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冷笑一声,“他休想,我还没死呢,他想给陶姨娘那个贱人请封简直是做梦。”
“二嫂,世事无绝对,致棋这个孩子,连我家老爷都说,以后必成大器。”郭氏笑道。
王氏听后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这个庶子留在二房里头是她的心病。
三少爷周致棋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惊出一身冷汗,他想起来下午被二哥周致鹏灌了些酒,准备回屋换件衣裳歇息一下,还没回到屋里就被人从背后打晕了,这会儿醒过来竟然在自己的屋子里。
陶姨娘一路寻儿子,见他还坐在床沿发呆,急得不得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看夫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你父亲今天过寿,你怎么在自己屋子里头一呆就是一下午呢?还不快去外院?”
“娘,您就说我病了吧,我不去了,差点着了别人的道,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陶姨娘摸了摸周致棋的额头。
“娘,我下午准备回来换衣裳,走在路上被人打晕了,刚刚才醒过来。”
“你没事吧?头疼吗?”陶姨娘检查着他的头部。
“我的头不疼,就是觉得蹊跷。难道说这个人打晕我,只是助我一臂之力送我回来?”
陶姨娘一时也猜不透,“你就呆在这里别去外院了,我去跟你父亲说你病了。”
“嗯,娘,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知道,你别再叫我娘了,让外人听去,我跟你都要穿小鞋。今天有婆子偷偷告诉我,夫人对你很不满,那婆子是路过时听到夫人和三夫人聊天时说的。你的功课太好了,王氏已经开始忌惮了。”
“娘,我不怕,我只要你好好活着,等我做官了,就给你请封诰命,再不用受王氏的气了。”
“你有这份心就好,只是要懂得藏拙,最近你不能再来见我。”
“嗯。”周致棋送陶姨娘到门口,看着亲娘的背影消失才回到屋子里,他又拿起书本开始背书。
陶姨娘到了外院,跟二老爷周正卿身边的小厮说了一声便去了内院。
王氏坐在一张八仙桌旁,快要开席了,她正招呼各位夫人小姐入席。
“陶氏,你儿子怎么回事?一整个下午不见人影?”
陶姨娘赶紧行礼,“禀夫人,这孩子中午喝了点酒又吹了风,想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就不来了。”
“哟,三少爷倒是娇贵得很,罢了,让他歇着吧。”
“多谢夫人体谅。”
开席后,陶姨娘规规矩矩站在王氏背后,等着给王氏布菜。
王氏却横眉冷对,“今儿是什么场合?轮得到你这个贱妾站在我身后?”
“是,奴婢告退。”陶姨娘赶紧离开了。
三夫人郭氏笑道,“咱们府里就数你厉害,把这些小妾整得见你就跟见了避猫鼠似的。”
“不调教不行啊,后院里头就该嫡庶尊卑分明,否则她们岂不是要上天了。”
“哎,我娘家两位嫂子就没你这般雷厉风行了,郭府都乱套了。”郭氏感慨道。
晚上,寿宴散去,王氏将女眷贵客们送走之后,就让人去倚梦轩传话,说三少爷病了让明昭去看诊。
倚梦轩里,周致远也在。
“二婶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晚了让我去给小叔子看诊?”
“我陪你一起去,二婶是从来不会关心什么庶子庶女的,我猜她是因为下午没看见三弟,所以想知道三弟是不是真的病了。”
二人到达外院,周致棋住的院子---书香阁。
“大哥,大嫂?”周致棋见到明昭夫妻两个有些意外,“你们快坐。”他亲自倒了两杯茶来。
“听说你病了?二婶让我来给你看诊。”明昭有些尴尬,不知今天发生的事,这位小叔子知道吗,看他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的。
周致棋立马猜到是王氏的主意,手握空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哟,侄媳妇你们已经来了。”王氏来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家致棋病了,所以呀就请侄媳妇你来看看,反正你如今不主持中馈了,闲着也是闲着。”
“小叔,既然是感染了风寒,我就给你开方子了。”明昭直接拿起桌上的笔墨开始写起来。
“你已经诊断完了?”王氏赶来就是来看过程的,不料明昭已经开始写方子了。
“二婶,您来晚了,我已经诊断过了。”
“致棋大概几天能好?”
“少则三五天,多则七八天吧。”明昭将方子交给周致棋的丫头,“拿去大厨房,熬好药给三少爷端过来。”
“二婶,既然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明昭的身子也不怎么好。”周致远问道,他此刻的表情不太好看,严肃没有笑容。
王氏见他这副面容,笑道,“好,辛苦你媳妇了,你们回去吧。我也准备走了。”
周致棋送他们夫妻二人和王氏到门口。
王氏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明昭微笑着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周致远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话。
王氏也察觉到了周致远的黑脸,她不喜欢这个大侄子却从没有和他起过正面冲突,到了自己院门口就进去了。
明昭和周致远回到倚梦轩,“你今天是怎么了?脸上没个笑脸的,二婶应该看出来了。”
“我在想,今天的事,王氏有没有参与。如果她也参与了,那么二房也太过了,在府中就这样明目张胆搞这种诬陷丑事,若是让他们做成了,不定出什么大乱子。我实话告诉你吧,不止二弟对我的世子位有幻想,就连我的二叔也想做世子。”
明昭想起了那个不怎么说胡不苟言笑的二老爷周正卿,“看三弟的样子,他应该还没猜到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装病显然是因为心里怕了,所以出此下策。”
“三弟是二房的庶子,行事艰难,以后有什么地方我们能帮他一把的,就帮帮他。陶姨娘并不是一个嚣张跋扈心眼坏的女人。”
“嗯。”明昭点头。
二人聊了一会儿准备洗漱入睡。若梅若兰端着洗脸水进净房。
“主子,前院出了点事,听说有个丫头死了,二老爷生了好大的气,一直说着晦气晦气。”若兰将自己听到的事说了。
“谁死了?”
“是潇湘院的一个三等丫头,竟然被毒蛇咬死了,晚上被发现死在花园里。”