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宇也知道:当时在竹林街五号,死者唐家诚手中握着一枝针筒,里面的药液已经没有了。
给人的感觉就是,唐家诚用这枚针筒扎了于素娟一针;而于素娟在昏迷之前,用匕首捅进了唐家诚的心脏,然后才昏迷过去。
结果就是唐家诚死了,于素娟人事不知。
但实际上呢?唐家诚因为喝了含麻醉药的饮料,有可能早有晕了,他还能给于素娟打麻醉针吗?
据于素娟说,她一开始被带到竹林街五号的时候,手脚被绑着,眼睛被蒙着,然后她的大腿外侧一阵刺痛,就没知觉了。
但陈志辉赶到竹街五号救援时,她的手脚没有被捆绑,眼睛也没有被蒙着,昏迷了倒是真的。
秦强拿出一张唐家诚的照片问阿东:“这个人有来找你买过弓弩和麻醉针吗?”
阿东接过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应该没有,我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纪正宇又问:“那有女的来问你买过吗?”
阿东很爽快地回答:“有啊!不过女的少。”
纪正宇一听,大喜过望,连忙递上林莎的照片问:“是不是这个女的?”
阿东看见林莎的照片,眼前一亮:“这个姑娘正点!”
纪正宇连忙追问:“她有没有来问你买过弓弩和麻醉针呢?”
阿东挑了挑眉说:“没有。这么正点的姑娘,如果来买过的话,我肯定会记得的。”
纪正宇有些失望,秦强又问:“那问你买弓弩和麻醉针的女子是啥样的?”
阿东回忆了一下说:“ 那女的吧,肯定是嫁过人生过娃的;长得嘛,一般般,脸有点方,眼睛倒是大大的,双眼皮……”
他一边说,秦强已经掏出一个小本本,用一支铅笔勾画了起来。
纪正宇没想到秦强还有这么一个本领。
秦强一边勾画,一边按照阿东的说法修改,到最后阿东点点头:“有点儿意思了!“
“这女的有没有向你提过,她买弓弩和麻醉针做啥用呢?”秦强继续追问。
“哦,顺口说了几句。说是邻居家有条大狗,晚上叫个不停,害她全家人都睡不好,所以她想暗地里把这狗给干掉。”阿东利索地回答说。
秦强和纪正宇对视了一眼:这说辞,听起来没毛病。
纪正宇和秦强离开阿东那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这个女的是谁!“
秦强看了纪正宇一眼,的眼神十分锐利,哦了一声:”她是谁?“
”这个女的是林莎的朋友,她们应该是比较要好吧,名字好象是叫做,“纪正宇想了想,这才说道:”对了,叫做袁静!“
之前他派人跟踪林莎,有看到林莎和袁静在一起逛街,并且拍下了她俩逛街的照片。
秦强拧紧了眉头:“又一个线索,和林莎联系在了一起。”
纪正宇也知道:所有这些线索加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比如说:唐家诚和林莎关系亲密;唐家诚和于素娟有仇;林莎一直觑觎陈志辉;而陈志辉又是于素娟的未婚夫;出事那天,是林莎用轿车把唐家诚送到竹林街五号的;于素娟身上中的麻醉针,极有可能是袁静从阿东那儿买来的;而林莎又和袁静要好……
但是,线索是一回事,要证实它们确实如推测一般无二,又是另一回事。
没有证据的推测,也只能是推测而已!
所以,要查明真相,任重而道远。
秦强去调查了袁静的邻居,看看她周围是不是真的有邻居养狗;是不是有邻居的狗,被麻醉针给麻醉后,被干掉?
结果呢,还真有这么回事!
袁静的邻居一提起他的狗,还神情激动:“我那条狗,可听我的话了,叫它干啥它干啥,我说的话,它基本上都能听懂。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拿打狗的毒针射它,我听到它的叫声跑出来,已经倒在地上不会动了。送到兽医那里抢救,虽然没死,一直很虚弱,啥都不吃,恹恹地躺着,后来还是死了!”
这下子,纪正宇又疑惑了:难道袁静买弓弩和麻醉针,还真是为了对付狗的?
难道这弓弩和麻醉针,同林莎半点关系也没有?
秦强说话了:“我问过阿东,袁静买的麻醉针,可不止一支!”
纪正宇恍然大悟:其中一支可以用来射狗,那剩下的呢?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莎似乎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哪怕是自己屋里,也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令她芒刺在背。
但每当她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张望时,却又什么也没看见。
这种感觉,让人提心吊胆,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藏在什么地方?
而且她还不断地做噩梦,梦见唐家诚狞笑着扑上来占有她,不管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你这个臭婊子,看我怎么弄死你!”
唐家诚伸出手,猛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血,仿佛流不完的鲜血,将她整个儿淹没,她在鲜血里沉浮,手挣脚刨,却透不过气来,几乎窒息……
接着,她的脚使劲一蹬,整个人似乎从高处跌落一般;她突然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林莎全身瘫软地躺在床上,手足无力,后背心却湿了一片,粘答答的棉毛衫穿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可是她竟然没有力气起床换一件。
她只是把被子朝身上裹紧了一些,仿佛这样做,她就有了一些安全感。
林莎不确定她做噩梦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梦话;而这些梦话,肯定是不适宜让人听见的。
哪怕听见的人是她的父母家人。
所以,林莎宁愿一个人住在这儿担惊受怕,也不肯搬回她爸妈那边住。
有时候,林莎想让袁静过来陪着她住,可是,终究还是担心她的梦话会泄露出秘密,而打消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