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范毅从文件架上抽出一张调动申请直接递给她：“你先过去，我会给费总打电话。”
“哦。”小姜原本对这次调动很是期待，现在却不知道这次的调动是福还是祸了。
范毅的指令来得太过突然，让她不及找人商量，拿着调动单求救似的看向乔陵，乔陵却将眼睛转向了旁边。
他虽然不了解范毅此举何意，但这件事只要不继续影响任佳尔，他都不会去掺和。费凌南与任佳尔关系不错，事情闹到他那里，对小姜有什么好处或坏处他不知道，对任佳尔却绝无坏处。
“范总，我……想和我家人再商量一下。他们可能希望我继续做人事。”小姜小声说道。
“也行，那让你家人直接给高总打电话说吧，我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了。”范毅淡淡说道。
“我……范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姜连声道歉，最后还是乖乖的拿着调动单出去了。
“范总，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乔陵见小姜离开，便也准备离开。
“乔陵，你关注一下事情的进展，费总那边有什么要问的，你如实说就行。”范毅淡淡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乔陵点头。
“恩，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喊安可过来。”范毅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好的。”乔陵的眉头微蹙，心里隐约猜到了范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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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进去后，范毅和她说了些什么，乔陵并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当小姜拿着调动单去找费凌南的时候，费凌南告诉她需要先做个职位考核，让先找一个区域经理了解新职位的工作内容，今天下班的时候过来找他进行职位面谈。
“乔主管，你说范总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啊？”小姜向区域经理拿了职位说明书后，也不敢去找范毅，只得又去找乔陵。
“任主管是范总新招的员工，再不喜欢，也只是在部门内部敲打一下，你这样在全公司范围内嚷嚷她不好，范总很没面子的。”乔陵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我想范总应该是有些生气了，你原本又是要调营销部的，所以干脆让你现在过去，别再给他惹祸了。”
“真的只是这样？”小姜叹了口气，语气怏怏的说道：“我也是为了维护他的权威，而且我对任主管也没有恶意。我知道今天的面试高总也要参加，还不是担心她没弄好，丢了范总的面子不说，她自己也挨批评麻。”
“她不领我的情也就罢了，还和我吵，真是不识好人心。”
乔陵看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要是真好心也就罢了，费总既然给你出了面试任务，你好好学习吧。”
“哦，刚才你不是说有Excel表格让我弄，我先帮你弄吧。”小姜将手中的一份揉成得皱巴巴的资料扔在乔陵的桌子上，一脸烦燥地说道。
“我找别人调好了，你忙自己的吧。现在这个比较重要。”乔陵的目光闪了一下，淡淡说道。
“哦。”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帮销售代表下订单，跟进发货、去商场确认库存……”
“我不就成了销售代表的秘书了吗、我好好的人事不做，干麻……”
“唉，我还是去学习吧，别到时候费总不要我、范总也不要我，我就没处去了……”
小姜抓起扔在桌上的资料，低声嘟哝着走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乔陵的眉头微微一皱，从小姜的话里更加证实了范毅的算计－－他不想要她了，但对于得罪关系户这种事，他自己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一个公司里，业务和财务最大，费凌南现在又是老板根前的红人，这种得罪人的事由他来做，即便是关系户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乔陵轻轻摇了摇头，对于范毅在转瞬间的算计只觉得可笑。但－－确实又可怕。人要修炼成他这样，那是得经历多少事啊。
*
下午的面试，任佳尔自己负责带领候选人去面试间，与候选人介绍了下午的面谈流程后，又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与候选人聊费凌南对他复面功课的几点意见，这让候选人对接下来面谈的重点、沟通内容的修定，心里做到大致有数。
到了约定时间后，费凌南最先到现场、接着是范毅和高凡，任佳尔在将他们相互介绍之后，便安静的坐在了最旁边，起到一个助手和记录员的作用。
费凌南是T恤仔裤加板鞋，一副精气神十足的精干模样，比任佳尔印象中的样子年轻了不止五岁。
大老板高凡则是一条浅色休闲裤配一件长袖衬衣，衬衣外面套一件大v领的开衫毛衣，看起来很是闲适，但也给人一种带着贵气的轻松感，让人不觉其严厉苛刻，却又有种不怒自威的压力。
至于范毅，其实刚才在会议室外与大老板碰面的时候，大老板已经表扬过他了，说他今天特别有职业范儿。
范毅四十往上、快五十的年龄，却总是爱穿仔裤T恤，还是理工男偏爱的横条纹T恤，所以并不因为款式的休闲而显得年轻，反而有种老人想努力抓住青春尾巴的无力感，一身的暮气与不合时宜，让高凡很是不喜。
今天的范毅则穿着笔挺的深色西裤，上身是灰蓝色磨毛面料的长袖衬衣，衣袖随意的挽在手肘处，手上抱着一个黑色加厚款文件夹，职业中带着几分身居高位的随意感，一看就是心里有货的高层精英模样。
“老范，今天这身特别好，以后就这样穿。”
“恩，这衬衣适合你，你将牌子和码号发给艾青（高凡秘书），我让她去买。”
高凡拍了拍范毅的肩膀，哈哈的大笑两声后，快步走进面试间。
范毅低头左看看自己的衬衣、右看看自己手里的文件夹，还伸手小心地捋了捋头发，脸上一片喜色。在快步跟上高凡的步子后，趁着任佳尔介绍的时间，给简安发了个信息：“你帮我挑的这套衣服效果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