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以上厕所为由离开包厢，再也没回来。
盯着那一个空位，王瑞华的心也缺了一块。
钟芸夹了一块牛肉到王瑞华碗里，“多吃点牛肉，滋阴补阳。”
她刻意将阳那个字说得很重，像极了做皮肉生意的女人。
王瑞华夹起那块牛肉，丢到了桌上。
一同吃饭的人看到如此举动，明白两口子闹了点矛盾，但不好问，只能继续各自找人聊天，装作啥也没看到。
钟芸脸一红，低声问：“小华同学，你那么多同学好友都在，你非要这么不给我面子？”
王瑞华烦恼地说：“你自重点。”
“我这人天生就不知道自重怎么写，不如你教我？”
钟芸轻轻地踢掉高跟鞋，用左脚背婆娑他的脚，左手也伸到桌上摸着他的大腿。
王瑞华浑身一僵，打了个嗝，啤酒的味道冲得他清醒了几分，他抓住她的手，小声呵斥：“你手放规矩点。”
吃得有点撑的牛建辉，隔空喊话：“班长，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该吃蛋糕了。”
王瑞华把服务员叫进来，撤去光盘和只剩一点点的菜肴，当桌上仅剩六道菜时，他把蛋糕放在桌上空处，拿掉纸盒包装，一片哗然。
粉红色状如熟透的桃子，又像两片屁股蛋的蛋糕！
众人捂嘴偷笑。
“班长，真看不出来，你对蛋糕有独特的审美啊！”
“这蛋糕做得真是惟妙惟肖，像极了新生婴儿的屁股！”
被人嘲笑，王瑞华满脸充血，“牛建辉，你干的好事！”
牛建辉跑去抱住包厢门，做出随时逃走的准备，“班长，这不怪我啊！人家说你订的蛋糕忘做了，店里有这么个现成的，我那不是着急么？就做主拿了这个。对了，我还多补了人家二十块钱呐。”
补二十块钱拿这么个风骚的蛋糕来！还不如不要蛋糕！
王瑞华咆哮道：“老牛，你故意整我吧？没做我的蛋糕，那就让她把订金退给我，干嘛要你补钱那这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来？”
张玉翠说：“班长，您息怒。既然蛋糕都买来了，你赶快吹蜡烛许愿，我们大家伙儿吃掉，不就不再碍你的眼？”
“对对对。”
“有道理。”
钟芸早已把二十二根蜡烛均匀地插在蛋糕上。
富有联想力牛建辉，联想到蛋糕的样子像极了某人的翘臀被扎了好多针，再也忍不住，捶地大笑。
即将迎来大家拍手唱生日歌、寿星许愿的隆重时刻，牛建辉笑到肚子疼显然不合时宜。
双手合十准备闭眼的王瑞华，气不打一处来，“老牛，你给我滚！”
“我拿来的蛋糕，竟然没我的份？班长，你好狠心呐！”
“滚滚滚！”
牛建辉扒着门不肯走。
张玉翠吼了一嗓子：“牛建辉同学，你别担心，我一定留一片屁股给你吃！”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谁能想到生日宴笑料最多的时刻竟是吹蜡烛前？
王瑞华真想甩脸子走人，可又不好那么干，只能默念今天我是寿星我不能生气。默念了十遍后，笑声终于停止。
包厢里已经关了灯，二十二根蜡烛散发出的光芒照在每个人喜悦的脸上，在祝福声中，王瑞华双手叠在一起默默许愿：愿老天爷保佑我喜欢的女孩陈瑶平安健康，早日发大财。
许完愿后，王瑞华实在是没勇气切那么下流的蛋糕，交给张玉翠办。
他刚坐下，一伙爱闹的朋友们把蛋糕抹在他脸上，弄得他追赶打闹，足足闹到九点半钟，众人才离场。
当王瑞华结账归来，钟芸依旧在包厢里。
王瑞华惊讶地问：“钟芸，你怎么还不走？”
钟芸笑颜如花，娇媚地说：“我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生日宴都结束了，你该回去了。”
这时，服务员端着一个塑料盆进来，问：“先生，可以打扫么？”
“当然可以，我们这就走。”
王瑞华率先走出包厢，钟芸追上，双手拽住他的手。
王瑞华眉头紧皱，不悦地问：“你干嘛？”
“我穿不惯高跟鞋，走路怕摔个，你就绅士一回，牵着我当做好事。”
王瑞华无法抵抗绅士二字的魔力，便任由钟芸牵着。
两人男的俊女的靓，吸引了很多路过学生的注意力。
王瑞华不想被太多人注意到，催钟芸赶紧走。
钟芸说：“我还没送你一份大礼，怎么能走？”
“收了礼要还礼，怪麻烦的，我说了不收礼物，就是不收礼物。”
“小华同学，你太不厚道了，收了你同学的礼，却拒绝收我的礼，那不是瞧不起我么？”
王瑞华有点徘徊不定，决定先问她送什么礼物再决定收不收。
钟芸注视着王瑞华，娇俏地问：“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这份大礼是不是特别带劲？”
“哪有这样送礼的？别开玩笑了。”王瑞华想走。
钟芸拽住他，郑重地说：“小华同学，我没开玩笑，来之前我洗了澡，还刮了腋毛和下面的毛毛，特意穿了成套内衣，包里有套套。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享受一个无比美妙而幸福的夜晚而准备的。”
她想做！
王瑞华坚决地说：“不，我不要！”
“小华同学，男人不能说不要。”钟芸靠在他的胸口，“小华同学，我知道你还没搞过女人，我很高兴能当你第一个老师。”
“我不要你这样的老师，我也没有你这样的老师。”王瑞华早已成年，对那方面也不是一无所知，但他认为两个人身体的结合应该建立在相互喜欢并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下，绝不能一时兴起脱下裤子，等天亮了穿上裤子就走。他想睡的女人，是能睡一辈子的，而不是一被子的。
谁知，钟芸踢掉高跟鞋，打横抱起王瑞华，一路狂奔。
经过食堂门口的学生们，无不驻足观看女大力士抱一个成年男人的奇观！
“你放开！”
“还没送你礼物，我不能放。”
“那我喊非礼了啊！”
“我穿这么少，只能是你非礼我，不可能是我非礼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只管喊。”
“非礼啊！”
“班长？”
问话的是陈瑶，她吃了一顿好饭去图书馆看了会报纸，正准备回宿舍就碰到这一幕。
“陈瑶？陈瑶，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