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纪终是拗不过女人,问服务生要了温水,看夜白吃下了药。
“我开了VIP包间,你可以休息一会儿,等一会儿稍微好些……”
“唐总。”
夜白下意识的与唐纪拉开距离,寡淡冷落。
“我再说一遍,以后,但凡您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无条件配合您演戏,但私下里,我们要保持距离,我是您合作的对象,不是卖弄风尘的女人。”
唐纪的心猛地一抖,硬挺刚毅的面部轮廓旋即阴鸷下来。
“配合?好啊!现在是公共场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配合!”
唐纪说完,一把抓住女人的细腕就往包间里拖。
周围的侍者见到噤若寒蝉,让出一条路,任凭夜白再挣扎、再怒骂、再求救都熟视无睹一般。
唐纪一脚踹开就近包间的大门,对门外的侍者命令道,“敢有人闯进来,就等死吧。”
侍者连忙关上门,守在门口,至于身后发生什么,听到什么,他一概不管。
夜白被唐纪推到在沙发上,他怒意十足的掐着她的脖子,忍无可忍的斥道,“被我睡过了还穷清高什么?”
话音刚落,寂静的包间里只听见布料被扯碎的刺耳声。
“撕拉——”
夜白低头,看着被男人丢在地上的裙子,心底的血液倒流。
下一秒,那具带着愤怒的身体便压在自己身上。
男人的一只手狠狠的禁锢着自己的双手,而另一只手,果断的伸向女人的凹凸。
“你别碰我!”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她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她再不会在他面前俯首低耳。
所以,此时的夜白非但不慌不忙,反而不卑不亢的起身。
她毫不畏惧的望向男人,异常理性的对那个已然有些丧失理智的男人说:“我不是莫许!也不屑于成为她的替身!你大可以让那些仰慕你的女人们去整容成她的模样……唔唔……放开……混……蛋……”
男人的吻炙热且潮湿,他仿佛是用尽了一切深谙的技能,让这不知好歹的女人沉沦在他的缠绵之中。
可突然“呕——”的一声,夜白的身体下意识的倒向沙发边,不受控制的吐了起来。
“我就这么令你恶心!”
夜白吐得肺腑尽裂一般,她趴在冰凉的地上,闭上眼睛,浑身难受得颤抖着。
“你死心吧,这辈子我不可能是莫许!更不会被你玩弄于股掌……呕——”
又吐了许久,她才身体摇晃的起身,白皙却无力的手指从茶几上拿了纸巾擦了嘴,然后,看也没看男人,就扶着冰冷奢华的墙壁,踉跄的走出了金碧辉煌。
夜白坐着公交车,艰难的回到了寝室。
刚才吃过的药都吐了,她应该再吃一点儿。
可她已经惧怕呕吐的感觉,于是,什么都不敢吃,忍着胃疼爬上床陷入一片混沌的梦境之中。
可下半夜,她又被胃部的刺痛折腾醒。
起初,她还可以忍受,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的承受。
到了后来,即使她用拳头狠狠的抵住疼痛的部位,疼痛还是丝毫不能缓解。
她甚至连床都起不了。
豆大的汗珠打湿了鬓边的长发。
赵款款没回来,寝室里只有她一人。
夜白用尽全力颤抖的拿起手机,迷迷糊糊的拨通了苏盛年的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夜白只觉得时间慢得煎熬。
终于,电话被接起,“怎么了……”
夜白话还没说,只觉得眼前忽然一暗。
-
“夜白!夜白!”
夜白迷迷糊糊中,微微感觉到有个人一直抓着自己的手。
他紧张的搂紧自己,在耳边一遍遍紧张的念着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很大。
他的臂弯很有力。
他的声音很有安全感。
夜白靠在他身边沉沉的睡去,心底不再害怕孤单。
直到胳膊上传来一阵冰凉的刺痛,夜白才微微睁开了厚重的眼皮。
“夜小姐,你正在输液。”一个护士说。
“她没什么大问题吧?还会不会莫名其妙就晕倒?”
护士仔细调了下输液的速度,然后对赵款款说道,“夜小姐由于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造成胃部溃疡,又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暴走导致胃充血,现在用了药物,好好休息,配以食疗,应该会没事的。”
赵款款吐了一口大气,对着夜白抱怨道,“我的祖宗,你总算没事了,可吓死我了!”
“醒了?”薄凉的语气瞬间从门口传来。
“你先出去。”唐纪对赵款款说。
房间安静得很,男人步伐缓慢的往夜白床边走来。
一步一步,伴随着脚面擦碰地板的声音,仿佛是走在夜白的心头上。
他仿佛站在世界的巅峰,身上带着一览群山的霸气。
锐利的目光将自己视为污泥之人,倨傲冷冽,不可一世。
“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一脸不耐烦的问。
夜白撇过头,语气清冷,“现在是病人休息时间,请你不要随意打扰我。”
“打扰?”唐纪嗤笑,“夜白,跟我玩欲擒故纵?三更半夜打我电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也打扰我?”
夜白眼皮一颤。
昨晚,她电话明明打给的是苏盛年?
她难道是拨错了号码?
夜白偷偷的从被窝里翻着自己的通话记录。
当看到凌晨两点多的确拨通了唐纪的电话时,瞬间头皮发麻。
难道,昨晚握着自己的手,抱着自己,喊自己名字的人,会是他?
那绝对不可能!
“想起来了?”
唐纪犀利的目光夹杂着愠怒的光,一副讥讽嗤笑的样子。
“表面躲着我,心底却说不定非我不可。”
夜白不露喜怒,解释道,“抱歉,我昨晚本想打电话给盛年哥的,可能是意识恍惚错拨了唐总的电话,打扰您休息十分抱歉,我在这里真诚的向您道歉,希望唐总别计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唐总就请自便,既然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别硬往一起挤。”
她永远错过了那一刻男人一脸的疲惫以及眼底经久不散的不舍。
只是那种不舍紧紧维持了短短一秒钟的时间。
下一秒,当男人对着女人那副半生不死的样子时,就变得面容可憎。
“夜白,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你难道不清楚,我治你的办法多的是?何必自讨苦吃。”、
唐纪半眯的眸子中透出锐利的锋芒,声音冷冽得像是冬日的寒风。
“你再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对着我,我就停了MII项目!我说到做到!”
夜白平静的目光望向唐纪,“唐总,您想要我谄媚你,逢迎你,还是像夜诗画那样,不顾廉耻的当着他人的面与你耳鬓厮磨?”
夜白冷笑,那笑犹如一道光,在唐纪面前一闪而过,刺眼缭乱。
“只要唐总您说得出来,我就做得出来,左右不过是多陪你睡几次,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已经不干净了,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