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我在院子里玩的时候给我的。”江泽也不敢说自己收了贿赂,怕江秀秀指责他吃独食,“他就说把这个给你,别的没说。”
“行行,我知道了。”
江秀秀把作业合上,兴高采烈去翻衣柜。
顾子丞看着对他挺冷淡,说不定都是装的。城里人见过世面,哪个不喜欢胸大的?看来这小子一直是在端架子。
难怪总有人说,男生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故意欺负那个女生,或者故意冷淡那个女生,说不定顾子丞就是这种人。
江秀秀美滋滋想着丝毫没去推敲此事,只是在衣柜里翻找着衣服。
翻来找去也没找到一件合心意的,最后江秀秀只好挑了一件粗麻裙子。
“这块布行不行?”江迎秋手里拿着一张黑布,盖到顾子丞头上问道。
“这个行,盖上啥也看不见。”
江迎秋满意:“那待会就拿这块。”
“闺女,你不会是想揍人吧?”
王青看到江迎秋在这谋划,忍不住有些担忧。这小孩子下手没轻重,虽然江秀秀可恶,但她总怕出了事。
“我不揍她,我是斯文人,揍她我还怕脏了手。”
江迎秋早就想好对策,揍她?那还真是便宜了江秀秀,她有更损的招。
中午是乔白妮做的饭,王青她们虽然心里膈应,但厨房只有一个,饭还是要吃的。
乔白妮她们似乎觉得理亏,说话间少了几分往常的尖酸刻薄。
王青和江会林不动声色,面上看不出喜怒。乔白妮试探性问了几句,看到他们并无过激举动,这才放下心。
看来江会林那天说的是气话,现在江迎夏没什么事他气也消了,再说就江会林这种软性子,怎么可能真的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一家人吃了饭,纷纷回屋打算午休。只有江秀秀鬼鬼祟祟出了门。
“喏,看见没,出去了。”
江迎秋一直密切关注着江秀秀的一举一动。
“姐,她真的信了?”
“那肯定。”江迎秋挑眉:“咱们出发。”
夏天的正午十分酷热,农村大多数人都会午休。所以江秀秀一路走到砖厂都没遇到几个人。
到了砖厂后面的小树林,江秀秀开始翘首以盼。
顾子丞约她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会是想对她……
太过分肯定不行,如果只是拉拉小手的话,她倒是也能纵容。
不过这地方虽然偏僻,但环境堪忧。旁边正好有一渠化粪池,由于是露天的,气味很大,此刻在太阳的烘烤下显得愈发引人欲吐。
江秀秀掩着鼻子往后躲了躲,正皱眉咕哝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秀秀瞳孔猛然发亮,正打算转身打招呼,脑袋突然被罩了一块黑布。
“顾子丞你干嘛?”
江秀秀心里七上八下,难道他这是想……?
趁着江秀秀犹豫的空档,江迎秋直接上前捂住江秀秀头部,使眼色让江迎夏抓住江秀秀胳膊。
江迎夏本是懦弱性子,但一想到因为江秀秀的原因,自己住院花了那么多钱,还使得本来就窘迫的家庭变得更加雪上加霜就一阵愤怒。
“你们是谁?”
江秀秀急了,挣扎着想要逃脱。
江迎秋想着阿黄的尸体,想着江迎夏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睛逐渐涌上一层狠厉。
江秀秀被江迎秋两姐妹连拉带拽拖到了粪池边上。
江秀秀闻着越来越刺鼻的臭味,眼泪都掉出来了:“你们是谁?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放开我!”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江迎秋把罩在江秀秀头上的黑布扎了个死结,随后用力一推,直接把江秀秀推进了粪坑。
江秀秀尖叫一声,下一秒直接发出了恶心欲绝的呕吐声。
粪池不高,也就刚淹到江秀秀大腿,但由于她是被推下去的身影不稳,所以直接扑了个狗吃屎。
而那臭不可闻的秽物直接灌了她一嘴。
江迎秋冷笑一声,拽着还在发愣的顾子丞和江迎夏赶忙离开。
“江迎秋,你太狠了!”
顾子丞边跑边说,刚才的画面对他的视觉造成了一万点暴击,这也太恶心了!还不如挨顿揍。
“我狠?那都是被她们逼得。”
江迎秋倒是没有一丝内疚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江秀秀这种人就要下手狠点,不然她不长记性。
更何况她并没有对江秀秀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顶多就是恶心她几天。
江迎秋这招的确够损,江秀秀在粪池里挣扎了半天才把罩在脑袋上的黑布扯下来。
望着周围花花绿绿不堪入目的粪便,江秀秀连呕带吐,差点没晕过去。
本想扒拉着边缘爬上去,结果鞋子早已浸湿,爬了好几次都没能上去。
江秀秀脸上都是眼泪,胃部不停痛苦抽搐。
她本来就不蠢,今天之所以上当是因为被顾子丞这三个字冲昏了头脑,仔细想想,顾子丞一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怎么可能突然改性?
事到如今答案呼之欲出,除了江迎秋没有第二个人,咬人的狗不叫,江迎秋还真把这句话表述的淋漓尽致。
但是江迎秋为什么会这么对她,她最该报复的不该是杀狗的乔白妮吗?
江秀秀脑袋被熏得生疼,当下也顾不得面子,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可这个点的人都在睡觉休息,根本没人能听到她的哭喊声。
大约过了半刻钟,江秀秀才被来砖厂上班的人救起来。
郑春梅和江会柱在家里睡得正香,突然被人闯进来吵醒。
“我说你俩快别睡了,你闺女出事了!”
郑春梅吓了一跳,立刻清醒起来:“我闺女咋啦?”
来人一拍大腿:“你闺女掉砖厂后面的粪池里了,刚才被人拉上来,结果晕倒了。”
江会柱一听大惊失色,连忙穿上鞋向砖厂跑去。
江秀秀这次没装,她是真的晕到了,如果不是怕晕倒会淹死,她在下面的时候就早坚持不住了。
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村里第一个被粪池淹死的人,江秀秀一直用指甲抠着手心,生怕自己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