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又不是没有思想感情的铁人!
周建绝不相信她不影响工作那一说,“陈瑶,你努力工作,我是看在眼里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可能警察还要找你,你请事假出去,我肯定准许。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只管开口,我义不容辞。总之,我们的目标是让恶人宋大发得到应有的报应。”
陈瑶暗自庆幸她遇到了华夏好老板——周建。他没有恶意猜忌任何事,而是安慰她、支持她!“老板,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七夕促销已经开始了,我的私事先别管了,回店吧。”
回店后,陈瑶把糟心事抛之脑后,把全部精力投入工作中,没有客人进店,她就扯着嗓子喊大促销活动,吸引顾客。有客人进店,她以饱满又热情的笑容迎接每一位顾客,短短一下午,卖出去了八台电风扇和两台电视机,可谓是销量猛增。当然,周建和王瑞华也累得够呛。
不过,心思细腻的陈瑶察觉到每当送走一拨客人闲下来的那一会空档,若是她和王瑞华或周建眼神接触的时候,他们眼中总是透露出怜悯、同情和淡淡的忧愁。
傍晚六点一刻,周建说:“陈瑶,今天辛苦你了,下班回家吧。别胡思乱想,恶人一定会有恶报。”
“老板,我知道了,谢谢您。”
王瑞华说:“陈瑶,我送你吧?”
王瑞华不仅仅是拍照,还帮忙搬电器,干了不少体力活。陈瑶感激王瑞华,“班长,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家歇着吧。”
王瑞华担心地问:“你带你妹妹回家能行吗?”
“行。”
陈瑶拉着陈玲,迈步离开永好电器。
陈瑶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每走一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很有青春活力。而陈玲看什么都新奇,一会往左看玩具一会往后看零食,拉得陈瑶左右摇摆。虽然王瑞华只能看到陈瑶的身影,但他可以想象出陈瑶对亲妹妹陈玲无可奈何又不得不从的神情。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瑞华,还看呢?陈瑶都走远了。”周建把一个蓝色男式头盔压在王瑞华头顶上。
王瑞华抬手整理发型再戴好头盔。
带着蓝色小号头盔的周一航,仰着脖子问:“表哥,你为什么看瑶姐姐呢?”
“一航,我是在看风景。”王瑞华再伸长脖子看,陈瑶和陈玲两姐妹的身影消失了。
已翻身跨上摩托车的周建,笑着说:“陈瑶是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周一航踩着不锈钢排气管坐在鞍型座中间,他抱着周建的腰,说:“爸,你这话不对。我语文老师说风景指的是可供观赏的自然风光和景物,包括天上地下的各种景物。可瑶姐姐是人,不能算是风景。”
王瑞华扭头看永好电器的卷帘门全锁上后,才翻身上了摩托车,坐在最后面那个位置,“一航,你语文学得真好,一看就是正儿八经的语文老师教的。不像你爸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胡说八道呢。”
“瑞华,你这臭小子,拐着弯地骂我呢?你要不是在看陈瑶,我就跟你姓!”
“舅舅,我在看其他店铺关门了没有,您还真得跟我姓呢。”
“瑞华,你跟我耍嘴皮子倒挺溜的,怎么在陈瑶面前就暗搓搓的?”
王瑞华在陈瑶面前是暗搓搓的?难道不是英俊潇洒又乐于助人的正面形象?
“臭小子,被我说中了吧?”周建洋洋得意了半分钟,才叫身后的周一航和王瑞华坐好,他脚踩油门,摩托车发出嗡鸣声,载着三人奔向回家之路。
从永好电器走到城乡结合部,陈瑶一共打了六个喷嚏。她暗想宋大发到底是有多恨她,一直在骂她。殊不知,是有人在想她。
来接一双女儿的刘翠萍,待陈瑶和陈玲走近后,她担忧地问:“瑶瑶,你感冒了?”
陈瑶摇头。
刘翠萍:“那就赶紧回去,你奶奶还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
八月初的时候,黄桂芝住进了陈瑶家,老屋被宋大发泼红漆写脏字,她没少骂刘翠萍和陈瑶没用,被人骂作贱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可真要叫她去跟宋大发正面开骂,她又龟缩在家里,只敢窝里横。
想到黄桂芝爱骂人,陈瑶决定还是在路上就把今天逮到宋大发的事情告诉刘翠萍。
刘翠萍胆颤心惊地听完,问:“瑶瑶,他没真的打你吧?”
“没打到,妈,你放心。”
刘翠萍心乱如丝,“瑶瑶,本以为你带着玲玲一起去卖电器,既能挣钱又能保证人身安全,谁知道在城里也不安全!宋大发那人就是个苍刺头,挨着就粘的身上到处都是,难以甩掉。瑶瑶,听村里人说宋大发今天没回来,难道他要在派出所过夜?要是过两天就把他给放了,他又回来害你!哎哟,我这胸口真疼,咱们造的什么孽,好好过日子竟要被他给缠的过不好日子。”
天已黑,天边悬挂着如细眉一样的弯月,天地笼罩在黑暗中,唯有逐渐消散的暑气让人喜欢这种夜晚。不巧的是,刘翠萍拿来的手电筒电量不足,发出微弱的黄光,只好催促两女儿加快速度赶回家。
陈瑶说:“妈,宋大发身上有三件案子,派出所的人不可能轻易放了他。就算他来报复,我也不怕!”
“宋大发那样的癞皮狗,早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相。你这么年轻,又是大学生,绝不能被他给毁了。我现在就盼着早点到九月份开学的日子,你到学校里就好了。”
“妈,我去了学校,你和玲玲还在老家,没法天天联系,我哪放心得下你们?我已经想好了,秋季开学的时候,你和玲玲一起去省城。”
刘翠萍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列举出几点原因。一是要照顾黄桂芝,二是在家做豆腐卖可以赚点钱,去省城的话赚钱的手艺都丢了,那就要喝西北风
“妈,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的。像轮到咱家照顾奶奶,你单独回来一趟照顾一个月再回省城;省城的人也吃豆腐,你依然可以做豆腐卖。”
刘翠萍还是不同意。
“妈,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不去读书了!”
“瑶瑶,你别冲动,容我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