是微微笑了笑，便与纪淆一起离开了任佳尔的办公室。
*
今天大家好象都很忙，任佳尔随意看了一眼其它办公室，人力部的灯都还亮着。
她回到办公室将零乱的桌子整理好后，便立即给猎头公司打电话，安排那个提出线上运作疑问的候选人，安排做测试和首面。
她原本打算加班将所有的新资料看完的，费凌南他们刚才这一打岔，时间确实已经太晚了。任佳尔安排好了首面的事情后，便拎着一包资料、背着笔记本电脑准备下班。
“Jan，你也刚下班呢？”任佳尔刚走出办公室门，便看见简安也如她一样－－一手拎着资料、一手拎着笔记本电脑，刚刚离开她自己的办公室。
“是啊。”任佳尔反手关上办公室门，等到简安走近，才与她一起边聊边往外走去。
“我刚才看到费总和纪总在你办公室坐了许久，又有新职位要招聘？”简安问道。
“还是以前那些，不过最近资料多了些，加上费总催得又急，所以就弄到现在了。”任佳尔微微笑笑，没有在简安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
“费总这个人……对了，你觉得费总好打交道吗？”简安突然问道。
“不存在好不好打交道，与他有关的工作，做到让他没话说就一切ok。”任佳尔下意识的多看了简安一眼，可她眉眼间淡淡的笑意，与平时无异，倒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听起费凌南来。
她的工作与费凌南……可没什么交集啊。
“倒也是，所以我看费总对你很不错。还是你们都来自外企，有沟通基础呀。”简安嘴角的笑容咧得开了些。但任佳尔却觉得她说话的情绪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还好吧，一般是他给我提要求。我们做招聘麻，除了看职位说明书，最重要的职位信息来源就是用人部门了。”任佳尔的脸上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Jan，我真的觉得你很专业。在某些方面比范总还专业。”简安突然又夸起任佳尔来。
“范总是总监，他的能力需求点在管理能力和公司人力资源的布局能力上。我只需要专注招聘一个版块就行了。和范总所需要的全局观和高度，完全不能比的。”一听简安提起范毅，任佳尔的神经立即绷紧了起来，说话也变得小心而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