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于素娟的看守所又换了一种活干,就是切蚕豆。
有一种吃食叫兰花豆,是用油炸过的,香脆可口,很多人喜欢吃。
做成兰花豆的就是蚕豆,炸之前先要给蚕豆开个口子。
先把蚕豆在冷水里泡着,于素娟她们干活的时候,一人发个小木板,小木板上嵌着个刀片,刀刃朝上,然后她们拿着蚕豆,对准刀片一推,就可以切个口子出来。
一个个的切,麻烦事小,主要是一个人一天得切二十斤。
加上泡水的蚕豆用的冷水,泡不开,蚕豆还是硬的,那么切起来就容易打滑,手指头经常遭殃。
天气很冷,手老是接触冷水,自然就更难受了。
于素娟也不例外,有时候手指头旧伤未好,又添了新伤,可还得不停地干下去。
有时候从早上干到夜里十二点,才能把任务完成。
那个菊花,始终对于素娟心怀怨恨,见有机可趁,她又跳出来使坏了。
趁于素娟正拿着一个蚕豆往刀片上推的时候,菊花突然出现在于素娟身后,推了她一下。
那个切蚕豆的刀片是刮胡子用的,相当的锋利。
结果于素娟的手掌被刀片划伤,伤口很深,肉都翻开了,血哗哗地往外淌。
于素娟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她连忙用左手捏住右手的手腕。
菊花装出一付吓呆了的模样,连连说道:“报告管教,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
女警察狠狠瞪了她一眼,连忙找来了医务室的女医生,帮着于素娟把伤口处理了之后,再包扎起来。
等女医生走了,茹玉盯着菊花说:“你这个巫婆,明明是存心的!”
小夏也说:“你等着!”
于素娟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皱着眉头不吭声。
茹玉和小夏气不过,睡觉的时候,给菊花包了顿饺子。
所谓包饺子,就是在睡觉开铺的瞬间,等于素娟一声令下开铺,大家纷纷拿上自己的铺盖到指定位置铺床时,小夏一个眼色,她和茹玉拿床被子往菊花头上一蒙,别的人对着被子里的菊花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菊花是惨叫连连。
不过菊花的惨叫被被子给蒙住了,只发出沉闷的声音。
也还是于素娟出声喊停,几个人才住了手的。
可是于素娟知道:菊花只有更恨自己,而绝对不会觉得她心善。
小夏低声对于素娟说:“这巫婆害得你手伤成这样,你还帮她?叫我整不死她!”
于素娟长吁了一口气说:“就整死了她,我又能得着什么好处?”
茹玉说:“起码出了这口恶气啊!”
她提起自己刚来时,被老丁和菊花她们用木板死劲抽脚板底的事情:“脚肿得跟什么似的,走路都走不了!”
“别说了,睡吧!”于素娟的手疼得厉害,也就没心情开口接话了。
过了一个星期,菊花被解除戒具后,腰还是弯的,似乎一下都直不回来了。
这一个星期的时间,纪正宇和秦强一起查到了更多林莎和凶杀案有关的证据。
于素娟的律师和秦强,直接找了袁静调查。
问到打狗用的麻醉针,袁静一开始还挺镇静的,说她把邻居那狗弄死之后,觉得弓弩和麻醉针都没啥用,就偷偷用塑料袋装起来,扔到垃圾桶去了。
秦强先是用锐利威严的眼神盯着袁静看了好半晌,看得袁静心里直发毛,秦强这才开口说:“不对吧?你的弓弩和麻醉针并没有扔掉,而是交给了一个人……”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下来,观察着袁静的神情。
果然,袁静不淡定了,她眼神躲闪地说:“没有交给别人,就是扔了!”
“我还知道你把这些东西交给谁了,你再编下去,就没意思了。还有,做假口供牵涉到刑事案件的话,是要被判刑的,你知道吗?”秦强继续说道。
这一下子,袁静慌了,她和林莎再要好,也不能为了帮林莎,而让自己摊上坐牢的罪名啊!
她坐牢了,她儿子怎么办?她儿子还那么小呢!
再说了,就算她确实把弓弩和麻醉针给了林莎,她也绝不相信林莎会拿着这个东西去干什么坏事!
大不了就是弄死了一条狗呗,真查出来,赔钱就是了。
所以袁静就把弓弩和麻醉针的下落,给交待出来了。
听到弓弩和麻醉针真的是由袁静交给了林莎,秦强点了点头,他知道大局已定了!
随后纪正宇将掌握到的一系列证据,让律师提交给了公安局。
而公安局的人之前查了竹林街五号的后门。
在后门的门把手上,发现挂了一根长头发。
这根长头发,并不是于素娟的。
根据于素娟律师提供的线索,公安局暗中弄到了林莎的头发,发现门把手上的长发,就是属于林莎的!
由此,许多的证据都指向了林莎,她被抓是势在必行。
袁静在被律师和秦强问过话之后,思前想后的,还是鼓起勇气给林莎打了个电话:“林莎,上次我给你的弓弩和麻醉针,还在你手上吗?如果在的话,赶紧处理掉吧!今儿个于素娟的律师,不晓得怎么查到我这儿来了……”
林莎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接下来袁静再说了一些什么,她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