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尘丹田里烧起另一撮火,狠狠地瞪着他——当然,是她自以为的‘狠’,事实上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饱含水光,楚楚动人,别说是没有杀伤力,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媚意。
顾遇深看着她的脸,她的一连串反应都太反常,就算喝醉了也不应该这样,他颦眉,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你怎么了?”
他弯下腰想扶他,林星尘蓦然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恨声低喝:“你在酒里下什么东西?!”
顾遇深即刻皱眉。
他和她靠得太近,像一个磁场,吸引着她。林星尘眼神一瞬间迷惘一瞬间清醒,羞恼地推开他:“卑鄙!无耻!”
看她的反应,再听她说的话,顾遇深已然明白,眉峰跳跃着恼怒:“不是我!”
她才不信:“这里是你的地盘,酒也是你给我的,不是你是谁?顾遇深,你简直不要脸!”
林星尘撑着墙站起来,双脚发软,顾遇深的手又伸了过来,她一巴掌挥过去:“滚开!别碰我!”
扶着墙,她往外走,顾遇深就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被她搅没了,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过和你这个小人在一起!”林星尘甩手过去,指甲不偏不倚划过他的脸,留下两三条血痕,“你离我远点!”
挣开了他,林星尘唯恐被他再抓住,卯足了劲儿往前跑,但是药效在她体内发挥着作用,她没跑多久就脚软身体轻,眼前也是天旋地转,她走不动了,靠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躲到楼梯底下。
林星尘蜷缩着身体,只觉得呼吸越来越重,身体越来越re。
这里是暗夜之城,来来往往都是寻欢作乐的客人,她不能出去,也不敢出去,颤抖着手拿出手机,随便按了个号码……
另外一边。
任学东已经连续加了几天班,刚才躺下休息,忽听见他专门为林星尘设的手机铃声,一下就睁开了眼,笑了笑,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
“星尘。”
林星尘已经被情。。欲折磨得没有思考能力,甚至忘了任学东现在不在这里,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喘了口气,无助地喊:“……任学东……我好难受……”
女子带着喘。。息的沙哑声音穿过电流进入他的耳廓,任学东从一下从床上翻起来,温逸的眉目染上焦急:“星尘,你怎么了?”紧接着,又快速问,“丽莎在你身边吗?图图呢?”
“没有,她们都不在……我被人下。。yao,现在好难受……好难受……”
Xia药!
任学东活了三十年,经历过多少刀光剑影,面对过多少枪林弹雨,但哪有这两个字来得惊心动魄?!
“星尘,你听我说,你先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告诉我你的位置。”他快速说话,但是没有听到林星尘的声音,又不禁加重声音,“星尘,听得懂我的话吗?”
“嗯……”那是女人一声情。。动的嘤。。咛,“我躲起来了……”
任学东猛地捏紧拳头,沉声问:“好,那你在哪?”
“暗夜之城,三楼,安全通道……楼梯底下……”断断续续几个字,已经耗费她全身力气,再往后,就是无法抑制地喘,还有受情。。欲折磨难受至极的哭音。
能让她的反应这样强烈,毫无疑问,是烈性药!
混账!
压制着怒火,任学东一字一字地说:“好,你就在那里,不要出去,不要别的地方,不要让任何人碰你。”
说完,他快速挂掉电话,然后拨给另一个号码。
三五声响声后,那边的人接起。
任学东快速说:“宋临书,有件事必须麻烦你——星尘被人下了药,现在躲在暗夜之城三楼的安全通道里,你去将她带走。”
略略停顿,他着重了语气:“你是看着她一路走来,我现在,只能相信你。”
林星尘现在这个情况,无论将她教到谁手里都有风险,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
宋临书,他看得出他对林星尘的心意,但是这么多年他都不曾逾矩,所以这个时候,他最好的选择就是他。
宋临书哪会听不出他此刻强调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坐进车里,眉眼拧出冷峭:“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包括我自己。”
任学东心定了定:“谢谢。”
可是在十几分钟后,宋临书却回给他电话:
“林星尘不在楼梯下。”
十五分钟前。
林星尘已经被岩浆烘烤得神志不清,难以忍受地皱起眉头,蜷着身体缩在角落里,眼角挂着水光,脸颊更是烧成了绯红色。
几年前她也中过一次药,那次虽然也特别难受,但绝对没有到这个地步,此刻,她甚至有了一种会因此而死的感觉。
突然,有个人用脚踢了踢她的腿,好像是在试探她是不是已经晕过去。
林星尘努力睁开眼,想把眼前的人看清楚,可朦胧水光里,她只能模模糊糊认出那人的身形,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好像是个女人,不是很高,穿着裙摆蓬松的连衣裙,大红色的。
林星尘想问问她是谁?能不能把送她去医院?可药。。效催化下,她的意识又飞到九霄云外。
乔晚溪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躲在楼梯下的林星尘,她原本担心她和顾遇深一起离开包厢会发生什么事呢,没想到她宁愿自己强忍着药。。效也要躲着顾遇深……
这很好,起码能证明,她和顾遇深的关系至今都没有缓和。
她勾勾嘴角,寻思着,不想让顾遇深碰是么?那……
别人呢?
乔晚溪笑意变得阴诡,还夹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她从楼梯底下出来,恰好看见有个侍应生路过,她拦住人道:“能麻烦你一下吗?我朋友喝醉了,我一个人没办法把她弄去房间。”
“当然可以。”侍应生随手将托盘放在垃圾桶上,走到楼梯底下搀扶起林星尘。林星尘被人碰触,哼了哼,全凭本能地依靠在侍应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